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步有些踌躇,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刚躺下去,凤如归便对我道。
“靠过来。”
我老实地挪过去,凤如归才伸手一点点整理好领子,然后抱着我躺下,见我睁眼瞪着他,凤如归笑了声。
“看什么呢?”
然后抬手啪地关了灯,眼前瞬间黑下来,随着一起落下的是凤如归气息平稳的一个吻。
“睡觉。”
我老实闭眼,心里的那点期待也散了。
第二天我拿起手机,昨晚没接到的电话被我重新打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是左松奕。
“昨晚左尘音那老东西找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是怕我知道的?”
我反问左松奕。
听出那边左松奕的呼吸明显一顿。
“我在关心你。”
“我身边有仙家,很好用不着担心,倒是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说不定今天就死了呢。”
话说出口我又意识到这样太恶毒了,左松奕立马挂断了电话。
我大早上把自己的心情弄的不好了,一上午心神不宁,想再给左松奕打个电话,可想想又没什么好解释的。
严叔叔忽然打来电话问我此刻在哪里,他来接我回去。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家,至少要等到姥姥和郭鞋匠安全的消息。
严叔叔有些生气了,他第一次对我发火,说左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左松奕不配和我攀扯上兄妹关系。
谁说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左松奕。
但严叔叔再生气,等他怒气消后却没走,而是陪我留在这里。
当天玉巫族长左尘音就派人送过来一份礼物,说是送给我们一家的,并且嚣张地带话希望改天出来聚聚,毕竟他的亲戚不多,有一个是一个,好家伙敢这么嚣张的人我是头一回见,左尘音他有毒吧。
严叔叔连看都没看就让人把东西丢了出去。
这回连凤如归的神情也严肃了,或许他也感到尊严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凡人挑衅了。
吃完晚饭回房间后,凤如归借着教我的理由,对我的比昨天更放肆。
我倒是不反感凤如归进一步的试探,毕竟我跟他算得上很熟了,本来就不排斥凤如归对我的亲昵举止,何况我也喜欢他的外貌和身材。
但凤如归今晚也没动我,我身上的睡衣几乎是完好的。
早上醒来,我昨晚没睡好,还是决定给左松奕打个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吃完早饭后宫阳礼出现,他告诉我姥姥和郭鞋匠已经找到,并且没出什么大问题。
所以意思是,今晚就可以回去了,我没想到凤如归的手下办事这么快,将目光转向凤如归。
凤如归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想继续留着,那就留着吧。”
“今天我想去看看左松奕。”
“可以。”
吃完饭后凤如归带我去找左松奕,回到那栋别墅后,结果发现这里已经被玉巫族长的手下接替了,并且领头的人被抓住后才被迫告诉我左松奕的下落,左松奕昨天就被派去执行任务了。
左松奕受了严重的伤,执行任务不是找死吗?
至于左松奕去了哪里,领头的人很轻易地就告诉了我,沉在双镜湖之下的耶里古城。
白川提醒我这是个圈套,是在故意引我过去。
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想到左松奕现在除了我,完全孤立无援,看在四年朋友情意的份上,我有些于心不忍,他利用我出卖我是不假,但在那种不出卖就死的情况下,恐怕我会做和左松奕一样的选择。
大不了帮他这一次,以后就和他绝交不再往来,毕竟他四年间已经帮助了我无数次,于情于理我做不到对他冷眼旁观。
白川见劝不了我,气得丢给我一句优柔寡断。
做准备最快也需要半天时间,我待在酒店里等消息,连凤如归也不在我身边,虽然他面上不怎么显,但他对一个凡人的挑衅很恼火,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我用发呆熬时间,忽然听见有人叫我,按理说酒店已经严防死守了,不可能有东西混进来。
察觉到异常,我正想出去叫人进来,脚下拂过一阵清风,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秀秀是我。”
苏姜堂,我很久不见他了,他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一只白色的狐狸轻盈地从雾里走出来,脖子上缀的铃铛叮铃作响。
“苏姜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定要扶左松奕上位,他以后将成为你在人间的势力,记住千万别让凤如归看出来。”
“为什么?你怎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心里顿时冒出许多疑惑。
“以后再和你解释,记住我说的话,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始终守护着你。”
苏姜堂急匆匆说完,重新退回白雾中,等雾散去后什么都没了,可苏姜堂刚才来过。
凤如归回来后,竟然没察觉出任何异常,我紧张了一把汗,若无其事地问他都安排好没有,我想亲自去一趟双镜湖。
苏姜堂的话另我心惊肉跳,拥有自己的势力,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下午到双镜湖之后,站在船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湖叫双镜湖了,因为站在船上往湖里看,澄澈明净的湖水能见度极高,甚至能看见水底漂浮的水草,像两层镜子扣下去。
船开到湖的深处,下方就是那个被淹没的耶里古城,在这里依稀能看见深水之下,古城朦胧的黑影轮廓。
而水面上只有我们这一艘船,听那个领头人说,左松奕应该昨天就下去了。
我来晚了,一天一夜过去,就算左松奕命再大,此刻肯定也早就在水底凉透了吧。
宫阳礼派了十几个人,穿着专业的潜水装备,下了水,他们手里拿了先进的设备,能实时传回水下的情况。
我目光紧张地盯在电脑屏幕上,心里抱了一丝侥幸,左松奕一定没我想象中的那么蠢,或许他知道自己此行凶险,带了许多保命的东西呢。
可一旁白川却毫不客气地把我刚压下去的忧虑全挖出来了。
“你看这湖上只能看到我们这一艘船,如果左松奕昨天就来了,只有两种可能,他的船沉了,二是他的手下见他死了,所以把船开回去了,无论哪种可能左松奕都必死,人被淹死后几小时内会浮上来,要不然我们还是在水面上找找吧,兴许正在哪里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