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床收拾好东西,塞给小云一百块钱。
“我这几天有事出去不在家,你别来找我了。”
“你要去哪里?”
“外地。”
周大仙开车来接我,黑白和守一已经在了,我们和叶飞在高速路口碰面,到城里之后黑白一打开后备箱,跟见鬼似的大叫一声。
“这里为什么有个孩子!”
什么孩子?
我下车去看,就看见小云从后备箱里钻出来,他什么时候钻后备箱里去了。
“抱歉她是我妹妹,小云你跟来干什么?”
小云看着我也不说话,让我尬在原地,这怎么办,买张车票让她自己回去?
“算了带着她吧,咱们这次是开车过去的,到了目的地把她留在酒店里,没影响。”
还是叶飞主动开口留下小云,为我解决了一个难题。
车开了一整天才到目的市,高速公路雇主派了人接我们,我们在酒店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也没见到雇主,上午直接被雇主的助理去了八号房。
八号房是一栋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洋楼,门牌号写了八,是雇主家祖传的老房子,三个月前挖地下室,挖出来一个铁箱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个被从腰部切开的死人,上半身和腿码的整整齐齐并排放着,已经变成了骨架,后来就闹得很凶了。
助理说完就站在院子里,连进都不敢进,说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打电话给他。
一进八号房我就感到彻骨的阴凉,那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叶飞拿出罗盘在一楼到处走着,罗盘上的指针毫无规律地乱转,叶飞啧了一声。
我除了浑身冒鸡皮疙瘩以外,也没他们的本事,就在客厅里站着不动,突然我感觉到背后有毛毛的不详感刺来,于是回头看。
在二楼的拐角处,有半个头探出来,一只哀怨的眼睛注视着我。
“二楼有东西!”
我喊了一声,叶飞立刻跑向二楼,紧跟着黑白守一两人,最后才是我和周大仙。
我听见二楼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叶飞冲到房门前扭门把,虽然门把能扭.动,但背后就像有力大无比的人在顶着,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叶飞朝门板上贴了道符,符刚贴上去就燃掉了,同时精装木门却发出老旧木门的吱呀声,开了。
叶飞直接一脚踹开,里面是一间卧房,空无一人。
“跑了。”
“我觉得没有,可能已经开始了.......”
因为刚才就在我身旁的黑白守一和周大仙不见了,我们被那个鬼东西分开了。
这种邪门到大白天就开始闹的,还是上次的羊妖事件。
我抓住叶飞的胳膊,怕他也消失了,可我一碰到叶飞,立刻被他低到吓人的体温摄住了,回头叶飞正一脸诡异地笑看着我。
这不是叶飞!我撒开手就想跑,身体却被一股大力抓住后衣领并向后拖,门在我面前砰的关上了,叶飞已经变成了双瞳鬼的模样,将我死死摁在床上。
苏姜堂就在我的银镯里待着,此时却奇怪地与我没了感应,我被掐住脖子逐渐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而我正身处一间阴冷的地下室内,头顶一盏昏暗的灯泡静静垂着,一条粗重冰冷的锁链连接着我的脖子和墙面。
地下室的门开了,几个蒙着头的男人往地下室抬着一个沉重的大铁箱,以及寒光冷冽的巨大铡刀。
“我”惊恐地往后退,嘴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我才发现这幅身体好像不是我的。
难道我正在经历双瞳鬼死前经历的事情?
那这也太恐怖了!
两个人放下铡刀后,立刻将“我”拖起来放到冰冷的铡刀下,我想起助理说过的两半身体,没来及多想,剧烈的疼痛就从腰部传来,我特么要疼疯了!
脑海中想起另一道不属于我的声音,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我有什么错。
然后我的这具身体明显已经叫不出来了,却硬生生地用手撑着身体往前爬行了一段才停下来。
铺天盖地的疼,这种噩梦般的疼简直无法想象,何止双瞳鬼,我被困在这幅身体里都快崩溃了,要是我的话,我也要化为厉鬼回去报复!
我再次睁眼,头顶的小灯泡光线昏暗,铁链连接着我的脖子和墙壁,然后地下室的门打开,蒙着头的男人抬着铁箱和铡刀。
这一切又轮回了,一想到我本快又要再经历一次那种疼痛,我要崩溃了。
我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想低头看,却发现双瞳鬼没穿衣服,既然没穿衣服那手机此刻在哪里?
我用视线搜寻这间空荡荡的地下室,没有看见疑似手机的东西,等我在回神,蒙着头抬东西的男人凭空消失了,这时我脖子上的铁链自动解开掉了,我变回了自己,但我仍身处在地下室内。
手机不就在我的口袋里响吗?
这通来电救了我,我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小云,离开酒店前叶飞留给小云一部手机。
我接通后里面果然传来小云的声音。
“喂小云我现在遇到点麻烦,你在酒店里有什么事吗?”
“那叫一点麻烦?你现在往地下室出口走。”
虽然是小云的声音,用的却是凤如归的语气。
我边走边试探着问他。
“凤如归,小云果然是你变的对不对?”
那边的凤如归哼了一声。
我走出地下室,刚才还黑漆漆的天顷刻之间变得敞亮,电话嘟的挂断,然后我感觉自己猛地被一股大力拽回。
再睁眼,叶飞黑白他们几个都在我身边,而我躺在地板上,苏姜堂也在,看起来像我突然晕倒,做梦经历了那一切,而他们一直在我身边。
叶飞说我刚才中邪了,被鬼困在了幻境里,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被解决了。
黑白和守一留下来善后,毕竟事情解决的太快,为了避免引起雇主怀疑,他们要装模装样地做几场法事,为宅子驱邪。
苏姜堂没帮上什么忙,既然事情解决了,他就先走了,回到酒店,凤如归还是小云的模样,正在酒店里看电视等我。
我关上门才生气地问他这样有意思吗,凤如归看也没看我。
“谁让你一遇到事就找苏姜堂!你当我死了吗?低头对我认个错很难?”
我凭什么对他认错,明明是他小气又嫉妒!
凤如归见我不说话,哼哼了一声。
“你就跟我过一辈子吧,只要我不死,东岳大帝和苏姜堂永远没机会!”
过了一会儿凤如归又放下遥控器,过来问我中午想吃什么,他去给我买。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凤如归脸皮不是一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