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拥有意识后，睁眼凤如归已经坐在床边等着我了，他朝我伸手。
“起来吃饭。”
我崩溃抓狂地扑过去对着他又抓又咬，凤如归完全不躲不闪，因为我的爪子和牙已经被磨平了，他反而唇角勾着一抹变态笑意，甚至享受般将手伸进我嘴里。
我咬了半天结果对凤如归来说不痛不痒，凤如归将我提起来变回人形，抱着走向餐桌。
我犟着心里仅剩的那点自尊心，开始在凤如归面前绝食，可他现在根本不担心我会饿死。
“你也到了该辟谷的时候，能忍住自然最好。”
我差点被凤如归气死过去，他把药端过来时，我气得直接把桌子掀了，又把殿里的东西砸了一通。
凤如归问我发完火没有，然后又让侍女重新端一碗。
发泄完心里的怒火，我重新对凤如归感到了害怕。
凤如归抓住我将我压在床上强行灌完药，我剧烈的咳嗽，忍不住开始向凤如归求饶。
“我以后会老实听你的话，你别这么对我了好不好？”
太绝望了，眼睁睁地被凤如归一碗药接着一碗地灌，然后变成傻子，这和被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
凤如归冷呵。
“这种类似的话你数数说过多少次了？我又信了你多少次？白秀，你该不会以为在我这里你永远有下一次犯错的机会吧？我再爱你，可忍耐是有限度的，上次你逃走时我就说过，再抓你回来，我绝不会手软了。”
我绝望了，每一次醒来，我开始发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像蒙了一层无形的雾，思考对于我来说也变得艰难。
每次凤如归给我灌药，我又哭又闹，可我越挣扎凤如归下手越狠，对我毫不怜惜。
我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醒来了，看见坐在床边等我睡醒的凤如归，我下意识地瑟缩，鼻子一酸条件反射地就流出眼泪。
凤如归看着我，目光闪动一瞬，随即再次变得冰冷，朝被子底下的我伸手。
“起来，带你去洗洗。”
“别碰我！”
我打开凤如归的手，凤如归顿时恼了，粗暴地掀开被子把我拽起来。
“让你不听话！这就是耗尽我耐心的下场。”
凤如归把我带着衣服丢进水里，紧接他自己也下到池里，扯我身上被水浸湿的衣服。
“别乱动！”
凤如归把我抱到怀里一点点的洗，确定我被他欺负地不敢再动了，动作才稍稍变得缓和温柔。
从我醒来到现在一直在哭，后面医仙来为我诊脉，我累得哭不动了，仍然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啜泣。
凤如归和医仙谈话完全不避着我了。
“药还需要吃多久？”
“二十九天，慢性的药对腹中胎儿伤害最小，小仙也会适当地调整药量，以免伤到神君的子嗣。”
凤如归想把我变成傻子，却不希望腹中胎儿出生后也被毒成一个傻子。
我绝望地躺在床上，已经被凤如归折磨到半死不活了。
医仙离开后，凤如归看了我一眼。
“你很久没晒太阳了，今天的药可以晚些吃。”
凤如归贴心地把我挪到殿外，让我晒太阳，像摆弄一个爱惜的娃娃般。
“就算你把我毒傻了，我傻掉之后也绝不会喜欢你。”
“随便你，反正我早已习惯了你爱的不是我，能把你变成我的奴隶，得到你的身体我就很满足了。”
难堪而直接，凤如归完全不顾忌了，怎么无耻怎么来，因为等我变成傻子后会彻底忘掉他说过的这些话。
凤如归说完还恶心地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然后继续回书房了。
天界的阳光永远正好，不冷不热，每一天都如春天般温暖和熙。
我望着照在地面的阳光，突然又动起了死念，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
可我连死都做不到，刚有点站起身的苗头，立刻便被旁边的侍女摁下去。
侍女冷冰冰的提醒我。
“夫人，凤神君吩咐的晒太阳时间还未结束。”
头顶笼罩下一片阴影，抬头，影子的主人正幸灾乐祸地俯视着我，居高临下。
“瑶曦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慢慢傻掉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哥早该这么教训你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哦忘记告诉你，是我劝六哥这么做的，他一开始还不忍心。”
凤迦楼那段时间，就找凤如归说了这件事。
我站起来冲上去想打他，却被凤迦楼软绵绵地接住拳头，他顺势将我搂进怀里，并且低头一口亲在我脸上。
“投怀送抱？你现在脑子不好使，这是把我给认成谁了？六哥吗？”
凤如归还在里面，他明目张胆地就敢调戏我了，还不要脸地亲我的嘴。
他疯了不怕被凤如归打死吗。
“凤迦楼！”
凤如归出来，凤迦楼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我。
“六哥，你让我一起玩她，然后我们兄弟齐心把这件事摆平，我是你的兄弟，你就这么不信任，担心我会把她抢走？”
我一得了松放，立刻跑向凤如归那边，脚底还踩到裙子被绊了一下。
“滚！”
“哥，别那么自私，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真忍心这么对我？”
“我让你滚！”
凤如归发怒了。
我脚不敢停地跑回殿内，情绪游离在随时快要崩溃的边缘，只想尽量远离那对兄弟，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发疯。
跑到凤元宫，我跌跌撞撞地撞到桌子，打碎桌子上摆放的瓷杯茶壶，然后躲在桌子底下，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我不愿意去想外面的两兄弟有没有打起来，只想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试图缓和激烈起伏的情绪。
侍女却掀开垂下的桌布对我。
“夫人，去床上休息吧。”
“滚啊！”
我真的快要崩溃了，凤如归竟然真的这么对我。
侍女不敢再管我，放下桌布，我听见她们在外面清理碎瓷器的声音，目光下落到蹦到桌子底下的那块碎片。
伸手捡到手里，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东岳大帝什么时候再来救我，我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内心止不住地无助，我哭着哭着突然大脑又一片空白。
等好不容易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时间在变长，再这么吃下去，不久后我真的会变成一个整天只知道发呆的傻子。
那时的我将彻底变成一副无神的肉体，我也与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想着，我动手把瓷片尖的一段开始一点点往地上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