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玥问唐曼莉：“你想要给杨青青介绍的那个大老板，是谁？”
唐曼莉最害怕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不能说的。说真话就会惹上大麻烦。
打死也不能说真话！
邱玥盯着唐曼莉的眼睛，继续问：“大老板是谁？”
唐曼莉故作轻松，不在乎的表情，调侃邱玥。
“哎呀！只要肯出钱的，都会被称为大老板。”
邱玥抓住不放：“说！是谁？”
唐曼莉闭口不谈。
刘宏伟发火了。
“不老实，就带你回局里！直到说了真话才放人。”
唐曼莉这才收起嬉皮笑脸，嚅嚅道：“我不知道大老板的真实姓名。”
“那人长啥样？”
唐曼莉心想，我就是知道他是谁，我也不能说出来呀！
于是，就编了个瞎话，敷衍邱玥和刘宏伟。
“那人个子不高不矮，戴眼镜。斯文白静，像个书生。”
邱玥一听，生气了。
因为，唐曼莉胡诌的，不是别人，是文剑。
邱玥骂道：“你的白马王子被人冤枉，当了替罪羊。”
“如今在监狱里度日如年！你还在这里说瞎话，胡闹！”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你！”
于是，唐曼莉照着刘宏伟的样貌，又编了一次。
“大老板生的眉清目秀，英气逼人。高鼻梁，板寸头……”
邱玥一看，立马意识到，唐曼莉又在胡咧咧了。
这个妮子，古灵精怪。真是坏透顶了！
邱玥朝刘宏伟使了个眼色。
刘宏伟意会。便起身，拉着唐曼莉，就往外走。
嘴里对邱玥说：“我们没这么多精力，陪着她在这里耗时间。”
“我们走！让她去局里，关几天！反省反省，再说吧。”
唐曼莉急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刘宏伟放开了唐曼莉。
“那你如实招来。”
唐曼莉稳了稳心神，又故伎重施。
将黑皮的样貌，描述了一遍。
邱玥问：“你说的，是黑皮吗？”
唐曼莉恨黑皮，又害怕黑皮。便不置可否。
刘宏伟这回真生气了。
重新拉住唐曼莉的手臂，再次往他的车上推。
唐曼莉喊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任由唐曼莉怎么呼喊，怎么挣扎，刘宏伟也不理睬她的表情包了。
杨青青案发之前，唐曼莉承认自己做过她的思想工作。想将大老板介绍给杨青青。
这就是明显的拉皮条，知法犯法。
有这一条，足够刘宏伟依规执法。将唐曼莉送进看守所。
回家的路上，刘宏伟对邱玥说：“先关她几天，才会老实。”
然后，又疑惑地问邱玥。
“假设，唐曼莉说的黑皮，是真的，就是那个大老板呢？”
邱玥摇摇头：“不可能。”
因为，邱玥在程雯雯日记里，有读到过一段描述。
大概意思是说，大老板提出来“三个必须”。
喜欢自觉自愿的那种。
如果是黑皮，不会这么克制。只要喜欢了，强行也要上。
至于杨青青的遭遇，如果不是大老板所为。很有可能，就是黑皮干的。
不到三天，唐曼莉嚷着，喊着，求着，要见邱玥。
刘宏伟走进去，问唐曼莉：“想通了？”
唐曼莉抹着眼泪：“是的，我实话实说。”
“那你现在就说。”
唐曼莉提要求：“让邱玥来，我就说。”
刘宏伟嘀咕道：“邱玥没空。和我说，是一样的。”
唐曼莉朝刘宏伟眨荷包眼，撒娇。并试图蹭他的裤裆。
刘宏伟赶紧跳出门外。我的妈呀！还是让邱玥来问她吧。
等邱玥到了，等着唐曼莉说话。唐曼莉又各种磨蹭，捱时间。
“不说算了！”邱玥转身欲走。
一大堆事，还等着她回二码头办公室去处理。邱玥没时间与唐曼莉耗着。
唐曼莉这才嚅嚅道：“我说就是了嘛！别不理我。”
于是，邱玥开门见山地问：“大老板究竟是谁？”
唐曼莉顾左右而言他：“文剑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邱玥心里咯噔一下。
有了！说说文剑，指不定，唐曼莉能说实话。
“当然！有人翻供，做假证。冤枉了文剑。”
“文剑什么时候出狱？”
邱玥不客气说道：“被判了死缓。如果在里面没有重大立功表现，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啊？”唐曼莉吃惊地表情，不像是假装的。
邱玥加重语气，补了一句。
“只有找到了真凶，才能还他清白。文剑才能重见天日。”
唐曼莉狐疑地问：“莫非，真凶与那个大老板有关？”
哎呀！终于回到大老板话题上了。
邱玥抓住时机，分析案情。
“很有可能，当年程雯雯被某个大老板非礼了。”
“然后，程雯雯试图举报他。”
“然后，程雯雯遇害了。文剑成了替罪羊。”
邱玥没有说，大老板就是真凶。
但是，给唐曼莉的印象，程雯雯的死，与大老板有很大关系。
听到这里，唐曼莉终于松了口气。聊起往事来。
“我也没有见过大老板的真容。”
“带着假面具，看不见脸。”
邱玥提醒道：“大概印象，总该有一个吧。”
唐曼莉记得，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
邱玥问：“有没有招风耳？”
唐曼莉重复了一句：“招风耳吗？”
整个头上，罩着面罩。根本看不见耳朵，鼻子，和嘴巴。
“高矮呢？总有点印象吧。”
唐曼莉回答：“女的也都带着头套，什么都看不见。”
“反正，有啤酒肚。”
唐曼莉反复强调：“有一个典型的啤酒肚。”
唐曼莉的描述，促使邱玥心里，渐渐浮现出聂胜利那个圆滚滚的大啤酒肚来。
邱玥猜测：“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八的样子。对不对？”
唐曼莉无法肯定：“可能吧。反正比较高。”
“从头到尾，大老板都不说话。听不出声音。”
邱玥心里骂道，这个畜牲！
欺负了女孩子，还防范得如此严格。真是个变态！
临走，邱玥问了唐曼莉最后一个问题。
“地点在哪？”
唐曼莉说：“明峰娱乐城。”
“几楼？”
“不太清楚。有可能，是顶楼吧。”
邱玥到过明峰娱乐城顶楼。那是一个别有洞天的世外桃源。
邱玥曾经在那里，偶遇了聂胜利。
再联想一下程雯雯的五千元存折。邱玥不免突发奇想。
大老板，会不会就是聂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