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归明明没了混元钟,实力却还是这么邪门,而且吸走其他神仙修为的这种能力,更是闻所未闻。
整个九重天全被他吸完了,恐怕此时的凤如归要比之前更为厉害。
白今安哭的止不住,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哭成这样,平时乖的不用哄,所以我此时根本哄不住他。
照这样哭下去,用不着我遇到凤如归,凤如归就要来找我了。
东岳大帝还在九重天之上,我寻着踪迹找到他,自然也见到凤如归了。
凤如归手执一柄上好的宝剑,剑身贯穿天兵的身体再抽出后不染丝血,而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与我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女人,她连所穿衣服也和我相差无几。
“你来了?”
凤如归古怪狠毒地朝我笑,他不紧不慢地看着我跑来查看东岳大帝的情况,东岳大帝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凤如归身边的女人易容成你的模样,送了茶水给我。”
东岳大帝望望我,又看一眼我怀里的白今安。
“对不起,命运是如此的不可为。”
凤如归冷笑问我们。
“你们说够了?”
他向来阴险卑鄙,令人防不胜防。
我将孩子交给东岳大帝,有些心灰意冷,我怎么努力,为什么凤如归永远能压着我一头。
提着剑站起身面对凤如归。
凤如归在等着我过去送死一般。
我却将剑咣当丢在了东岳大帝身旁,然后抬脚朝凤如归走去。
凤如归的表情由一瞬间的惊讶,很快扯起笑容。
等我走近了,他问我。
“你这次怎么这样识相?”
我开始催动经脉逆行,视线却望向凤如归身旁神情十分得意的女人。
“她是谁?”
“你指她啊?”
凤如归察觉到我的视线,抓过那个女人,正冲我得意的女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凤如归穿透了胸膛,表情瞬间化为痛苦与不可置信。
易容术破了,露出白桃的那张脸来。
原来真的是白桃,尽管早有预料,我心里还是一痛。
白桃以为她和凤如归是一伙的,做梦也没想到凤如归会突然杀了她。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白桃还想说什么,身体就烟消云散了。
我此时被悲伤填满,如果白桃不选择这条路,她可以永远享受这样的荣华富贵,凤如归就算回来了一时也翻不起太大的浪,可就是因为她的贪念,使天庭从内部瓦解了。
凤如归朝我伸手,示意我回到他的怀抱。
我却抬头问他。
“如果我烟消云散,你会不会痛不欲生。”
凤如归迅速意识到我要自爆内丹,脸色大变想封住我的灵脉,可已经太晚了。
九重天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不如干脆将这里炸平,彻底终结我们之间的孽缘。
就算凤如归不死,他失去了我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对于他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妖孽,这是我唯一能想到制裁他的办法了。
我以为这就是我的终点了,然而我却醒在三重天的一处花园里。
时间才刚刚过去不久,天庭内乱,天兵正在与内部叛徒以及下界的妖孽交战,到处血流成河。
我本应该连魂体也炸的粉碎,但我此时却是是完整的灵体状态,更奇怪的还有,他们全部注意不到我,恍惚中,刀剑从我的身体穿过,我如同一团空气。
他们手里拿的武器都不是凡器,怎会伤不了我。
九重天的情况怎么样了。
心念一转,我竟然来到了正在不断垮塌的九重天。
九重天塌了。
我看到东岳大帝还活着,抱着白今安趁乱逃往下界。
凤如归离我最近,他虽然狼狈不堪却仍然还有一条命在,此时疯了一样想抓住我残余的魂魄。
他们果然都留有保命的法器,就我没有。
我一冲动,亏了,看着他们都还活着,我一时不知道该上哪里哭。
可眼前的情况实在诡异,我就站在距离凤如归很近的地方,他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我,然而凤如归对我视而不见。
能肯定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是灵魂了,而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形态。
我看到凤如归有些糟心,心念一转就来到了苏姜堂在的地方。
这边是片群山,山中驻扎着大量的妖兵仙家,苏姜堂竟然躲在这里养了一支军队。
他们不仅看不见我,更听不到我说话。
现在我身随意动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完全不需要施法,就连缩地成寸也做不到我这样的转换。
我又去看了数年未见的郭亚妮,她生了个女儿,目测有五六岁的模样了,凤朝年陪在她身边。
她们一家三口生活在地广人稀的大草原上,房子是带大院子的二层楼,后面还有养在各种鸡鸭牛的另一个院子。
凤朝年抓了十几只妖怪当奴隶,过起了割地自居的与世无争的地主日子。
看到这狗东西如今过得这么潇洒,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他把我坑的也算挺惨的了,我却始终在外面水生火热要死要活,他却头一扭隐居了。
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对郭亚妮母女很好,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女儿。
我放心了。
又去看了左松奕。
令我没想到的是左松奕修了魔道,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办法?
左松奕如今大变样,浑身的气息冰冷,不仅没了笑容,话也少的可怜,他在这边成立了一个魔教,有一大群狂热拥护他的信徒。
他的信徒到处烧杀抢掠夺去无辜的生命,然后将抢来的资源虔诚地供给左松奕。
左松奕日日夜夜都执迷于修炼,我看见他时常拿出一个装着照片的项链,然后盯着发呆,两张照片分别是我和他的生母。
我跟了这样的左松奕一个多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我又回去看了一眼白川。
东岳大帝重新回到了冥府,两界重新开战了,因为我的死,东岳大帝抱了与凤如归不死不休的念头。
白川又返回了前线打仗,他还四处打探帮我找回残魂的可能,可这种东岳大帝都做不到的事情,意味着完全没有办法了。
白川偶尔也会对着空气嘴里自言自语,然而都是一些骂我的话。
他浑身长满了保护自己的刺,那些尖酸刻薄全是他对外竖起的刺,可我都死了,依然从他嘴里听不到半句好话。
我再次来到了凤如归这里,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凤如归竟然把我过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天庭的战况节节败退,他也懒得顾,发疯地要聚我的魂。
看着凤如归的这幅模样,尽管我把自己弄得很惨,我想要的目的却达到了。
希望凤如归就这样一直下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漫无目的的到处飘,左手腕处猛地传来一股痛感。
那根银白色的丝线竟然还长在我的身体里,此时长长地从我身体里飘出来,在我半透明的身体中,我能清晰地看清楚银色丝线的走向。
又是猛地一痛,丝线的另一头好像被什么人用力扯了一下,顿时我像一个风筝似的,被银线拽着飘香看不见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