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为第二天订了早五点的闹钟,以防又一觉睡到上午,但是第二天我还是差点睡过头了,闹钟一关我的眼皮根本不受控制地再次合上,又意识到什么猛地惊醒。
去客房看苏姜堂的情况,听见我动静的白狐狸立即迈着轻巧的步子朝我走来,脖子上挂的小铃铛晃荡脆响。
看见苏姜堂没事就好,我悬着的心放下,正要回去补觉。
“今天醒这么早?”
凤如归阴魂不散。
“我上完厕所发现肚子有点饿,所以想出来找点吃的。”
我蹩脚地解释。
“过来。”
凤如归让我去他的房间,我跟过去之后,凤如归交给我一颗红色只有花生大小的药丸。
“吃了它,我就将内丹还给苏姜堂。”
“这是什么?”
我本能地警惕。
凤如归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也可以选择不吃。”
我咽了口唾沫,犹豫地把药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立刻化开,被我囫囵着咽下去了。
凤如归唇角勾着冷笑,随意地把苏姜堂的内丹抛给我。
“别怕,我给你的是解药,你也就这幅德行了,滚吧。”
我差点没接住苏姜堂的内丹,惊出一身冷汗。
小心地捧着内丹拿到苏姜堂面前,苏姜堂看看我又看看内丹,丝毫不慌,似乎在问内丹是怎么来的。
“凤如归给我吃了解药,然后就把内丹还给我了。”
我也不知道凤如归有什么目的,闻言苏姜堂吞下内丹,片刻后就开口对我说话了。
“秀秀,他给你吃的是真解药?”
苏姜堂担心凤如归喂给我吃乱七八糟的玩意,我自己也担心,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应该是真的,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多了,苏姜堂你快走吧。”
“嗯,他们都在等我,待我处理完后再来找你。”
说完苏姜堂就离开了,我吃完饭继续过着跟猪一样的生活,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我是被吵醒的,睁眼就看见白川面无表情坐在我床边,把我吓了一大跳,猛地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外面好像吵起来了。”
白川看了我一眼。
“和谁?”
谁敢在凤如归这里吵?
“你的教主和副教主。”
我穿着脱鞋出去看,就撞见凤如归怒气冲冲地骂苏姜堂老狐狸不要脸,他看到我傻愣愣地站在门口。
“白秀,去把苏姜堂的牌位撕了。”
我一脸懵逼地望着凤如归,撕了苏姜堂在堂口里的位子,这不就等于彻底把人家赶出去了?我不想撕,凤如归这么凶,他自己去撕啊。
“白秀,你昨天跑来对我说过什么?”
凤如归盯住我,一双凤眼又冷又厉,吓得我赶紧回忆昨天对他说了啥。
“我最近记性不太好,你让我好好想想......”凤如归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怪吓人的,我这几天人都快病傻了。
“白秀你耍我是不是?!”
凤如归气急了才会一口一个地叫我大名,我刚要说想起来了,苏姜堂就开口了。
“你生气时除了欺负秀秀,还能对秀秀说出什么好话来,难怪秀秀跟你待了这么久还是怕你。”
凤如归冷笑着对苏姜堂。
“若是你的慈悲有用,怎么不见你取代我的位置,你也就只能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凤如归连带着我也阴阳怪气上了。
“你哪是怕我,对我发脾气时分明厉害的很,我看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养不熟。”
我杵在原地挨骂,凤如归骂完我俩就气咻咻地走了,剩我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用理他。”
苏姜堂让我别理凤如归,我劝苏姜堂还是快走吧,凤如归又生气了。
“没事,我算不上凤如归的眼中钉,既然这次他没杀我,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我只初一和十五到堂口来看看你的情况,你与凤如归好好相处,若是他的要求实在过分,你也不用搭理他,看得出来凤如归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哦了一声,凤如归就为了这个和苏姜堂生气?
苏姜堂走后,家里剩下我和白川大眼瞪小眼,直到天黑了也不见凤如归回来,我肚子饿没办法去煮了一锅面,和白川正吃着,凤如归回来了,他看见我们俩,冷笑了一下。
“看来我不在你也活得很好嘛。”
我嘴巴里的面条瞬间不香了,白川也沉默地看着我,我对他使了个眼色,低头继续扒饭。
凤如归这几天对我说话越来越刺耳,经常没来由地就开口嘲讽我,我多希望凤如归的性格就如外表看到的那样,冷漠且话不多,现在我一听见凤如归的声音就心烦,为了减少和凤如归相处的时间,我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郭亚妮放学后问我要不要去她家玩一会儿,我一想到凤如归那张脸,心情处于想去但又不敢的纠结中,还是算了。
“我留在教室自习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最近凤如归也懒得来接我了,我倒省得看见他更心烦。
写完作业发现天快黑了,我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凤如归的事,等我想完后却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条陌生的街上,这条街空荡还有点破旧,连路灯都比平时见到的暗淡了几个度。
从学校到我家自始至终是一条大路,不存在拐弯的路口,就算我闭着眼走也不可能走错。
我试着往回走,结果对面车水马龙的大马路离我的距离始终没变,我冒冷汗地停下,遇到鬼打墙了。
上次叶飞怎么教我来着,正要脱鞋就听见背后有人叫我,是我姥姥的声音,我身体僵硬地愣了几秒,然后借着脱鞋的动作弯腰朝后看是什么东西喊我。
我的背后空无一物。
“秀秀啊,你在看什么呢?”
姥姥的声音忽然响在我前方,我一抬头猝不及防的和姥姥慈祥的面容对视上,腿一软一屁股坐下去了。
“姥?姥姥......”
我姥姥早就被凤如归砍了,面前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姥姥啊,我向后爬了几下就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朝后跑。
往前跑了二百多米我就累得快歇气了,但我根本没跑出这条街,前面出现了一个馄饨小摊,是街两旁紧闭的商户中,唯一开业的,老式钨丝灯泡透出橘黄色的暖光,一个穿着黑色破棉袄的老头正在摊前忙活。
姥姥正坐在低矮的木头桌椅板凳前,朝我招手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