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能小声教凤今安别惹凤如归。
“娘，我想回家，我们回家找爹爹好不好？”
这句话踩进了凤如归的雷区里。
“你爹是谁？”
“我爹爹是东岳大帝，反正不是你！爹爹说你是个大坏蛋！”
我捂住凤今安的嘴巴，东岳大帝趁我不注意到底教了凤今安啥，我不是说过不准他教凤今安这些东西的吗。
“别乱说，这个爹爹也会对你很好的。”
凤如归冷哼。
“哼，那家伙对你很好？他为你换过一次尿布吗？白眼狼东西，被哄几日就分不清楚好坏了。”
凤今安呜呜了几声，像一只委屈的小兽。
“放开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对我说什么。”
“凤如归你犯不着跟一个孩子计较，他年纪的话都不做数。”
“放开。”
凤如归扒开我的手将凤今安从凳子上扯到他跟前。
此时凤今安早已不哭了，面对可怕盛怒的凤如归也没有被要吓到的迹象，反而梗着脖子抬脸面对凤如归，我从来没见过凤今安这幅生气的模样，他一向乖巧听话。
“凤如归你别这样对孩子。”
“滚！你让我的儿子认别的男人做爹，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
“不准凶我娘！我这个坏人我讨厌你！”
凤今安用手只能打到凤如归的膝盖，被凤如归不耐烦地提远。
“你娘是个白眼狼，把你也教成了小白眼狼，看清楚我才是你亲爹！东岳大帝只哄了你几天你就这么眼巴巴地喊他爹，我照顾你那会儿天天给你换尿布，你怎么就不念我的好？”
算了，看到凤如归没做伤害孩子的事，我就有点不想管也管不了今天的事了。
凤今安没有学过脏话，能说出最难听的词汇仅限于坏人和讨厌。
“我爹爹肯定洗过，娘也洗过，舅舅也洗过，爹爹说你是个大坏蛋对娘不好，你不要我和娘了！”
“我对你娘不好？你自己去问问你娘，我什么时候苛待过她？”
“你肯定对娘不好，不然别的小朋友都有爹爹，娘却从来没有提过你！”
我又想捂住凤今安的嘴巴，他能说出这种话我挺意外的。
瞬间凤如归看我的眼神更凶狠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以后你就自己洗裤子吧，洗过裤子就明白谁对你好了。”
“我不会洗裤子！舅舅说我生下来有各种奴才伺候，有人会帮我洗的！”
听到凤今安这些话，我陷入了沉默，我不注意的时候身边的人到底都教了凤今安些啥。
凤如归才不惯不顺着他。
“不洗的话你就别穿裤子了。”
“大坏蛋讨厌你！”
这顿饭是吃不完了，凤今安被强制抱下去，大喊大叫地哭闹。
“我要娘陪我睡觉！我不想一个人睡觉！”
“这么大了还没分床，废物。”
凤今安哭的我揪心，求凤如归能不能让我陪到他入睡。
“慈母多败儿，你这么惯着能养出什么有出息的孩子，连分床都哭闹成这样，可见你平时有多娇惯他。”
凤如归心狠，可在我眼里凤今安年纪幼小，正是依赖母亲的时期，等再大点就好了。
等凤今安的哭声彻底远到再也听不见，凤如归才动手打我，他带着一股对我恨之入骨的仇恨。
我也恨极了凤如归，恨他囚禁我折磨我数万年，无数次轮回。
他打我，我也趁机抓咬他，结果得到凤如归更凶狠的打骂。
最后我被凤如归打到遍体鳞伤，凤如归折磨完我，又拿来上好的仙药替我治伤，他有事必须离开时就用床头的锁链锁住我的脖子。
等凤如归再回来，他坐到床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虽然他的动作很轻，我因为察觉到他身上令我不安的气息，还是醒了。
凤如归察觉到我对他的敌意，手在我的头顶悬停顿住。
“敢咬我，等会儿就别见儿子了。”
说完那只手才继续方才抚摸的动作。
凤如归像摸狗一样摸了一会儿，丢给我一套新衣服。
我换上衣服后他解开我脖子上的锁链。
凤如归带我去看了凤今安。
那么小的凤今安正在自己叠被子。
凤如归得意地问我。
“这小崽子是不是老实多了？”
我有些不敢想象凤如归对儿子做了啥。
凤今安叠完被子朝我们走来，先冲我叫了一声娘，被凤如归瞪了一眼后，才不怎么服气地喊了凤如归爹。
我想抱抱凤今安，也被凤如归阻止了，那么小的孩子，只敢眼巴巴委屈地站在原地。
“这小崽子和你一个样，没骨气，威胁几句就答应改口了。”
我听得高血压都上来了，忍不住噎了凤如归一句。
“你这么变态，小时候你爹也是这么对待你的吧？”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凤如归那歹毒的眼神光是对视一眼就令我心生胆寒，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能养出凤如归这种毒物。
凤如归没发作，而是带着我们去了花园，到花园后凤如归对凤今安说了句去玩吧。
他则带我到了一架古琴前。
“坐下。”
凤如归让我坐到他怀里，然后贴着我的耳畔问我。
“有没有听过凤求凰？”
“没有。”
“我今天弹给你听，这是当初我父亲创作给我母亲的，我的父亲很爱我母亲，他喜爱弹琴，所以为母亲创作了这首曲子。”
凤如归的话令我一阵恶寒，老凤凰的神魂被他囚禁在地牢中受尽折磨，他如今却和我提起他父母的爱情。
我第一次听到凤如归弹琴，他有一双漂亮的手，这双用来囚禁我折磨我的手，拨动琴弦时却意外动人地好看。
传说凤如归少年时风采冠绝无双，而这首凤求凰弦调高亢似凤啼嘹亮九霄，我仿佛真的从中窥见了几分凤如归年少时的风采。
曲终了，却有种久久不散的余音。
“其实凤求凰还有未流传于世间的后半段，叫做凤囚凰，我母亲不爱我的父亲，所以我父亲囚禁了她，最后我母亲日渐衰弱而死，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最宠爱我吗？因为他发现我是最像他的儿子。”
凤如归的手指一点点拂过我的脸颊。
“结果我也步了他的后尘，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可真像啊，简直如同复制，你说是不是？不过你可不会死，我最喜欢你这一点了，不论怎样你都想活下去，每次看到你这么想活，我总是忍不住就轻易放过你了，即使你犯了天大的错。”
凤如归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如变态一样，他掐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很远处正在花丛里钻的凤今安。
“现在有了儿子你更应该乖乖听话了，若是你不听话，我便将儿子养得如我一样。”
我的身体下意识一动，立刻被凤如归更紧地掐住。
“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