三炷香的时间早过了。
苏念禾坐上灵舟还没一刻钟,猪瘾又犯了。
“新鲜的烤灵花,不新鲜不要钱!一串10枚灵石,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在连续炫了一盘子的灵食后,闲来无事便开始了摆摊模式,顺便赚点小费养活自己。
某鼠:“……”
什么叫做养活?
就非得这样内卷吗?
“师姐,给我来一串。”
陈文星是闻着香味来的,他原来在甲板上修心来着,但是碍于吃辟谷丹太久,现下竟第一次出现想要进食的念头。
寻着那将他唱的魂不守舍的味儿,他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瞧见了在烤架边忙得热火朝天的苏念禾。
于是乎也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是陈师兄,你算是我的引路人,这样吧,架子上的东西,随便挑选几样吃。”
说起来,陈文星的确是她能进入宗门、遇见师父父夫的关键人。
“这怎么好意思呢!”
男子摸了摸储物袋,发现自己的剩下的灵石没几颗。
刚想改口说不要,余光见江心月大口撸串,喉结滚动两下,还是屈服在美食的石榴裙下。
苏念禾往烤架上涂上酱料,香气散发的更远了。
她是个修士,自然是用灵力操控,身为懒人苏,怎么可能凡事亲力亲为呢!
蓦然,女子直视前方。
“来了!”
上次,她家恶臭的师尊就是故意让他们在灵舟上放肆吃喝,这才引来大量的飞禽。
也因此,她的首批炼器的原材料都是白捡的。
这次,盲盒会是什么呢?!
不到片刻,橘色的霞光被一群蓝灰色的影子填满了。
苏念禾杏眼中划过一丝精光。
看来,这次出门是对的,收获颇丰。
二价的四翅雷鹏,还是成堆的,赚大发了。
而在天边的大鹏鸟还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人。
“呜呜——”
像是婴儿的啼哭声。
那片‘云’,越靠越近。
“砰——”
眼见成批成批的肉肉在脑袋上飞,苏念禾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当即一道剑风过去,船板上便多了一只兽。
“砰砰——”
又是几声。
掉落的频率愈发高。
其他的弟子愣了几息,学着苏念禾在群兽中感悟剑意。
几道剑锋过去,上空的灰色便散落下地,众弟子一个网兜解决了遗留的问题。
“怎么跑了?”
江心月啃了口手上的鸡腿,将绝影剑召回。
大鹏鸟要是能听懂人话,指定给这丫一逼兜。
都快团灭了,还不撒开脚丫溜?那不是纯纯傻鸟吗?
今日还以为遇见了个好欺负的人类群体,没想到差点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四翅雷鹏哭唧唧离开战场。
他们就是来给这群人送菜的吧?
这嚣张的人,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族人烤了,奇耻大辱。
苏念禾才不管这群飞禽心里的弯弯绕绕,熟练的将大鹏的爪子砍下,剥皮剔骨,丢进空间。
发白的指尖,沾染点点梅花,甚是好看!
至少,江心月是这般想的。
去迷仙城的路途最是遥远,即便是宗主的灵舟,也要足足十天才能到。
在此期间,剑宗的弟子继续内卷,集体内卷,疯狂内卷。
起因是因为苏念禾来了清晨的第一场修炼,然后她就包无预兆的顿悟了。
隐藏了真正实力,在场的弟子以为他们的苏师妹再度突破,便再无心玩乐,整日整日的打坐养心修炼。
几日后。
抵达目的地。
在灵舟上俯瞰大地,城外的青色砖瓦上还挂着大红的礼花,远处飞过几只乱窜的麻雀。
迷仙城中。
苏念禾瞧着异常祥和的小城,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她觉得自家墨宗主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不大可能会让一群内门弟子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
这迷仙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邪修?
妖兽入侵?
“糖葫芦,糖葫芦。”
“烧饼,刚出锅的烧饼,热乎着!”
“肉包子,好吃的包子嘞!”
“姑娘,上等的胭脂水粉,您擦了定是倾城国色!”
不知何时,苏念禾的面前站着个小商贩,正卖力推销着他手上的木盒子。
上面传来荷花的清香,虽然味道极淡,但是还是给她一种违和的感觉。
不敢凑近,她只能假笑调侃。
“难道,我不擦你家的胭脂就不是国色吗?”
“你且走开些,我对花粉过敏。”
中年男子闻言微微一愣,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随即又恢复了方才一样讨好的笑。
“姑娘,是小人不知,您别见怪。”
“我刚刚瞧见您不似寻常家的女子,想着必定是达官贵人的小姐,所以……”
男人欲言又止。
将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
什么身世可怜,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目前靠卖胭脂来赚点银子,养活家中老奶。
“这,大哥也是个苦命人,可惜,我们姐妹三个并非官家小姐,而是来迷仙城投靠亲戚的……”
苏念禾满口胡话,神识在眼前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又让九九探查一番。
“小主人,此人身上没有任何灵物,身上也没有任何魔气、妖气,应该就是个普通的百姓。”
系统打开天眼上下搜寻。
“那也不对,这人……”
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在,她身边的莫星愉和江心月都是个机灵的,眼见苏念禾神色不对,便离那小商贩远远的。
“胭脂水粉,正宗、纯花蜜,胭脂喽!”
“小师,”
“莫姐姐,你忘了?”
“小禾,那人有什么不对吗?”
莫星愉不解。
只是一眼,她就将此人身上的角角落落瞧了个遍。
就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大师兄他们也真是的,居然去了那么久,还让他们在城内不要使用法术。
垂头看向被过路小乞儿晕染上的油污,莫星愉的洁癖上来了。
刚想使用清洁术,就被身侧的江心月拦住。
“不可!”
这地方很奇怪,全城这么多姑娘,为什么那个商贩就只是盯着刚进场的我们?
苏念禾传音给二人。
而且,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当然是和桑晚与她说的。
鼠子天生神眼,能观他人气运。
那位自称卖脂粉的中年男子,印堂上全是青黑色,是鹤桑晚从未见过的存在。
一般来说,气运再差的人也只是黑灰色的而已。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女子眉心蹙了蹙。
她不是没问过九九,但是以小狐狸当下的等级,只能读取这个位面的信息。
鼠鼠这里为了帮她,已经用去了身上半数灵力,现在软绵绵的瘫痪在青玉空间的小床上。
“念念,这里非常不对,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好了,除了卖胭脂的老板,附近还有十余人皆是……,和他一样的人。”
鹤桑晚绿豆的小眼眨巴两下,虚弱的托着一枚灵石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