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人名叫尹意远,自小便是刘仁轨的左膀右臂,文才武略皆备。
如今,随着刘仁轨荣升大都督。
尹意远也自然水涨船高,被提拔重用,正六品的官职加身,意气风发。
刘仁轨闻言,微微一笑,缓缓道:
“此战之胜,非我一人之力,实乃陛下深谋远虑,加之火器之威所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昔日水战,首重船坚炮利,大船巨舰方能载更多将士,然建造一艘大船,费时费力,非数年之功不可成。我军虽日夜赶工,终难与敌匹敌。”
“再者,水上作战,需有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方能稳操胜券。然此等人才,本就稀缺,更被各方势力瓜分殆尽。我水师初建,此二者皆不如魏徐联军,本处劣势。”
尹意远闻言,眉头微皱,似有所思。
刘仁轨见状,继续说道:
“但幸有火器之利,使我军得以扬长避短。无需再执着于大船巨舰,小船亦可灵活应战。”
“加之火铳、手雷等利器,无需士兵精通水战,只需能在甲板上精准射击,便足以克敌制胜。”
“如今,我军所造战船,小巧而迅速,生产便捷。商家大船稍加改造,便成利器。生产周期缩短至两月,数量大增。反观魏徐联军,虽有大船精兵,但补充困难,一沉一损,皆是损失。”
“我军虽亦有伤亡,五千将士捐躯沙场,万余勇士负伤。然补充迅速,各舰随时可满员再战。”
而魏徐联军,久战之下疲惫不堪,折损严重,补给线拉长,难以维系。此消彼长之下,胜负已分。
说到这里,刘仁轨语气坚定:
“我接任大都督以来,深知此中关键。只要紧握火器之利,灵活应变,便无惧任何强敌。因此,我始终认为,此战之胜,全赖陛下英明决策与火器之威。”
尹意远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点头道:
“没错,这样一来,战船与士兵的数量激增,时间每过一日,我军的胜算便多了几分!”
此言一出,不仅尹意远自己,连周围的水师将领们也纷纷点头,心中豁然开朗,由衷地赞叹道:
“陛下高瞻远瞩,大都督更是洞察秋毫,我等佩服之至!”
虽然这话听起来略显夸张,但众人却相视而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刘仁轨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并未多言。
他心中暗自思量,陛下的远见卓识早已有所体现,尤其是那建立海关的构想,实乃高瞻远瞩。
如今江河与海上贸易如火如荼,商贾云集,其间的利益之巨,不言而喻。
作为水师大都督,他虽不能直接插手,但海关的繁荣与安宁,自然离不开水师的守护与保障。
……
军营。细雨绵绵,为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芬芳,清新宜人。
施宜春身着轻便的纸甲,步伐坚定,紧随队伍前行。
他本是徐地易江郡的一名普通青年,当乾国在易江郡招募士兵时,他毫不犹豫地响应号召,踏上了从军之路。
操场上,各队人马陆续集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认真。
施宜春紧跟在百夫长身后,即便面对同僚,也保持着应有的沉默与尊重,
这是军营中独有的风气,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三个月的军营生活,让施宜春受益匪浅。
他不仅学会了许多军事技能,更体会到了军中的纪律与荣耀。
此刻,在校场上,士兵们迅速按照既定位置集结,队列整齐划一,展现出了良好的训练成果。
施宜春作为伍长,虽然心中激动,但仍保持着冷静
粗略估算之下,这里聚集的士兵约有五千之众。
这时,一位身披铠甲的中年将领登上高台,声音洪亮地宣布:
“将士们,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大乾的正式士兵了!陛下欲兴王师,平天下,尔等是否愿意随我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话音刚落,台下士兵们便按照军中的规矩,齐声高呼:
“万胜!万胜!”
施宜春也跟随众人,高声呐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深知,自己能够这么快地在军中站稳脚跟,得益于自己识字且体格健壮的优势。
这次转正为军中正式士兵,并且获得了见习伍长的职位,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伍长虽无品级,却已正式踏入军官的行列,这是他军旅生涯的第一步,也是他出人头地的起点。
施宜春紧握双拳,目光坚定,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拼出个锦绣前程。
长阳城,金碧辉煌的皇宫。
外宫内阁依旧灯火通明,文臣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书。
严嵩,是负责乾地事务的重臣。
他正端坐于案前,眉头紧锁,认真审阅着手中的每一份报告。
“严大人,有要事禀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一名内侍悄然出现在门边,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
严嵩闻声抬头,见是宫中的老熟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哦?何事如此急迫?”
内侍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
“大人,阁外有位东厂的张百户求见,说是从徐地星夜兼程而来,携有紧急密函。”
“好,我知道了。”
严嵩微微点头,随即起身,步伐稳健地向外走去。
内阁外,月光如水,照得通道一片明亮。
严嵩远远便望见了一位身着飞鱼服的身影,正是东厂的张百户,两人相识,自然不陌生。
“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严嵩快步上前,拱手致意。
张百户亦是回礼,神色凝重:
“严大人,此番前来,是专为呈上陛下亲笔书信。信中内容,关乎国之大计,还请大人细阅。”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仔细检查无误后,恭敬地递给了严嵩。
“有劳张大人了。”
严嵩接过信件,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他深知东厂行事低调,若非紧要之事,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张百户再次行礼告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严嵩回到内阁,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仔细起来。
随着信中的每一个字落入眼帘,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化,时而凝重,时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