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柴美丽被困在一个深山老林里的光棍之家,没有人身自由。
聂胜利送的那台手机,早在逃跑的路上,弄丢了。
柴美丽现在,无法与任何人取得联系。即便手机还在,她也不敢和任何人联系。
老头子七十岁。带着两个儿子,祖祖辈辈住在山上。
老伴病死多年了。大儿子毛几,四十多岁。二儿子毛蛋,三十多岁。
都没有娶亲。
这一次,通过亲戚牵线搭桥,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将柴美丽带回了家。
给大儿子当媳妇。
柴美丽长得有模有样,身材特别火辣。尤其是胸前,一大片波涛汹涌。
就是年纪大了点,已经四十岁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生。
老头不气馁。仍然指望柴美丽,能给这个家续上香火。
柴美丽被三个男人呵护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然而,几个月时间过去了,不见柴美丽的肚子有动静。
家里天天还得留着一个大老爷们,看管着。防止柴美丽逃跑。
柴美丽倒是安分。
谁进她的屋,她都不反抗。不闹,也不跑。
时间一长,三个男人渐渐放松了警惕。
尤其是晚上。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呼噜打得震天响。
这给了柴美丽机会。
她选择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跑了。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山下跑。
第二天一早,大儿子毛几,被尿憋醒,起来解手。
最先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柴美丽不见了。
毛几便屋里屋外地,嚷嚷着到处找。
“该死的臭娘们!哪去了?”
小儿子毛蛋,被哥哥的嚷嚷声吵醒。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怎么了?”
“她!她!她!跑了!”
毛蛋一听,猛地起身,跑进老头子房里。也跟着嚷嚷起来。
“爹!爹!臭娘们跑啦!”
老头子身体不好。一阵头晕,起不了床。
有气无力地喊道:“愣着干嘛?快去追呀!”
兄弟两人回过神来,拔腿就跑。
老头喊道:“回来!”
两个儿子,乖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老头。
“记住,如果追不上,去镇上,给县城的老俵打个电话。”
“哦!知道了。”
两人这才撒腿往外跑,往山下追。
哪里还追得上。柴美丽早就没有了踪影。
柴美丽是往县城方向跑的。
身上没有钱,不能打车,只能步行。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
本来,柴美丽可以去饭店、茶楼、宾馆、洗脚店,应聘服务员。
工资不高,但可以包吃包住。暂时安顿下来。
柴美丽不敢。害怕他们要求查看自己的身份证。怕露馅。
穷困潦倒的柴美丽,身无分文。靠翻找垃圾,勉强度日。
有时候,走在路上,下意识地低头瞅着脚底下。
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能在路上捡到钱。哪怕十块钱也好。
有时候又想,不如深更半夜,偷个车卖吧。转念一想,行不通,自己不会开车。
最后,她选择在热闹而又僻静的小巷拐角处,傍墙角。
这是一种暗示。
有经验的男人,都懂。柴美丽希望某个有心人,带她走。
果然,就有个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和柴美丽搭讪。
惶恐中,柴美丽同意,就近找个地方,让他把事办了。
柴美丽心想,拿到钱,就回泾河市。
实在没地方好去。
她已经受够了逃亡的苦和累。还是潜回泾河市,再做打算吧。
大不了,去自首算了。
男的谎称这里不安全,说:“我带你回家吧。我加钱!你需要食物和睡眠。”
柴美丽一时无处可去。饿得快不行了,便答应去他家。
两人上了一辆面包车。
到了地方,柴美丽问:“这是什么地方?”
男的回答:“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别问。”
柴美丽又问:“怎么称呼你?”
“猴子。”
猴子?柴美丽心想,一定是个外号吧。
柴美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好跟着下了车。
看见了站台上的地址,上面写着,茅坪镇。
客运站门口,停着很多鳄鱼头面包车。
猴子认得其中一个司机,问:“上秀村一个来回,多少钱?”
那人回答:“一百。”
猴子说:“好,就一百,你带我们去。”
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了两个多小时。在一家土屋门前,停了下来。
猴子吩咐柴美丽:“我们讨口水喝,再走。”
柴美丽惊恐地问:“还有多远?”
“不远了,就在前面。”
屋里似乎没有人。
猴子从门前一口井的井沿上,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水,递给柴美丽。
柴美丽正口渴难耐。没有多想,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一阵凉快之后,一股睡意突然袭来。
她惊恐地发现,门口站着四十多岁的毛几,和三十多岁的毛蛋。
柴美丽心说,不好!中计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当下瘫软在地上,昏睡过去。
等柴美丽醒过来,已经是深夜。
屋里亮着灯。
毛几只穿着裤衩,站在床前。毛蛋却不在。
柴美丽吓一大跳!
立马爬起身,摸一摸身上,自己是穿着衣服的。
身体没什么异常,应该没有被污辱。
柴美丽厉声质问:“你干什么?!”
毛几恶狠狠地说:“你是我老婆!你跑不掉的!”
怎么又被送回到毛几手上了呢?
柴美丽一脸懵逼,气得差点闭气!
“他们收了你多少钱?”
“四万元。”
事已至此,急也没用。
柴美丽想了想,说:“今天我累了,让我一个人睡一晚,行不行?”
“不行,你要是逃跑,我怎么办?”
柴美丽反手抄起一把剪刀:“你不许上床!你要是上床,我就死给你看!”
毛几点点头,居然答应了。
但是,不肯走。怕她逃跑。倚着门框,坐了下去。
柴美丽暗自庆幸。看来,毛几还算憨厚。
柴美丽惊慌失措的心里,倒是略微放了放。反倒平静了。
“我饿了,有吃的没?”
“有,我给你端来。”
毛几很快端来一大碗米饭,米饭上堆满了酸白菜炒肉。
柴美丽边吃边聊:“这是哪里?”
“我舅舅家。”
“带我来的那个中年人,是谁?”
“我老俵。”
“他在哪?”
“出去了。”
柴美丽继续问:“家里还有谁?”
“就我一人,他们都不在。”
柴美丽狼吞虎咽吃完,不再说话。面朝里,背朝外,睡了下去。
毛几说:“睡吧。明天带你回家。”
可是,她不敢真睡。闭着眼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