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
白雪皱眉疑惑地问我。
也是,他分不清楚性别就算了,连我也没搞清楚他是男是女,还和我同床共枕了快一年的时间。
我视线盯向他的脖子,发出灵魂质问。
“你为什么没有喉结啊?”
害得我一开始就把他当成女的对待!
白雪抬手摸了他的脖子。
“喉结是什么东西?有些人这里长的肉疙瘩吗?我觉得太丑了所以没有变。”
我服了,一想到我和他同床共枕一年多都没发现这件事,就有些抓狂。
“别说了,你以后去睡地上吧。”
不过好在白雪单纯没有那些龌龊的坏心思,要不然我更膈应了。
“为什么我要睡地上,因为我是男的吗?”
“对。”
我和白雪解释了半天什么是男女有别和男女大防,再讲到他以后不仅不能随便和别的女人躺在一起睡觉,只能跟确定了伴侣关系的人睡觉,可是白雪睁着一双无辜干净的眼看着我。
“那么我们可以做伴侣吗?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可以在一起睡觉了。”
不得不说,思路清晰。
“不能,我不答应做你的伴侣。”
“需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答应?”
“我是不会答应的,我没有找伴侣的打算,而且你想和我当伴侣完全是为了和我一起睡床上好吧?明天我去帮你买张床,这样咱俩就都有床睡了。”
白雪的表情明显耷拉下去了。
“好吧,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知道我是男的之后,就开始讨厌我了呢?”
什么?
“我肯定不讨厌你,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啊?”
“但是你对我的态度明显改变了,我能感受到,我是男的,对你来说是不是很讨厌?”
“没有,你能不能别瞎想。”
大哥我和你只是雇佣和报恩的关系,搞清楚。
我和他解释了一路,可白雪依旧不高兴地看着我,看样子根本没听进去多少,到最后我都有些怀疑人生,甚至回忆起曾经哄凤如归的感觉。
但晚上我坚决不准他上床了,白雪站在床边看着我。
“地上有虫子爬,我再和你睡最后一晚好不好?”
虫子爬算什么,他以前住在深山老林里不是还睡潭底的泥里吗?过了一年人类的生活怎么变得矫情了。
“明天给你买张床,你就在地板上凑合一晚,睡吧晚安。”
白雪委屈地在地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大早上我就去家具城帮他买了张新床摆在家里。
一整个白天他都闷闷不乐地跟着我,中午过马路时我感觉脖子后面痒痒的,伸手往后一摸,戴在脖子上的金项链却掉了下去。
我刚弯腰想捡,白雪忽然抱住我的腰。
“小心。”
一辆轿车从我刚才站的地方飞快地疾驰而过,等我再低头找我的金项链,震惊地发现我的金项链不见了!
我看向已经开远的车。
我的金项链,黏车轱辘上被带走了!!
“快追!”
我对白雪喊了一句,然后施用法术去追那辆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轿车。
那辆轿车通过高速收费站,一路不停地在高速路上开,我一直找不到停下来的机会。
两个多小时后轿车下高速开进城里,又在城里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终于停在一家餐厅门口。
车主离开之后,我才出来绕着车看了一圈四个轱辘,最后才在左边的后车轮发现了我那条卡着的金项链。
蹲下就开始用手扣,卡的还怪牢。
“你在做什么?”
旁边突然有人问我,我一抬头就看到司机大哥又回来了,神色懵逼地站在很远处看着我。
“我的项链卡车轮子里了。”
这个司机大哥人挺好,帮我把卡进轮子里的项链扣出来,但是脆弱的金项链断成了好几节,不能戴了。
我耽误了大半天的机会,傍晚才回到县城,还得去接放学的左松奕。
可是我今天却没有接到左松奕,他班主任告诉我,左松奕被他爸爸接走了,还笑着说父子俩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父子。
左松奕哪有爸爸啊!
“那个人有说接左松奕去做什么吗?”
“接他回家吃饭啊,他爸爸刚从外地打工回来,今天亲自来接孩子回家。”
完了,我掏出手机就想打电话给左松奕的妈妈,可我的手机却有数个来自严深的未接电话,左尘音那家伙的也有两条。
他们俩在同一天内找我,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
我先打电话给严深,那边很快接通了。
“出什么事了吗?”
“嗯,左尘音惹了高阳家的幕后主人,现在那边正在调查他的所有关系与势力,我担心牵扯出你们,所以我想将你们暂时带走,你现在哪里?我过去接你们。”
“左尘音该不会把仙丹打到凤如归身上了吧?”
这么早。
后来左尘音也派左松奕潜伏到我身边,原来他从这么早就开始惦记从凤如归身上得到仙丹了。
如果被那个凤如归发现我的存在,确实会招致那场灾难,这样我算勉强想得通了,左尘音虽然不是这件事里的恶人,可他却是坑我的那个。
“他太蠢了,我马上派人过去接你,那个叫左松奕的小孩儿我已经提前接走了。”
“对了左松奕的母亲有些特殊,我得亲自去一趟。”
“交给我来处理,你直接过来就好。”
严深的人到学校门口了,我带白雪上车,我们连夜被带到隔壁省,第二天在那里见到比我更早到达的左松奕母子。
刚入住酒店我又接到了严深的电话。
“事情有点严重,那边已经找到你们了,昨天下午他们的人去过你们的住处。”
昨天下午四点,正好是我追金项链的时间,如果我没有被那件事引开,直接回去的话岂不是直接撞枪口上了?
“也就是说我被发现了?”
“并没有,按理说他们如果发现你,顺着摸查一定能得知我与你的关系,但是如今他们并没有找我,所以我估计他们只将你当成了一条普通的关系线,保险起见你在临省先住几个月,观望一下情况。”
严深对我解释完。
“好了不能与你联系的太久,平时没有事尽量减少与我的联系。”
电话挂断。
酒店的房门被敲响,田翠娥站在外面,她已经知道了,找我可能要和我说什么重要的话。
我让她先进来,田翠娥犹豫地开口。
“我已经明白左家那边是怎么回事了,但我在来的路上却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身边,但我知道你对左松奕是确实的好,所以我今天想告诉你一件事。”
田翠娥话说到嘴边又犹豫了。
“什么事,只要和左松奕有关我都会尽量帮你。”
“其实,我得了肿瘤晚期,等以后我走了,能不能请你帮我照看左松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