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我陷入了沉思,姥姥那时是真的想帮我,只不过手法粗暴到让我害怕。
“但是吧,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也走不了这条路,太造孽了,毕竟你性格软弱,又怂又鸡贼,还没怎么样呢结果自己先跪了。”
我谢谢它这么总结我啊。
左松奕的路线把主要的大路都避开了,因为发生这么大的事,主干道肯定全被警力封了,设置卡口。
我这次跑出来,想坐车坐飞机离开恐怕也不现实,买票要用到身份证,这样一定会留下行程踪迹,凤如归的势力查到这些轻而易举,说不定现在各种车站和高速路口,已经有等着抓我的人了。
我跟个逃犯似的。
夜晚停下休整,左松奕生起一堆火,整了个小锅倒进一瓶矿泉水,等水煮开,泡了一块压缩饼干和牛肉干进去。
老鬼有些嫌弃。
“我可不吃这种东西。”
放心吧这点份量一看就没有它的份。
煮开后左松奕直接把锅端给我,让我小心烫嘴。
“啧啧,你这辈子还是死性不改,找这么多男人,连凤如归都瞧不上,水性杨花的女人。”
“忘了介绍,他是我哥。”
这玩意儿嘴巴咋就那么贱。
“还有我没有看不起凤如归。”
我是高攀不起,凤如归可放过我吧。
正在我埋头吃饭时,远边有极亮的车灯朝我们开来,我看向左松奕。
“有人来了。”
“没事,是咱们的人。”
等车子由远及近地开近了,我才看清总共来了五辆,并且和我们的车一模一样,营地短暂热闹了一会儿。
我吃完饭,车队就整整齐齐地出发了,左松奕让我睡一会儿,可我哪里睡得着,内心焦虑不安提心吊胆,要是被凤如归找到抓回去,下场肯定不会好。
望着黑漆漆的车窗外,我盯得久了竟然开始犯困,还是决定睡上一觉。
等我再睡醒,天已经完全亮了,前后只剩我们乘坐的这一辆车。
老鬼趴在椅背上。
“你睡得可真踏实。”
谁让这辆车几乎感受不到道路的颠簸,我睡觉确实太死了。
“其他的车呢?”
“分开了,有人正在查我们,等会儿到了前面还要再换一次车。”
左松奕开了一整晚的车,此刻丝毫不见困倦。
临近中午,终于来到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并没有被屠。
左松奕把我交给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我被中年妇女换了身衣服,还画成了一个五官平平的陌生女孩。
看着镜子里模样大变的自己,我的新身份是这家初中就辍学的女儿,今天要跟着父母进城卖菜。
左松奕也换了一副新模样,我问他为什么要进城。
“不进城的话,咱们要逃到什么时候去,咱能想到的地方,凤如归肯定也能想到,郊外不一定比城市安全,人烟稀少的地方反而更好搜找,只有混进城里才能减小目标。”
说的也是,我一个人跑的话,肯定想不到变通。
左松奕暂时要和我分开进城,老鬼则变成了还没有巴掌大的个头,想往我的袖子里钻,吓得我赶紧抓住它。
“干嘛?不准往我衣服里钻。”
安全起见,我把它放进了口袋。
坐上这家拉菜的三轮车,一路突突突地往城里开,快到的时候,却被设在几百米外的哨卡拦住了,放眼望去,前面排起长长的车队。
我心里有点紧张害怕,轮到我们时,哨卡的人问了我们从哪里来,到城里做什么,拿着一个机器对着我们的面部一扫,又绕着我们的车检查了一圈,就把我们放进去了。
进城后我跟着我的“父母”在路边卖了一会儿菜,然后我“爸”就给了我一张十块,让我到对面找个商店帮他买烟。
我那家商店,和店老板对了暗号,老板就把我引到了二楼,二楼有个和我打扮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她代替我离开了商店,走向马路对面,我则又换了一身全新行头,去往下一个约定好的见面点找左松奕。
最终的碰面点是一家精品店。
“刚才接到消息,高速路口和车站都有查你踪迹的,分不清是凤如归的人还是官方的,咱们在城里暂时躲一阵,主要是凤如归不好糊弄。”
“好。”
“走,带你去吃烤全羊,我答应过到这里请你吃烤全羊和羊肉串。”
我和左松奕的身份是兄妹,加上“父母”和“爷爷奶奶”,外表上看是一个融洽和谐的六口之家。
两天时间过去了,苏姜堂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我反复地把前前后后又分析了一遍。
凤如归那天看到我被老鬼抓走,大概率会认为这是趁乱绑架,他现在肯定忙着找我,而不是去注意郭亚妮,所以苏姜堂把人救出来的概率挺大的。
他在这边找不到我,过段时间可能会扩大搜索的范围,到时候对这边盯的就弱了。
早上起床,左松奕进房间找我,坐下后问我今天的肚子感觉怎么样。
“没有其他难受的感觉。”
凤如归的孩子还挺皮实,跟他一样阴魂不散地,这几天怎么折腾都没掉,牢牢跟着我。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它?这么留着也不是办法。”
“我想把它打掉。”
我如实说了。
左松奕思考一会儿,表情严肃而认真。
“尽早走尸修这条路吧,如果你能做到心狠一点,成为尸修后把这个孩子吸收掉,打掉的话白白可惜了。”
左松奕的心比我狠百倍不止,我都不敢往这一层想。
“你完全相信我的话,跟我回云疆,我帮你藏起来进行修炼。”
我要是不相信他,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
左松奕拿出来一只有绿豆大小蛊虫。
“你暂时就用蛊虫的精气维持身体,以免肚子里的胎儿将你吸干。”
他把蛊虫放到我的手腕,那只蛊虫钻进我的皮肤底下,虽然我感受不到痛感,却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等蛊虫再钻出来,直接从我的手腕上掉下去,一动不动地死了。
“好了。”
左松奕收走蛊虫的尸体。
我跟着他出房间吃饭,“爷爷”刚从小区楼下锻炼回来,“妈妈”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家里还养了一条金毛狗,看见左松奕后就缩到了墙角去,垂着狗头浑身发抖。
“它为啥这么怕你啊?”
“动物的天性很强,可能感受到我身上有对它不友好的气息。”
我吃完饭想去摸摸金毛,听说这种狗的性格温顺,可金毛却瞪着眼对我呲起了白森森的狗牙,一脸凶相。
左松奕对我说了句。
“怪我没想到,这狗的表现显得咱们家很不正常,要不咱今晚吃狗肉吧。”
“别,你走远点试试,它害怕你。”
“你小心别被它咬了。”
左松奕离远后,金毛果然不呲牙了,可怜巴巴地伸舌头舔了几下嘴,继续缩在角落里。
我开了一罐狗粮罐头,又摆了一碗清水。
金毛小心地冲我摇了几下尾巴,看了我一眼才敢小心翼翼地吃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