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信呢?”方慕白声音冰冷。
“嘭”、“啵”!
连续两声短促的声响,眨眼之间,方慕白面前的茶盏已应声而碎!
碎片四溅,几乎全变为粉末。
与此同时,许平手中的沙鹰则依旧在稳稳指着方慕白脑袋。
前下方,点射!
他这套动作可谓快极,又自然至极,就好像只是随手向下那么一点一般。
实际则是一点过后,再借着子弹出膛那强大的后坐力,手枪瞬间又重新归位。
这个本事并不是别人教的,而是他自己练出来的。
自从郭老给了一千发子弹之后,他没事自己一个人时,便会将沙鹰拿出来把玩。
高兴了还实弹射击一试。
久而久之,竟真就被他练出这么一手绝技!
当然,那些子弹么,现在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方慕白死死盯着桌面上那几乎已成粉末的残渣,脸色无比难看。
于德龙也紧盯住那里,早已忘记了对方慕白手中长剑的恐惧,瞠目结舌。
这叫做什么“枪”的暗器,击发之后竟如此迅疾?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吗?
未免太恐怖!
许久。
“刷”的一声,方慕白将手中宝剑归鞘,面无表情地转身便走。
“告辞!”
他冷冷抛下一句。
“方兄留步!”
就在这时,许平却忽地出声阻拦。
“怎么大人?还有赐教?”方慕白闻言顿下脚步,侧首冰冷道:“还是说,大人果真要方某留下脑袋方才甘心?”
“噢,不不,方兄误会了,呵呵。”许平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圆桌追了上去。
只不过他一边追,手中沙鹰却靠在腰间,枪口指着方慕白,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那个方兄啊,是这样的,我觉得你来都来了,也不过就是为了看彩儿姑娘表演嘛,这都快开始了,你临时到哪找包厢去?
这望月轩的位置就刚刚好,换做其他地方可没有这个效果。”
方慕白似乎被打动,默默转过身。
“不如这样,你且留下来,同我们一起观看如何?这样一来你也不必另寻他处,大费周章了不是?”
许平目光灼灼,含笑望着方慕白,说的很是真诚。
他倒的确也是诚心挽留,只因对这方慕白的性子很有几分欣赏。
孤傲而有原则。
至少在他看来,这个方慕白和其他苍龙义社的人很有些不同。
可在一旁的于德龙却眼睛直勾勾盯着许平手中的玩意:
“好家伙!到底还得是许大人呀。”他心里嘀咕:“嘴里说着挽留,可手上却防备着,他要是不同意你就直接爆他腰子!”
方慕白感受着腰际传来的不适,也很不自在,不过看了许平一会后还是开口道:“大人此话,当真?”
“那当然!”许平笑意更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嘛!有什么说不开的?又何需相互提防,打打杀杀?我们都真诚一点不好吗?来来来,行事必须光明磊落,快坐。”
他右手的沙鹰依旧指着方慕白,左手却做出个请的手势。
“哦...是这样。”
方慕白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枪”,不置可否。
不过,随即也就径自走到圆桌旁拉开一把鼓凳,直接坐了下来,而后,便自斟自酌。
许平一看也满意坐回了自己位置,且一坐下后,便悄悄在桌下将沙鹰收回了系统空间。
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怕丢,二来,也是为了下次取枪能以最快的速度!
他试过,手里若没有其他东西在的话,从系统空间内直接取出沙鹰,反而要比沙鹰在一旁时,拿起来的速度要快很多。
有时甚至手还运动在半空,沙鹰却刚好就出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何况他这把沙鹰长年都处在激发状态,的确也不适合带在身上。
比如若藏在腰间或者裤袋的话,万一一个不留神走火...
“大人,您的枪可当真是厉害呀!”
于德龙这时忽而凑了过来满脸钦佩道,还悄悄挑了挑大拇指:
“我还从没见过那么霸道的家伙呢!威武、霸气!震慑力是真的大!”
这话听的许平心里就很爽,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男人么,必须得硬气!”
“啊,是是是,嘿嘿...”于德龙谄媚的一笑,话锋又一转:“那个,大人啊,那您那枪,能借给下官把玩把玩吗?”
“噗!”许平刚灌进嘴里的酒直接给喷出来。
“玩你妹!”他当时就无语了,大声斥责道,同时心中一阵恶寒:“那么珍贵的大宝贝能是你说把玩就把玩的吗?”
“怎么不行了?下官就是玩一会儿。”于德龙委屈巴巴,又近乎哀求。
“滚蛋!”许平彻底无力了,实在懒得跟这家伙再掰扯。
...
对面的方慕白则一直很是安静,只顾自斟自饮,对二人间的对话还有那奇怪争论根本充耳不闻。
直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欢快的铜锣与吆喝声。
“诸位贵宾,注意、注意啦!本晚龙楼最精彩的节目,彩儿姑娘今宵献唱,即将开场,即将开场了!”
...
铜锣与吆喝声喊了许多遍,直接引得从一楼大堂再到二三楼的各个包厢,同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那声音一阵又一阵,声势之大,仿佛连这龙楼的房顶都要给冲开了!
大家对这一刻期待的都太久了!
方慕白也被这个声音吸引,先是手中所有动作霎时停住,而后,就见他径自起身,急匆匆走过去打开了包厢门,再然后,就双眼痴痴望定那凤台,一动不动了。
许平和于德龙当然也立马被外面的动静吸引,同时向外瞧去。
“大人啊,嘿嘿!彩儿姑娘的献唱终于快开始啦!这可是龙楼每晚最高潮的部分呀!大人莫要忘记,若是给彩儿打赏最多的话,那真可以获得佳人青睐,做一晚上的入幕之宾啊!”
于德龙神色激动,连呼吸都急促的紧贴着许平。
“卧槽?”许平立马感觉心头巨寒,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冲上心头,差点没让他吐出来,赶紧往后捎了捎,好离这货远点:“你能不能....”
他就想说,你能不能别那么变态。
毕竟,真的,这已经病入膏肓了好吗?
可谁知,他还没把话说出来,一个悠悠的声音已经传来:
“今晚彩儿,只能是我的!”
那声音说的斩钉截铁,坚定无比,当真是能干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是方慕白还是谁?
“原来病入膏肓的远远不只于德龙这一个。”许平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