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玥问马友田：“聂胜益为什么要害死张军呢？”
马友田摇摇头：“不是聂胜益要害死张军，是他哥哥聂胜利的意思。”
“聂胜利为什么要灭张军的口？”
“因为，张军知道很多聂胜利三个必须那方面的事。”
所谓的“三个必须”，就是指，满十四，第一次，自觉自愿。
想了想，马友田又补充道：“张军给聂胜利物色了好多个符合三个必须的人。”
“可能，聂胜利害怕张军嘴不紧，给供了出来。”
“聂胜益和蝎子藏在哪？”
“光东市。”
“具体地点！”
“我也不知道。”
马友田心说，刘宏伟的人，和当地警方，肯定已经在光东市各个出口，进行了布控。
聂胜益和蝎子也跑不到哪里去。
肯定还在市区内，某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
邱玥在审讯室里，和马友田聊着。
另一间房子里，雷彪和刘宏伟，在注视着马友田说的每一句话。
马友田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邱玥面前，忍不住地，不受控制地，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大实话。
邱玥那双犀利如刀的眼神，仿佛能洞穿马友田的内心深处。令马友田像被催眠了似的，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邱玥说：“现在说一说，聂胜利生病住院的事。”
马友田顿了顿，貌似出于思考中。
邱玥不给他思考时间，紧紧逼问。
“聂胜利是不是得了严重的疾病，需要全身换血？换罕见的熊猫血！”
马友田沉默。
邱玥继续说：“你们将唐曼莉弄到了省里的高档私立医院，给聂胜利换血。”
“因为，唐曼莉也是熊猫血型。”
“唐曼莉现在在哪里？”
马友田满脸诧异，惊恐异常。没想到，这个事他们早就猜到了！
吓得说话有点结巴：“你……你们……都……都知道了！还……还问我……干……干啥？”
另一间房间里的雷彪和刘宏伟，此时，也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马友田的嘴。
看他能说些什么。
只见马友田说：“唐曼莉已经死了。”
“血都输给聂胜利了？！”
“是的。”
雷彪一听，吩咐刘宏伟：“快！你带着人去省里！我去向龙书记汇报！请求省里支援！查封那家私立医院！”
在刘宏伟他们行动的同时，马友田也说完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故事，疲倦地闭上眼睛。
心里骂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在绝色美女面前，完全没有定力。
唉！邱玥是不是会巫术，控制了我的思维。让我不由自主地，吧啦吧啦，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那天下午，聂胜利去省里开会。然后，就没有了踪影。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露面。
从大众视野中，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露面。
另外，聂胜利和聂胜益老婆，也突然不露面了。泾河市机关大院里，谣言满天飞。
有的说，聂胜利生病了。
得了一种可怕的血液病，需要全身换血。
而且，血型特殊，是一种罕见的Rh阴性血型。找不到供血者。
正躺在病床上等死。
有的说，聂胜利在省里被抓了。被拘留了。他老婆也被控制起来了。
也有的说，聂胜利畏罪潜逃，出国躲难去了。
各种小道消息，不一而足。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
接着，给聂胜利换血的省里那家高档私立医院，被查封。部分医生被控制。
没查到与唐曼莉有关的任何入院记录，身体检查记录，用药记录。
查到了医院地下负一楼，有焚化炉。炉子滚烫，应该是刚刚烧过什么人的尸体。却未查到任何相关纸质记录。
查不到唐曼莉的尸体去向。
就像唐曼莉从未来过这里一样，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不经过任何手续，就那么随便烧尸体吗？
被推进去的，是些什么人，都成了无名尸体。完全无据可查呀！
这也太恐怖了吧。
刘宏伟向雷彪汇报：“现在，唯一的线索，只能从医生和护士嘴里，找证据了。”
好在医生和护士，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一个一个问！
刘宏伟心想，我就不相信，他们能窜供，窜得没有一点破绽！
结果，为聂胜利服务的一个护士，说出了给聂胜利换血的主治医生的名字。
医生是个中年男，经不住几个回合的折腾，招了。
中年男证实，聂胜利在他手上，换走了唐曼莉身上的全部血液。
“怎么处理唐曼莉尸体的？”
医生说：“已经火化了。”
“骨灰呢？”
“没有保存骨灰。”
那个焚化炉，是专门用来烧尸体的。烧过之后的骨灰，不收捡保存。当时就被冲进了下水道。
剩下的未碎的骨头，用锤子敲碎了，再次倒进下水道。
总之，不能留有任何痕迹。
气得刘宏伟连连敲着桌面。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啊！天理难容！
……
一天上午，邱玥正在公司里，召开中层以上管理人员碰头会。
办公室小钟，走进会议室，附在邱玥耳边，小声说道：“有个叫聂玉如的，在我办公室坐着。说要见你。”
聂玉如是聂胜利女儿，唯一一个宝贝女儿。
曾经和邱玥是教科所的同事。
邱玥说：“知道了。你让她等一会儿，我开完会就下去。”
邱玥草草结束了会议。
走进自己办公室，聂玉如已经坐在里面等她了。
哟呵！昔日的那个小跟屁虫，如今已经非常成熟稳重了。
站起身，非常礼貌地与邱玥打了个招呼。
见了邱玥，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一样，蹦蹦跳跳围着转了。
邱玥感叹道：“好久不见啊！”
聂玉如因为高考顶包了程雯雯的大学录取名额，参加工作后，被邱玥查实举报，主动辞了职。
就一直没在泾河市露面。听说，出国定居了。
邱玥便试探着问：“你移民了吗？”
聂玉如身穿一套米灰色呢子裙套装，领口打着一条高档七彩丝巾蝴蝶结。显得贵气逼人。
聂玉如撩了一下自己烫过的刘海，说：“是的。移民欧洲了。”
邱玥一听，心想，不好！聂胜利肯定将聂家的财产，都转移到欧洲去了。
聂胜益和蝎子，不会也逃到了欧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