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完饭牵着狗出去遛,我注意到小区里停着几辆带有那种宝塔图案的黑车,立马紧张了,问左松奕。
“会不会是来找我们的?”
“不可能,应该是因为最近来敲门的那只鬼。”
左松奕跟我说过,那个用宝塔图案做旗子的,是特殊部门,以前古代叫镇妖司,现在更名为天应局,负责保护龙脉推算国运,以及镇压邪祟处理影响范围较大的灵异事件。
能让天应局出动,说明小区里发生的事件已经引起不小的轰动了。
上午有几个人上门做调查,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和昨天的社区人员不一样,虽然比较低调,但应该是天应局的。
“昨晚你们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动?或者奇怪的事情,比如敲门。”
“没有啊,奇怪的事倒是有一件,睡醒来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我家大门刮花了,我今天去物业调监控想找找是谁这么缺德,结果物业说昨晚监控坏了。”
其中一人已经特意去检查大门了。
“可以细说吗?”
“细说?指哪一方面啊?”
左松奕回答地有条不紊,我怕自己又闯祸紧张地不行,谁能想到那鬼东西会气得挠大门啊。
做记录的人问了几句,见问不出其他具体的细节后,又转而问起我家的情况。
“你们是最近新搬来的吗?”
“对,搬进来不到一个星期小区里就出了这种事,害得小区的房价全跌了,不过幸好没发生在我们楼里,不然我家的新房子都没法住了。”
“父母是做什么的?”
“服装批发。”
“今天都不在家吗?”
“都忙。”
“那妹妹呢?没有上学?”
做记录的人说着扫了我一眼。
“她患有抑郁症,休学在家一个学期了。”
大致了解完,对方没有发现其他异样,就起身离开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还以为自己这回又闯祸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中午吃完饭,左松奕正在教我画符,忽然有人摁门铃。
“把东西先收起来。”
等我拾辍完把东西放回房间,再出去就看见左松奕正领着几个陌生人进屋,怎么又来。
可坐下之后他们亮出警官证,却不是来做调查的,说话的西装男直截了当地表明目的。
“我们是特殊天灾应策局的特派员,这个小区里有特殊灵异事件发生,希望能征得你们的同意,暂时征用你们的房子,根据我们的调查,鬼物今晚回来找你们的概率极大,另外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障你们的安全,希望理解和配合。”
他说着看向我,扶了一下眼镜,我这才认出这个从一进门就莫名熟悉的男人,原来是那天有过一面的曲宁。
“不是,什么灵异事件?意思就是我家闹鬼吗?可我们家一直好好的,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左松奕笑了一下。
“我知道让你们立刻相信这件事很难,但请你们看在今天两位警官随同的份上,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曲宁的话语带着懒得解释,直接对我们下命令的强硬。
左松奕与我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曲宁带着他的手下,关上门就开始在房间里画符布阵。
连窗户都被封了。
左松奕问今晚能不能让我们搬出去住。
“不能,鬼物找上了你们,不将你们家的门敲开,大概率会一直缠着你们,所以你们搬到哪里住都没用。”
我也睡不着午觉了,站在客厅里看他们弄,有人让我站远点别踩到地上画的线了。
等我的“父母”回来后,一群人就在房子里等天黑,晚饭叫了外卖解决。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前两晚鬼物前来敲门的时间大概在一点,这边因为时间差,也就天黑后三个小时吧,说明天刚黑,这鬼物就有自由活动的能力了。
左松奕问我困不困。
“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
我点头,我们俩正要起身去卧室,就被曲宁叫住。
“让徐冰倩去吧,她是女性方便一点,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反应与处理能力强过普通人,能最大程度地保障人员安全。”
徐冰倩跟着我回房间了。
其实我不困,左松奕的意思是有话想单独对我说,进房间后我反而更精神了。
“你不是要睡觉吗?”
“我突然不困了,想玩会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我拿着手机靠在床头,希望这群人能把事情顺利解决了吧。
“没问题。”
徐冰倩在我的书桌前坐下,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教科书,我吓得心脏都加快了,那些书全是新的,没有任何笔记。
我怕被人看出端倪。
“可以别动我的东西吗?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抱歉。”
徐冰倩将书放回书架的原位置,然后就再也不乱动任何物品了。
我松了口气,但新书和用过的书在手感和外观上区别还是很大的,不知道她刚才拿出来有没有发现不对。
我现在过得提心吊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令我出把冷汗。
边玩手机边观察了一会儿徐冰倩,发现她没有任何异常,才放下心。
我沾到床后,居然越来越困,我的体质本来就容易犯困,再加上下午没午休。
趁困了就睡会儿吧,今晚的事可能要熬一个通宵,我定了个一小时的闹钟,但想到我容易睡死,又多定了几个。
睡着后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做噩梦了,梦里有人敲我卧室的窗户玻璃,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到了徐二花,整个人在梦里不受控制地走近窗户,想看清楚徐二花,玻璃上却迅速贴上一张小女孩的鬼脸,眼里没有眼白全是乌黑,皮肤死白隐约发青。
它笑嘻嘻地飘在窗外,语气恶狠狠地。
“找到你了!”
我猛地被惊醒,徐冰倩没有坐在椅子上陪我,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意识看向那扇窗户,什么都没有。
时间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我定了那么多闹钟,居然能睡死到一个都没听见,我抬手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怀孕后感觉脑袋越加不好使了。
下床出去找左松奕,这才发现客厅里空了,倒也不是完全空了,只留下曲宁和他的三个手下。
“其他人呢?”
曲宁忙得顾不上理我,眼睛紧盯住电脑屏幕和一堆设备,嘴巴对着对讲机就没停过。
他在指挥手下,还是一旁的人好心对我解释。
“敲门鬼去了楼下的401,计划大变,我们正在全力解决,你回房间别来添乱。”
我哦了一声转身往回走,不对,那左松奕跑哪里了?
回到房间,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窗户,这一眼可了不得,原本应该贴在玻璃上的两道符没了,靠窗摆放的书桌上飘了半截黄符,以及几块残缺的可疑灰烬。
完了,这天应局画的符还没左松奕的好用呢!
我从进入房间到发现异样,就已经晚了,门在我背后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令人极不舒服的阴冷感迫近,鸡皮疙瘩瞬间爬上后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