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转身划拉水，累了爬上船，问凤如归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距离与左松奕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左松奕告诉我，陪在我身边的凤如归是一个化身，而九天之上还有一个上神凤如归，就算东岳大帝给我的是毒药，除掉一个化身，也根本撼动不了天上的那个。
如果我想好了就跟他走，只是恐怕我没有回头路了，一旦失败被抓回去，我肯定没有如今的好日子过了，所以允许我反悔。
只要凤如归不倒台，我这辈子不求上进也能衣食无忧地在凤如归身边待到死的那天。
凤如归往我身上搭了一条大毛巾，细致地替我擦干头发上的水，看得出来他虽然没人性，却满眼都是我。
我犹豫了，借口去厕所。
打开药粉，我看看马桶，纠结要倒掉还是找机会下给凤如归。
我不想伤害凤如归，如果凤如归能保证以后也绝不伤害我，可他拿什么保证，我如今并不相信他。
手一颤我就要把药粉倒进去冲掉，指尖传来一丝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去般，我以为手指被虫子咬了，正想拿到眼前看看，却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耳边响起东岳大帝熟悉的声线和语气。
“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会心软，所以特意来助你。”
我被定在这里浑身动弹不得，可嘴巴还是我的。
“东岳大帝？你快出去！你怎么做到的？”
“骗骗你还不简单？最难的是骗过凤如归，不过本帝是谁，本帝将自己的一丝神识化地比蚕丝还细，附在这药包上才多日没被凤如归察觉。”
“我反悔不想做了，你出去。”
“本帝岂是你能随意戏耍的？三界之内也就你敢与本帝毁约，呵，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本帝作为一个男人，岂会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肉飞走，还是块肥肉。”
肥？
“既然你不愿意做了，那本帝代你。”
容不得我再说话，很快连嘴巴也不是我的了，东岳大帝操控着我的身体一步步朝外走。
然后我眼睁睁他脸不红手不抖地将那点指甲缝大点的药粉，倒进果汁里，端起走向凤如归。
“你喝不喝？”
这神态语气简直把我平时对待凤如归的学了个十成十相像，我都震惊了！演的比我本人还像！
以至于凤如归没察觉出丝毫异样，我眼睁睁看着他接过那杯果汁，快急死了。
凤如归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后，我还听见东岳大帝在骂他，东岳大帝的话肯定只有我能听见，他的神识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不过凤如归手里只是攥着杯子，并没有立刻喝，他不需要吃东西，平时吃几口只是给我面子或是起了逗.弄我的心思，所以我如今心里无比地希望他别给我面子了。
凤如归的视线朝远处的海面眺望去，突然开口让我看。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突然跃出一头鲸，惊起白色的波浪，又钻入海里，但是很快又第二次跃出水面，而且数量不止一只。
凤如归带我到船前，两大一小的虎鲸已经游到了船旁，背上的气孔喷泉一样喷出海水。
东岳大帝开口。
“因为你前世是海里的东西，纵使转世后，它们依然觉得你亲近。”
我说不了话，只能愣愣地听着看着。
一家三口的虎鲸在船边游绕，偶尔将身体竖起来探出水面，好像在有意地看望我。
它们绕了一会儿，就恋恋不舍地游走了。
凤如归还是喝了一口果汁，不稍片刻他脸色一变，猛地抓紧我的手腕，面色痛苦地看向我，唇角缓慢地溢出一丝鲜血。
“你放了什么？”
“我”甩开凤如归的那只手，即使知道被“我”下了东西，他依然控制力道不愿意捏疼我。
“当然是能除掉你的好东西了，凤如归，我早就想让你死了，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我其实早就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吧？”
卧槽！东岳大帝这东西还要断了我再回凤如归身边的可能，我谢谢他啊这么狠毒！
凤如归疼得漂亮的脸近乎扭曲，单手捂住胸口，再看向我的视线带上凶狠，此时左松奕派来的快艇已经到了。
“我”转身想跳上快艇，就听见凤如归暴怒地喊我。
“白秀！”
凤如归还想走进抓我，可他还没走几步就吐出一口血，看得我心惊，他对我毫无防备，最后凤如归看我的那一眼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跳上快艇，快艇立刻调头开走。
左松奕将一条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奇怪地问我。
“怎么身手突然这么敏捷了？”
“我”伸手抓住左松奕的一根手指，毫不犹豫地用力向后一扳，连左松奕这种极能忍痛的人都疼出了杀猪叫。
“再敢用凡人的脏手碰本帝，剁了。”
东岳大帝现在特么用的是我的身体！！
一松开，左松奕面色惊惧瞬间如被电了般退开。
我生无可恋地心想左松奕见惯了凤如归，有生之年又见了一回东岳大帝，这谈资他都够拿到下辈子吹了。
到岸后东岳大帝从我身体里抽离出来，我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不受控制地朝地面倒。
东岳大帝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一提，就要带着我离开，我急了怕他出尔反尔。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刚才说过不能毁约。”
“急什么？我送你们从地府走，我不抱难道让他来抱？”
东岳大帝口上说着要送我们从地府走，我却亲眼看见左松奕被他落在后面越来越远。
不过几个呼吸间我就被东岳大帝带回了地府。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东岳大帝这几天附在药包上，那岂不是把我和凤如归上床的事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么一想我说话都变得结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
“就就，就是我我和凤如归的事，床床床上......”
“一清二楚，凤如归的技术和体力都不如我，你这次来了要不要试试？我保证你跟了我以后就再也不想凤如归了。”
完了我要完蛋了，落进他手里，东岳大帝不狠狠占我的便宜就怪了。
东岳大帝抱我进凉亭，把我放在冰凉的石桌上，抓住我的一只脚腕抬高我的腿。
“你干什么？”
我想把脚缩回来，东岳大帝却退了我的凉鞋，微凉无丝毫暖意的大掌丈量般撑上我的脚心。
“要吗？”
“滚别碰我！”
“啧，我说要不要我给你一样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