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陪了柳颂今半天,晚上柳颂今小心地问我能不能留下来陪他。
柳颂今那些亲戚估计都能把他吃了,尤其是他的大姑姑,恨他恨的咬牙切齿。
我同意留下来陪他,柳颂今说他害怕,想让我陪他睡一个房间。
我思考之后也答应了。
“还有我?我住哪里?让表哥也陪陪你吧,有表哥在更有安全感。”
柳颂今目光一顿,似乎有些嫌弃,虽然他表情控制地很快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左尘音被嫌弃应该也正常吧,我没有多想。
“你去睡客房吧。”
“别,要是严深知道你和他一个房间过夜,回头又要找我麻烦了。”
“你和我待一个房间那麻烦才大吧?”
左尘音睡客房去了。
……
睡觉前柳颂今对我说道。
“姐姐你先去洗澡吧,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好。”
我先进浴室了,我洗澡的速度很快,出来后就忙着打地铺。
柳颂今也出来后看到了问我。
“姐姐,我们能不能睡一起啊?我害怕,希望你能离我近点。”
“咱们非亲非故不合适,我睡地上也能陪你。”
看在他哭了一天这么脆弱的份上,我才勉强答应陪他睡一个房间,要求别太多了。
柳颂今顿了一会儿。
“对不起姐姐,我不应该这么要求你。”
我留了一盏床头灯,然后躺进被窝里,对柳颂今说了句快睡吧,他父母的丧事明天还需要他在场。
伤心的地方多了去了,哎。
我一连陪了柳颂今好几天,包括分配遗产,他的父母火花,以及在酒店吃席,该办的还是要办的。
或许是因为我陪着他的功劳,柳颂今这几天情绪平复了许多。
吃席快开场了,左尘音突然问我柳颂今去哪里了。
“他回客房取东西了。”
“这次不需要哭戚戚地让你陪着了?”
“说明他逐渐接受现实了,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扎心窝的话?”
我等着开席吃饭,柳颂今忽然打来电话给我。
“姐姐,我好像把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弄丢了,你能不能上来帮我找找?”
“好。”
我挂掉电话,左尘音也听见电话里的内容了,对我。
“他能不能长点心,既然重要就别丢三落四的,真是麻烦。”
“没办法咱们去一趟吧,帮他找找。”
反正最后几天了,再坚持一下。
我去楼上的酒店房间,柳颂今正在带过来的包里翻找,他说的遗物是一枚玉镯子,他母亲说以后要留给儿媳妇,所以传到柳颂今手上了。
我帮他一起找。
“要不然你再仔细想想看,是不是落在哪里了,要么家里,要么车上,只要你没有到处乱放,肯定不知道忘在哪里了。”
柳颂今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却语气平静。
“我先打电话问问司机。”
然而不等他打给司机,楼下司机的电话就主动打过来了。
“少爷您快下来看看吧,好像出大事了,有人在招待宾客的饭菜里投毒。”
投毒?
要知道今天来的宾客可是有上百人啊。
我们一起赶下去了,就看到宴会厅里横七竖八躺倒的全是人,他们面色痛苦扭曲,一片哀嚎,呕吐物到处都是。
120来了根本拉不了这么多人,而且毒发的很快,救都来不及救。
在后厨下毒的人很快就被抓住了,那人又供了柳颂今的大姑姑出来。
因为柳颂今的父母立了遗嘱,财产的事和大姑姑一家的关系不大,大姑姑怀恨在心,竟然想到毒死所有人这一招。
大姑姑被供出来后立马疯了,狰狞地大叫着就要冲上来掐柳颂今的脖子。
“都怪你!都怪你们!为什么老头子要重男轻女?我凭什么就不如你们!”
死了这么多人,这下麻烦大了,大姑姑被抓了以后,我立马问律师柳颂今会不会被牵连,就算不坐牢不偿命,赔钱也要赔死了。
“主要还是看这场席宴由谁出钱主办,当然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他,出于人道主义,很有可能要承担一部分的比例赔偿。”
这场席是柳颂今的亲戚们办的,和柳颂今关系不大,那我就放心了。
特大惨案很快就登报纸了,幸好我和左尘音当时被柳颂今叫上去了,一想到这个我就直冒冷汗。
最后柳颂今母亲的遗物是在家里找到的,他忘了带。
柳颂今将来就只能靠父母的遗物睹物思人,怪可怜的,我让他好好保存,千万不能弄丢了。
“好,我不会再弄丢了。”
柳颂今点点头。
严深得知后特意跑来找我,他看了一眼柳颂今,可能是觉得发生这种大事觉得有些晦气,或者他更害怕我出事。
“你以后能不能别跟这个人玩了?”
“还好吧,他只是有点倒霉摊上这种亲戚,不能怪他,他已经很可怜了。”
“我知道不能怪他,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这次没有这么幸运呢,是不是就出事了?”
“可是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严深叹了口气。
左尘音趁机凑过来了。
“那我呢?表弟你也关心关心我,这次我也是死里逃生。”
严深没理他而是继续对我。
“你先回家吧,剩下的事别管了,走。”
我对柳颂今说了句我先回家了。
柳颂今抬眼看看我,又低头,声音很小地说了句。
“好。”
回家后我继续刷题学习,可脑子里一直在想柳颂今的事,死了这么多人,我脑子到现在都没转过来弯。
左尘音来我房间,直接坐我桌子上了。
“你有没有觉得柳颂今那小子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
“有好几次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儿,好像嫌我碍眼,这是一个刚刚父母双亡正处于嫉妒悲伤中的小孩儿能有的眼神?”
“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看错?反正那小子有几次看我的眼神,我老觉得那不像是十几岁小子能有的。”
“柳颂今以前的性格不好,或许因为这个有点心理疾病吧。”
柳颂今给我的感觉也是一直怪怪的,和正常小孩不一样,和他的经历有关吧,我刚见到他那会儿他都在等死了,心理能健康才怪了。
左尘音拿手指戳戳我。
“你别写作业了,我在跟你说事呢,我看了他的手相和面相,他就是个短命鬼,正常寿命在半年前就尽了,难道你认为他现在还活着是你的功劳?拜托你看清楚点,你才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