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换！我不喜欢行了吧？凤如归你烦不烦？”
凤如归继续对我。
“都不喜欢？那就再换一批，直到让你满意为止。”
我窝在沙发上转过去背对他，可有这么多人在场，我又觉得别扭，索性穿上拖鞋回房间。
凤如归没来找我，过了一会儿，宫阳礼隔着门对我。
“夫人，您的表哥来看望您。”
左松奕来了，他看见客厅里摆的一件件婚纱，惊讶地问我。
“哟怎么回事？”
宫阳礼带人离开，却把婚纱留下了。
“凤如归想办一场婚礼。”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说话了，左松奕缄默了片刻。
“到时候我带左冬凌去给你当伴郎啊，这么高兴的事，别愁眉苦脸的，应该高兴，对了这些婚纱你试过没有？要不然咱们试试吧。”
我才高兴不起来，但左松奕让我试婚纱，我不想被他再看出来其他异样，只能点点头。
可是设计师已经走了，帮我换婚纱的事只能凤如归来。
在房间里单独面对他，我又忍不住想整幺蛾子了。
“裙子的腰太细了，你觉得我现在能穿得上吗？”
凤如归取下裙子腰间的别针，然后腰就松下来了，他没理我，只是回头对我说了句。
“脱衣服。”
今天凤如归罕见地没占我便宜，一双大手老老实实地替我穿上婚纱，又把我的衣服简单打理了一番，挑了一副珠宝，最后戴好头纱。
裙子的腰身竟然意外地合身，说明婚纱是照着我的尺寸量身定做，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我在镜子里照了又照，嘴角差点上扬起来，却又被我及时压下去了，然后转身对凤如归。
“我要去客厅，你挡着我的路了。”
凤如归让我提着裙摆走路注意别摔了，他见我不听话，只能在我身边护着。
我穿到客厅给左松奕看，左松奕把我夸了一遍让我去换下一套试试，这么久以来，我难得高兴了一次。
把几件婚纱都试了个遍，左松奕问我最喜欢哪套，我总不能口是心非地对左松奕说哪件都不喜欢，他又没得罪我。
纠结地照了又照，选不出来，凤如归开口道。
“明天拍婚纱照，可以全拍一遍，反正都是她的。”
又没和他说话，我有些不高兴了。
左松奕拿手机帮我拍了一堆照片，发给我让我慢慢挑，然后就识相地走了。
第二天宫阳礼重新带了几套来，其中还有一套大红色的中式嫁衣，看见那套繁复华美的凤冠霞帔，我瞬间觉得纯白色的婚纱又不香了。
我看得正眼馋，就听见凤如归催我快去吃饭。
宫阳礼确定我这边对婚纱没问题后，才敢让人把婚纱先带走。
左松奕今天也来了，他说他这个做哥哥的要陪我一起。
等吃完饭到了地方，我看到等在路边的白川后，转头望向凤如归。
“你什么意思？”
我没通知过白川，凤如归把白川叫来，是想让我看在家人的份上，今天顺利把婚纱照拍完？
他连这种事也要拿捏我。
“你不喜欢吗？”
凤如归反问，在我看来他就是故意装听不出来。
左松奕已经走过去自来熟地对白川打招呼了。
“老弟你也来了？”
“谁你是老弟？别乱叫，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白川那张冷漠的表情早就焊在脸上了，永远不变。
“都是一家人别说的这么无情嘛，白秀是我妹妹，同理她的弟弟就是我弟弟，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老弟对不对。”
左松奕这幅贱兮兮的模样，像极了当初左尘音叫严叔叔表弟，父子俩的性格不能说相似，简直一模一样。
我换好婚纱，化妆的时候凤如归等在外面，左松奕趁机进来问我。
“咋了？你和仙家闹矛盾了？”
“没有。”
左松奕啧了一声。
“你现在有心事怎么连我都瞒着不说了？他要是欺负你，别忘了你哥也是有点本事的，来说说。”
他不问还好，被他这么一问，我的眼眶就忍不住酸了，说出来又有谁敢帮我。
“没事不哭不哭，画的漂漂亮亮的妆哭花了就不好了。”
左松奕听完我的简单讲述后，脸色却一点点沉郁下去。
“除了我，你没告诉其他人吗？”
“没有。”
我摇头，努力吸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左松奕哄我。
“别怕有哥哥在呢，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哥哥帮你顶着，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哥哥，记住了？”
左松奕哄了我几句就出去了，让我先别跟凤如归置气，否则吃亏的永远是我。
我老实地配合凤如归拍完婚纱照。
婚礼就订在这周的周六，我送了几张请帖给老同学，郑小伟和虾滑丸答应周六一定来，并且虾滑丸问我还缺不缺伴郎。
伴郎团中除了左松奕左冬凌和白川，其他人都是请的，既然虾滑丸想当，那肯定没问题。
至于伴娘我只有郭亚妮这一个好朋友，数量有点少，于是我问铜雀要不要也当我的伴娘，看在她帮我藏了一块金条的份上。
“啥？伴娘？你让我穿裙子？我不当。”
铜雀当即嫌弃地拒绝了。
“我要当伴郎。”
“啊？”
“我当伴郎不行吗？既然你都邀请我了，你是夫人，我不能不给面子，让我当伴郎我就同意。”
也行。
因为时间赶得紧，凤如归又非要按照现在的习俗给我办全，我乖乖地不再跟他闹后，凤如归又带我去金店买三金。
我没想到金店的服务销售是几年不见的韩静，她看到我也有些惊讶。
“你们要结婚了吗？”
“嗯。”
“恭喜。”
我打量韩静，她说恭喜时眉眼间带着妆容也掩盖不掉的疲态，上次见她，她是个挺着肚子的孕妇，现在肚子没了，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你的孩子多大了？”
我估计有四岁了。
韩静扯唇苦笑。
“孩子没有了，没生下来。”
她看起来过的并不好，我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那胡清越呢？”
“他早在几年前就死了，被仇人杀死的。”
我以为她和胡清越两个会生活的很好。
韩静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没关系，不提那些事了，已经过去了。”
我没什么能对她说的，邀请韩静这周来参加我的婚礼，多来一个人就多份热闹，毕竟我和凤如归都没什么可邀请的朋友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