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定当谨记公公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舞姬们齐声应答。
李公公轻轻一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进入。
舞姬们步伐轻盈,一一进入大殿之内。
殿内,丝竹之音悠扬,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显然宴会进行得极为顺利,宾主皆欢。
李公公站在殿外,听到这些声音,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一名太监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
李公公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陛下正与魏国使者宴饮,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公公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拦住了那名太监的去路。
“公公恕罪,奴婢有紧急军情,需即刻禀报陛下!”
那太监急得满头大汗,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李公公闻言,眉头紧锁。
“此事当真?”
能在成为徐帝的心腹太监,李公公自然不会是蠢人,听到这个太监这么一说,李公公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凝重。
本想将此人暂时拦下来,因为他深知此时打扰陛下宴饮的严重性。
但若真有紧急军务,自己若拦而不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那太监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李公公的目光锐利地落在那名太监身上,语重心长地告诫:
“此事若非十万火急,咱俩怕是要共一起倒霉。”
“公公明鉴,此事千真万确,万分紧急,与乾军动向紧密相关,实不敢有丝毫隐瞒。”
太监连忙压低声音,透露出一丝关键信息,以证其言非虚。
李公公闻言,神色一凛,不再阻拦:
“你且在此等候,我即刻去向陛下禀报。”
言罢,他便匆匆步入宴会大厅。
踏入厅内,就看到舞女正在翩翩起舞。
李公公本身就不能喜欢女色,这时候更没闲情去看这些。
他心无旁骛地穿过人群,直抵徐帝身侧,低声耳语几句。
徐帝闻言,面色瞬间凝重,随即地示意众人继续,自己则随李公公步入偏殿。
随后,传信太监也获准进入,跪倒在地,颤声禀报:
“陛下,易江郡已降,此外,乾军还奇袭了丰眙郡,现已得手。”
徐帝听道“易江郡已降”时,也只是微微一怔,
随即迅速恢复镇定,因为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而,当听到丰眙郡失守的消息时,
他脸色骤变,铁青一片,却未当场发作,只淡淡道:
“你先退下吧。”
太监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徐帝重新步入宴会,面上虽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难掩落寞与沉重。
席上宾客多为朝中重臣,皆是精明之人,岂能察觉不到皇帝情绪的变化?
见陛下似有隐忧,但是陛下不开口,众人虽好奇,却也识趣地未加询问,餐后纷纷告退。
待宾客散尽,徐帝这才瘫坐在龙椅上,长叹一声。
此时,徐帝的几个重要心腹自然是没有离开的,见其他宾客散去,也都折返回来。
这时,徐帝见众人步入大殿,便径直切入主题,将事情讲了出来。
“翁爱卿,对此局势,你怎么看?”
翁浩轩是徐国丞相,亦是徐帝最为信赖的左膀右臂,闻听此言,连忙躬身施礼:
“陛下,乾国势如破竹,已派遣精锐之师数万众,轻易夺取了易江郡与丰眙郡,此乃水陆并进之势,一但再有闪失,我徐国必将动荡不安,局势堪忧啊!”
徐帝闻言,坐直了身子,沉声道:
“乾国野心勃勃,竟欲一口吞掉我大徐!朕意已决,欲倾全国之力,誓要夺回易江郡,卿以为如何?”
见徐帝满脸狞笑,翁浩轩心中一凛,忙劝谏道:
“陛下,易江郡既已落入乾国之手,即便我徐国倾巢而出,或能收复失地,阻击乾军于外,但必将元气大伤。”
“古人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万一魏宋两国休战,宋国趁机发难,我徐国又将何以自保?”
“再者,魏国虽为我大徐盟国,但若见我徐国实力大减,难免心生轻视,届时我徐国恐将彻底沦为魏国之附庸,国将不国啊!”
翁浩轩一番肺腑之言,让徐帝神色微变。
他猛然间一饮而尽杯中烈酒,随后苦笑自嘲,沉吟道:
“翁相所言极是,朕险些误了大事。那么,依卿之见,可有良策解此危局?”
翁浩轩沉吟片刻,进一步阐述道:
“乾军攻陷易江、丰眙两郡已成定局,我等当务之急是保存我军实力,避免无谓的硬碰硬。”
“不论是易江还是丰眙,若要威胁馆州,必经灵高城这道天堑。”
“灵高城,护城河深广,足有过百丈之宽,城墙更是固若金汤,即便是乾军再强,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撼动分毫,主公大可不必过分忧虑。”
“我等应即刻调集精锐,全力死守灵高城,同时向魏国发出求援。”
“毕竟,魏国绝不会坐视乾国势力如此扩张,待到魏国缓过手来,必定会立刻支援!”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他们徐国向来是给魏国当牛做马的,这时候确实是到魏国回报徐国的时候了。
……
另外一边,陈仓郡郡城。
天未破晓,王坚就已经穿戴整齐,在城墙上照例进行巡视了。
不知怎么的,自昨夜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便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难道,乾军真要发动大规模攻城战?
当然真大举攻城,王坚也不怕。
只是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心里不舒服。
随着天边第一缕阳光的出现,整个世界似乎都被点亮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出现了异动。
虽然距离尚远,看不真切,但那片黑压压的景象,却让人心头一紧。
“将军,您看,乾军那边似乎有动静!”身边的副将王向东提醒道。
王坚的心弦瞬间紧绷,他沉声道:
“传令下去,全军进入战斗准备!”
“遵命!”
王向东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