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文风光无限之时,有两个人却看出了他潜在的危机,并都通过自己独有的办法帮助了田文。他们一人给田文留了一条后路,另一个人则给田文留了一条命。
那么这两个人是谁呢?
他们就是冯谖和魏子。
话说田文得胜回国以后,天下贤士仰慕田文的丰功伟业,全都来投奔田文,这使得田文门客超负荷,其封地(薛邑)的粮税根本就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但是你也不能把人家赶走不是,这样会有损田文的贤明。
所以,田文想出了一个办法来解决自己的财务危机。这个办法是什么呢?那就是放高利贷。
这个高利贷实际上和现在的高利贷也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在薛邑弄了一个小钱舍,谁要是没钱周转都可以来这个钱舍借钱,只不过利息相对高一些而已。
有人大概会嘲笑了,“哎呀,这能弄起来吗?这都是米国人的生活方式,咱国家的老百姓现在都不怎么习惯贷款呢,那就更别提古时候的古板老百姓了。”
嘿嘿,这么说您可就错了,要说这古时候的老百姓那叫一个潮流,这边田文的钱舍刚刚建起来,那边百姓便排着队的借钱,如果这个钱能连本带利的收回来的话,那田文可真是大发了。
可凡事要有个“如果”那就容易坏,您别看这些薛邑人挺赶潮流的,可真到了收款的日子,他们一个个的全耍起了赖皮,“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当然了,这些人里也不全是无赖,有一大半确实是还不起的,别说还钱了,他们就是连利息都付不起啊。可还有一小半的人是看风向行事的,他们有能连本带利都还的,有能还利息的,可有那么多人都不还,他们凭什么还啊。
就是因为这种心理作祟,使田文一波又一波催债的门客无功而返。
于是,愁眉苦脸的田文召集了手下门客商议此事,问谁有信心能把薛邑的欠款给收回来。
可当田文问完话,这些“大才”一个个的全都将自己平时高傲的头低下了,没一个出来打头阵的。因为大伙心里都明白,这活实在太难干了,薛邑那是人家田文的封邑,他不可能对自己的人民动刀动枪,那会有损自己的贤德之名,可如若不动用武力,这钱实在是……。
看着下面的门客一个个全都“躲闪”自己,田文这个气啊,“行行行,你们不行我就不让你们去,但你们哪怕给我推荐一个人也行啊,这欠款咱不能就这么平白丢了吧?”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那个门客突然跳将出来,“主公要是这么问,咱家还真有一个人选供主公选用。”
一听这话,田文眼睛一亮,“哦?是谁?”
那个门客嘿嘿一笑,“那个冯谖嘴皮子功夫不是挺厉害的嘛?有事没事就长剑长剑你快回去吧,平时也不见他对主公做过什么贡献,如同白养一般,现在主公有了麻烦事儿,他应该站做点儿贡献了吧?”
要说田文的这些门客中,最不受待见的就是冯谖了,所有人都讨厌这个自恃清高并白吃粮食的货,所以这门客一说完,其他门客便全都跟着赞同。
田文本也不想用冯谖,但现在确实没有人愿意出头,所以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冯谖叫来。
不一会儿,冯谖大摇大摆的进入了会客厅,对田文一拱手,“不知我主今日宣我有何要事?”
“唉~,你有所不知,我的门客现在越来越多,只凭我自己封邑收上来的那些税租根本就养活不了这么多门客,所以我在薛邑放起了高利贷,想从中挣点儿,可现在薛邑这些刁民一个个的赖账不还,我又不能对他们动粗,实在愁煞我也!因此,我就寻思着找先生来帮我这个忙,不知先生愿意还是不愿意。”
本以为这个烫手的山芋冯谖不会接,可谁承想,冯谖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一躬身,只一个“是”字便转身而去。
冯谖如此自信的神态让田文呆立当场,心说道:“没准儿这个冯谖还真行?”
行不行的咱先不说,就单看冯谖吧。
他到了薛邑以后,直接开始挨家挨户的收款,咱也不知道这个冯谖是怎么收的,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反正那些能连本带利都还的起的全还了,可这也只有十万钱而已,不说九牛一毛也差不了多少,剩下那些都是只能还的起利息的,甚至连利息都还不起的。冯谖接下来并没有继续挨家挨户的催款,而是用收上来的十万钱,置办了几百桌丰盛的酒宴,说要请那些没还钱的来吃饭。而那些还不起欠款的百姓们一听有白吃饭的机会,一个个全都来凑热闹。
后代史学大师司马迁为了写田文的传记曾经考察过薛邑,曾说那里老百姓素质相当的差,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