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且不论他说的真假,我又不是白眼狼,单凭凤如归保护照顾我这么久,我也不可能把凤如归留在这里。
严叔叔示意我把凤如归交给他,我直接后退几步,后背却被冰冷的枪口抵住。
严叔叔示意手下将枪放下,我背后的人让开后,他朝我走近半步。
“爸爸想保护你,带你去国外生活,让他们永远找不到你。”
他说他是我爸就是我爸,又让我跟他走,我又不是傻子。
转身就跑,同时大喊白川。
严雪快一步挡住我的路,我撞到她身上,严雪伸手抓住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力气奇大,他们也不跟我废话了,直接上手抓我。
我的手指被严雪一根根掰开,我就快要抱不住凤如归了,急得我低头一口咬在严雪的手背上,严雪忍着疼,继续将我的手指掰开,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没用,我被迫松开凤如归以后,严雪立刻拖着我朝外走。
“别喊了,那只小鬼不在这里,他不会来救你了。”
我眼睁睁地却什么都做不了,快急疯了,甚至尝试请苏姜堂,严雪察觉到我的嘴巴在动,伸手捂住我的嘴。
“等你看过外面后就不会希望他来这里了,安心跟我们走吧,这是在救你,我们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
又是一声爆炸,地面在晃动,我挣扎的剧烈,这导致严雪没抓住让我给跑了,然而我根本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一双更有力的手抓了回去。
暴风雨急切地拍打在脸上,我被裹挟着上了一条大船,他们把我关进一间只有床的房间里绑起来,堵住嘴。
我心里充满无力,只能沉默地流眼泪,朝夕相处的两年我已经对凤如归有感情了,人心又不是石头长的,他们凭什么。
等船晃动的没那么厉害了,严雪带了一套衣服进来看我,她解开绑住我双手的绳子。
我冲出房门,这次严雪没再阻拦我,而让我惊诧的是此时海面平静,月明星稀下,很远处海岛的位置阴云密布,电闪交加。
“诛仙阵会让这座岛陪他一起葬身大海。”
严雪来到我背后。
我的心竟然为凤如归感到这么疼,严雪想带我回去,刚碰到我的胳膊,被我一巴掌打开。
我将严雪压到船的栏杆扶手外,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杀了他们,周围的人把我拉开,他们往我胳膊上扎了一针,我只感觉到那一针很疼,然后我就被带回了船舱。
我不知道他们给我打了什么药,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重,最后我的意识变成一片白。
等我再睁眼,已经不是摇晃的船舱了,入眼是现代欧式装修的房间,而我的衣服早就被换过了。
我爬起来翻下床,脚踩到柔.软舒适的地毯,拉开门跑出去,外面的一切都是这么陌生,穿着黑白女佣服的一张张外国面孔惊诧地看着我,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她们想拦住我,我心里充满害怕又迷茫。
“滚开!”
直到严雪出现这些人才退开。
“我之前穿的那套衣服在哪里?”
我记得最后我把羽毛装进口袋里了,等凤如归真的离开我,我才发现自己的心里有多空落,我迫切地想找回一点有关于凤如归的东西,看到严雪后,我心底的空又被离奇的愤怒充满,伴随着沉闷的疼。
严雪转头用英语对旁边的佣人说了一句,然后佣人回房间,我以为她回去帮我拿东西,谁知道帮我取来一双鞋。
“我要那套旧衣服。”
我整个人阴沉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先穿上鞋,我才能带你去找。”
严雪对我说道。
我穿好鞋,跟着她走过一条条走廊和拐角,即使这里的景色十分值得人驻足欣赏,可我半点兴致都无。
最后严雪从垃圾堆里找出那套准备被扔掉的衣服,我蹲下摸进口袋里,翻出那条羽毛艳丽却不复整齐飘逸的羽毛,还在。
我蹲在地上握着那根羽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严雪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
我哭累了才站起来。
佣人摆好饭菜都在等着我回来,我看见那一桌饭菜,走上前抓住洁白的桌布,一使力满桌子的碟子碗哗啦啦全掉了下来。
“滚!”
旁边的佣人被我这一举动吓得不知所措,严雪对她们说了句话,她们全出去了,然后严雪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我把那根羽毛重新掏出来,被水打湿后又干的羽毛,变得皱而变形,我用手指一点点分开黏成缕的细绒毛,然后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把羽毛夹进书里保存。
我接受不了现实。
我念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一点回应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远了,连苏姜堂也没来。
这几天只要有人进房间,我就抓起一切能扔的东西砸,因为除了砸东西,我想不到其他能发泄的途径,我快疯了。
晚上睡不着,直到凌晨四点我才勉强睡了一会儿,直到有人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一瞬间让我惊醒,我这几天绷紧的神经又开始跳了。
“拉上!”
那个拉窗帘的佣人被我吓了一跳,她们都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又想发脾气。
“好的,可是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我听见有人用汉语和我说话,这才看清今天进来的佣人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她拉上窗帘。
我重新躺回床上继续一动也不动。
佣人们进来无声地打扫,过了一会儿黑头发的女人过来问我。
“小姐,您想起床用饭还是把饭菜给您端来?”
“走开,我不吃。”
我翻个身又不想动了。
没力气地睁着眼躺了几个小时,直到我内急憋不住了才起床,上完厕所我饿了,桌子上摆放着几样简单的饭菜,我坐下喝了口牛奶,忽然听见叮铃铃的铃铛脆响。
顺着声音低头找去,就看见一条棕色的卷毛小狗蹲在地上,直立起身体用前腿朝我作揖。
我瞥了一眼没理它,哪来的狗,可那条狗不停地朝我作揖,还吐舌头,明亮干净的圆眼盯着我看。
我揭开三明治的面包片,把火腿挑出来扔给它。
小狗低头吃完了,我试探地把手伸向它,它摇着短尾巴把毛茸茸的脑袋凑向我的手,我一下子就捏住它的后颈肉把它提起来了。
然后打开房门把狗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