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告退以后,他所有臣下都为田文感到高兴,可田文却是满脸的严峻,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
回到驿馆,有的门客疑惑的问:“今日见秦王之面不似作假,看来是真心实意要拜主公为丞相,可主公为何满面愁容呢?”
田文并没有回话,只是又叫来一名门客道:“今日打点之事可还顺利?”
那人一脸无奈的道:“回禀主公,一点儿都不顺利,不只是宣太后那边,就连秦国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臣们都不收咱们的礼物,只有秦王的那些妻妾收了礼物,并且激动的不行,说以后可以为主公排忧解难。”
听了门客这话,田文长叹一声,对刚才问他的门客道:“之前我进入王宫,里面暗藏杀机,而秦王刚出现之时也是面带不善,后来才真想用我,再加上右上排头那名官员的冷哼。我断定,秦王在这之前是要当场将我斩杀的,我想他唯一想拜我为相的原因便是想用我来制衡宣太后和魏冉,可我一个外来人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再加上我的名声,势必为宣太后与魏冉所惦记,我料定,这秦相之位我定无法做得,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来人!”
“在!”
“你,去!这几天将咱们带来的金银不断往后宫撒,能花光就全给我花光,我料定这几天宣太后还不能动手,可再过一段时间就不好说了,我绝不能坐等着死。”
“是!”
下人说罢匆匆去了。
一日,两日,九日!
这期间再也没有任何人前来田文的住处,更别提拜他为相的事儿了,田文驿馆整日被阴云笼罩。
突然!在第十日的时候,事态发生了异变,在这一天忽然有上千秦兵将田文驿馆团团围住,田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就往门外走,他手下的门客也要跟着,可田文一个制止的手势,自己只身过去了。
可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官挡住,田文看到这将官胸前一个铁鹰标志就是一个突突,再看其他士兵的胸前无不有一个铁鹰标志,田文马上对身前这名将官一个躬身,“田某请问将军,不知这劳师动众的是何意思?”
那名将官面无表情的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奉了我王之命,在此严加看守,所有人都可以随意走动,可只有田大人,您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不一会儿,田文脸色阴沉的回到了内室,他周围的门客们全都问怎么回事儿。
田文道:“呵呵,果然来了,这定是宣太后一派从中作为,秦王顶不住压力,这才囚禁于我,可看眼前这架势他还没有要杀我之心,可再拖延下去就不一定了。那个谁!”
“在!”
“你和某某某某某赶紧去一趟后宫,争取在秦王身边那些老娘们身上找出突破口,告诉她们,不求别的,只求能安然离开秦国,只要能离开,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是!”
那名门客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那事情究竟是不是如田文所料想的那样呢?呵呵,一点儿没错。
原来,得知秦昭王准备拜田文为秦国丞相以后,秦国朝野震惊,一批接一批的大臣前来觐见秦昭王,这些大臣无一例外的全是宣太后和魏冉的党羽,他们几乎是众口一词的说法,“大王!您不能立田文为咱们秦国的丞相啊,当今天下之强国,无非就是秦、齐、赵,凭借这层竞争关系,咱们和齐国早晚会有一场纷争,而这田文是纯纯的齐国贵族,到时候他必定反水,如此反戈一击,里应外合,咱们秦国可就危险了!”
秦昭王心中冷哼,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那可怎么办呢?”
这些大臣道:“大王!这田文的能力实在太强!留着他就等于养虎为患,不如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不行!这要是当初在朝堂之上激怒他而杀之还行,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借口杀他,如果硬要杀掉田文,我的名声就全都毁了!这是万万不可的!”
“那就囚禁他!反正不能放他回齐国,也不能用他当丞相。”
秦国现在大权都在宣太后和魏冉手中把持,秦昭王根本没有自主权,当然不会现在便与二人翻脸,所以只能忍痛答应。
就这样,这些劝谏的大臣们走了,而此时的秦昭王狠狠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同时在心里痛骂了一男一女。
这就是前因后果了,咱们再回头看看田文的驿馆。
就在田文被囚禁的当天晚上,他白天派出去行贿的那些门客都跑回来了。
田文赶紧问道:“怎么样!那些老娘们儿可有能解决我危机之人?”
这话说完,大多数的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有一个门客欲言又止,田文大急,“你!有什么就赶紧说。”
那名门客道:“今天见到了秦王的一个宠妾,他倒是答应能帮忙咱们逃走,可是要求实在是……”
“哎呀--你赶紧说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再勉强的要求我也会答应的。”
“她,他要主公之前给秦王的那个白狐皮袍!”
砰!这话一说完,田文直接虚脱在了座位上,倒不是他心疼那个白狐皮袍,而是此皮袍太过珍贵,就是他也就那么一个而已。
田文颓废的道:“难道就不能用别的代替吗?”
那名门客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一时之间让我上哪偷去!难道老天真的要亡……”。
说到这,田文突然顿住了,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偷?偷?!!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快!快去把狗盗(史书没记姓名,所以就用狗盗来代替)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