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办法？”
“咱俩签魂约立魂誓，天地可见鬼神为证，若我违反誓约，将遭到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轰顶，下场神魂俱灭永无再世可能。”
“这种有用吗？而且你说过你是不死的。”
“当然有用，既然我身在六道之中五行之内，就必定要受天规约束因果轮回，普通的死法灭不了我，可我自己发的毒誓就不一样了，我们又不像你们凡人，随便怎么发誓雷都劈不到头上，我们发了誓那就意味着言出法随，有天道在头顶看着，做不到必遭雷劈。”
是吗，我怕被它坑。
“等左松奕回来了再谈。”
左松奕天天都很忙，白天见不到人影，晚上也不一定回来，我想见他还要打电话。
电话那边接通了。
“魂誓？它真的答应要跟你弄？行我晚上早点回去一趟。”
挂断之后，我对老鬼说了句。
“左松奕晚上回来。”
“啧，真听话啊。”
我懒得理它，回房间研究左松奕教给我的几张符文。
“喂白秀你又不搭理我了是吧？”
老鬼又凑过来问我，它怎么比凤如归还烦啊。
我不回答它，它就一直盯着我看，说真的它那副尊容，即使我差不多看习惯了，但被它这么盯着，我心里还是发怵的很。
“你还有其他事要对我说吗？”
我只能放下手里的毛笔，问它。
“没了。”
“那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盯着我看？”
“我发现你和瑶帝挺像的，不是长相，而是性格，有时候看着你，总有种瑶帝回来了的感觉。”
我不再搭理它了，虽然瑶帝是我的前世，但被人拿来和她比较，我总觉得挺膈应的。
“白秀？你说话啊？”
“你到底想干嘛？”
它就不能自己待一会儿吗，我忍不住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又想起凤如归了。
“如果你闲得无聊，能不能告诉我，瑶帝当年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我怎么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说你知道三界内发生的所有事？吹牛吗？”
“才不是吹牛，我是不知道瑶帝的真实死因，不过。”
老鬼嘿嘿一笑。
“瑶帝的死因肯定不正常，我猜测和凤如归有关，那个男人歹毒的很，说不定就是他把你害了，哦，还有那个东岳大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可能他也掺了一脚。”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就不能仔细说说吗？”
最近我问过它好几次，这回老鬼也把头一仰。
“不告诉你，这些事早就被凤如归封禁了，任你找遍三界也找不出来，唯一知晓的那些老家伙，恐怕也没几个敢告诉你的，想知道就拿条件和我交换。”
说来说去又扯到帮它找身体这件事上了。
“行了，我会帮你找一副满意的身体。”
老鬼安静了一会儿，又问我。
“白秀，你和凤如归相处了那么久，有没有发现凤如归擅长的能力？”
“什么能力？”
“那些来历背景厉害的妖怪大部分都有擅长的能力，比如白凤擅长风，雷鸟善用雷电，我一直觉得凤如归挺邪门的，他那几个兄弟擅长的能力早就被看得清清楚楚了，只有凤如归的能力至今不详，老凤凰活着的时候把这个儿子当成宝，去哪里都带着，按理说应该不只是看在凤如归长得最漂亮的份上。”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
“不清楚，凤如归和我在一起，从来不用法术。”
“凤如归他要么天生没有，要么，就是他的能力绝不能说出来，只有两种极端，一种鸡肋到可笑，或者特殊到能令所有人害怕。”
老鬼一副忌讳如深的模样，我倒是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可怕，毕竟那已经不是我能担忧的了。
左松奕下午三点多就回来了，我坐在一旁听他和老鬼的谈话，老鬼的意思是想与我结绑命之类的魂誓，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遭受反噬而死。
“你们兄妹大可放心，违反魂誓所遭受的反噬，可比吃了她能得到的好处大多了，所以一旦结下魂誓，我再吃她就是一笔亏本买卖了，这下你们总放心了吧？”
左松奕沉思片刻。
“我与白秀单独谈谈。”
左松奕带我去了他的书房。
“找凤迦楼的事太危险了，我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你去。”
“可我已经答应它了。”
“答应的事可以反悔，反悔的事我来做，找凤迦楼总之就是不行。”
“那，你准备拿它怎么样？我觉得它本性的确不坏。”
我不忍心伤害它。
“如果那东西真的是应龙，对付起来确实麻烦，我来想办法，你别对它说漏了嘴就好。”
书房门打开，老鬼立刻围上来。
“白秀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我哥同意我们之间结魂誓，不过我们要结主仆契约，你我为主你为仆，如果我死了你也没法活。”
但换成老鬼死了，我遭受的后果是去大半条命，起码还有口气。
“不行，我倒不是怕死，而是这丫头太弱了，我们俩的实力差距悬殊，和她结主仆契约，先不说她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爆体而亡，我的实力一定会被她拉低，而且我贵为应龙，怎么可能接受认一介凡人为主，就算她是瑶帝也不行，我的地位怎么说也是能与瑶帝平起平坐的。”
向来猥琐的老鬼此时忽然端起来了，那模样，仿佛它真的是一条神气十足的龙。
左松奕与我对视一眼。
“这件事还需要再商量，不如......”
“商量？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老鬼拉高了语调反问左松奕。
“你们耗得起我可等不起，你小子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一肚子坏水别以为我猜不到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今天这魂誓必须结，没得商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气氛有点紧张，我怕左松奕吃亏，只能干笑一声。
“我们也没说不结......”
“还有你白秀，你少给我装，我说了没得商量就是没得商量，与你结魂誓，是我能开出来的最大条件，希望你这辈子能活得有点良心，我帮了你，现在理应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完全没有任何可转圜的余地，我的内心无比纠结，在忘恩负义与良知之间徘徊，道德观告诉我做人不能恩将仇报，但理智又提醒我，主动找凤迦楼死路一条。
还是左松奕主动开口。
“结，咱们现在马上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