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纸洒下。
。。。。。。
白冰清娇羞地低下头回应:
“冤家,奴家哪里还是什么孔夫人,奴家此刻心中所愿,唯有一生一世伴在陛下左右,尽心尽力地侍候陛下!”
陈泽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白冰清所言非虚,因为90点的忠诚度骗不了人。
“那孔令深呢,孔夫人想怎么处置?”
白冰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回答:
“回陛下,孔令深煽动士子,与官员勾结,意图胁迫陛下,此等罪行,实乃死罪。”
“在奴家看来,唯有处死,方能以儆效尤!”
陈泽听后哈哈大笑。
这就是女人么。
他心中甚是满意,轻轻拍了拍白冰清的脑袋,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
“孔夫人,你真是大公无私啊。”
白冰清娇嗔道:
“陛下……奴家不是什么孔夫人,奴家是陛下的人,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好好好!孔夫人,既是你说是朕的人,朕自然要好好赏赐你!”
。。。。。。
……
不久,白冰清被皇帝册封为才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长阳城。
每个听闻此消息的人,都忍不住唏嘘感叹。
然后,默默地心疼孔令深一下。
老孔是真惨。
不仅人要没了,名声也没了。
皇帝,似乎对孔家,对儒术是一点都不当回事。
那帮儒生心中愤慨。
虽然明面上不敢表露分毫,但是私底下却是怨气冲天,到处蛐蛐。
相比之下,普通老百姓就要胆子大许多。
他们对孔家、儒术之类的新闻并不感兴趣。
反而对这种宫廷秘闻、小道消息津津乐道。
街头巷尾,都在聊孔令深被绿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皇上肯定不会放过孔夫人,这不,应验了吧!”
“切,这还用你说?以前庙会的时候,我远远见过孔夫人,看她那模样、身段,我也知道皇上肯定收啊!”
“就是孔大人,啧啧!!!”
“嘿嘿……”
“在清河收了个未亡人邹氏,征吴时收了大小乔,现在又收了孔夫人,你们说,陛下是不是就好这口?”
“难说!”
一家酒楼的包厢里,聚集了不少朝廷官员。
他们也在讨论这件事,他们更关心的是科举改革。
今年才是第一年,陛下就要砍掉儒学一半还多的名额,为其他学派腾出位置。
而且陛下开的这个口子,天下诸多不得志的学派肯定都会被吸引,就算是爬也要爬来乾国。
而那些原本在乾国的儒生,恐怕会有一部分选择离开。
再过几年,情况恐怕会更为严峻。
那些得势的学派,一定会联合起来,先将儒学从百家之首的位置上拉下来。
到那时,他们这些儒学的老学究,恐怕真的就人走茶凉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乾国儒学的荣光,到自己这一代就断了。
这时,就有人开口道:
“我们不如集体罢朝,让朝廷停摆。这样,陛下或许就会回心转意。”
但这个提议一出来,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
“不妥,不妥。”
“说不定陛下正等着我们辞官呢,你信不信,你的位置一空出来,马上就有人补上。”
“就是,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这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皇帝摆明了要打破儒学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局面,结果你还要上赶子主动腾位置出来。
这岂不是正中陛下下怀?
等等,你该不会是陛下派来的卧底吧!
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学林,他沉声提议:
“那干脆这样,明天我们去长乐宫跪谏。倘若陛下不收回成命,我便以死明志,撞死于宫门前。”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
一个个的,眼神都变了。
死谏,不是没有过。
上一个要死谏的是丁元德。
他是求仁得仁了。
哪怕事到临头不想死了,还是被陛下贬为罪奴。
后来听说在乾秦一战中,这家伙死的老惨了。
杨学林的提议,在他们听来,不免有些激进。
难道说,我们中间,难道有谁与你有仇怨,以至于你要拉我们一同赴死吗?
你若真心求死,我们自不阻拦。
但是。
你还要霍霍我们,让大家跟你一起送死?
贱不贱呐?
这时,有人开口,话里带着几分讥讽:
“杨大人真乃我大乾的忠臣直臣,既然如此,明日我们便静候杨大人的佳音了。同朝为官多年,你的家小,我们自会代为照拂。”
旁边还有人附和道:
“正是,正是……”
“杨大人尽管放心去,身后事不必挂怀,有我们在呢。”
杨学林感受到周围的冷嘲热讽,怒目而视。
现在,他也不敢再在这件事情上与人争执。
不然,万一真被架起来,可就不妙了,他可不想死。
他冷哼一声,选择了沉默。
场中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丞相汪敏博见状,打破了这份沉寂:
“死谏万万不行。陛下向来乾纲独断,硬碰硬的话,我们大家都落不得好,儒学反而会衰败的更快。”
“所以,我们只能联名上书,让陛下看到我们的决心,让他知道人心所向。”
杨学林此时又冷不丁地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汪大人,此法真能奏效吗?”
汪敏博闻言,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道:
“我们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嘴上虽如此说,但心中对联名上书,是根本不抱有一点希望的。
自从陛下登基以来,何时真正倾听过群臣的谏言?
那些递上去的奏折,又有几份真正被陛下采纳过呢?
但即便如此,身为人臣,还是要尽力而为,哪怕知道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