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乾坤心里暗忖，“三个必须”前两条，程雯雯都符合。
比较棘手的，是第三条！
大老板的意思很明确。
出于安全考虑，作为一笔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不想强迫任何人，以免节外生枝。
这要是放在以前，黑皮他们才不管这么多。
有的人，只要听说有钱赚，不用劝，就肯干。
也有那不愿意的，就动点儿手脚，带到明峰娱乐城里去。
偷偷在饮料里加点东西。
云里雾里，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现在，大老板指名要自觉自愿！
再看看自己家里，那个愁眉苦脸的小丫头片子，可不是吃素的。
蔡乾坤觉得，难度一下子扩大了N倍。
蔡乾坤继续和黑皮讨价还价。“三张少了，没有号召力！”
黑皮：“那你给个数。”
蔡乾坤重复了一句：“没有五张，免谈！”
“那就依你！一口价，不另外支付辛苦费。”
见黑皮答应得这么爽快，蔡乾坤立马后悔。心里一万个草泥马！
莫非，大老板肯出十张不成？
要不是自己极力争取，黑皮竟然想抽走八张，这也太黑了！
黑皮说了一下大概的程序。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答应了，到指定地点，等着即可。
会有人前来接应，那人是黑皮的上线。
至于大老板是谁，黑皮不知道。也不能打听。
大老板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忌讳被人捏住把柄。保密工作很到位。
蔡乾坤作为介绍人，更是不能过问。这是道上的规矩。
管他是谁呢！
米到手就行。
说完这个事，黑皮问另一个事。“上次跟你说的事呢？有下文没？”
明峰娱乐城缺人，蔡乾坤答应介绍几个新面孔。
蔡乾坤挠挠头：“还没呢。”
“抓点紧啊！老哥。”
黑皮提点道：“春熙路这一带的发廊什么的，就算了，不要问。”
蔡乾坤兴奋地出点子：“三三发廊，好像刚来了几个新面孔。”
“三三发廊的，也不要。”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黑皮一脸神秘。“你将搜索重点，放在什么学啊什么校啊的。”
“初的，高的，职的，都行。越清纯、越本分的越好。”
蔡乾坤看着黑皮渐行渐远的背影，挠挠头皮，为难起来。
不是为难明峰娱乐城新面孔的事，他现在没心思办那件事。
而是程雯雯！
程雯雯差点因二氧化碳中毒死了！还好，当天抢救过来了。
但醒过来的小妮子，性格大变。变得坤哥有点不认识了。
他语言试探过几次。
死里逃生的程雯雯，一方面，言谈举止怪异；另一方面，又思想成熟老道。
怎样才能做通思想工作，让她自觉自愿地，接下这个大单呢？
最好让程小英出马，先探探口风，敲敲边鼓。
于是，蔡乾坤鹦鹉学舌，将五张米和“三个必须”的条件，跟程小英说了。
程小英有点担心，那个黑皮靠不靠得住。
蔡乾坤拍着胸脯打包票。
“黑皮牛逼得很！文家巷、春熙路这两条街，都是他的地盘。”
“他介绍的人，靠谱。”
程小英泼冷水：“这种事，急不得。”
眼睁睁看着五张米，到不了手，咋能不急呢？
其实程小英也急。
一天下午，程小英带着三三发廊的瞿惠，来到医院。
故意当着程雯雯的面，和瞿惠低声闲聊。
“有个大老板，愿意出五张！你说，这是不是闲得蛋疼？”
“谁呀？”
“黑皮放出来的消息，不知道真假。”
瞿惠一听是黑皮，立马黑了脸。旋即，又假装羡慕的语气，配合程小英演双簧。
“这么大一笔！谁不想啊！可惜我不符合条件。”
瞿惠看一眼程小英，又看一眼床上的程雯雯。
心里腹诽，不会是想把自己的养女，往火坑里推吧。
这也太坏了！
程雯雯插嘴道：“现在的人，都自珍自爱，不会上当受骗。”
程小英反驳道：“才不是这样的！也有那见钱眼开的，思想开放得很！”
瞿惠附和。
“反正迟早要上那一课。”
“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不是同学，就是老乡。”
不料，这话令程雯雯心里不快。顿时黑脸，不高兴起来。
瞿惠没察觉，继续说：“与其被那些臭家伙糟蹋，什么也捞不到，还不如傍个大款，赚他一笔。”
程雯雯发过毒誓，不到铭心刻骨，绝不上那一课！
程雯雯没直接指责瞿惠三观不正，而是不阴不阳地告诉程小英。
“妈，我这身体好多了，生活可以自理。你们先回吧。”
一场闲聊不欢而散。
瞿惠被撵走了。剩下程小英，尴尬地坐在病床前。
不死心。
索性直白地问：“五张啊！雯雯你有没有兴趣？”
程雯雯嘴角抽了抽，缓缓道：“没兴趣！你也回去吧！”
气氛突然变冷，谈话瞬间中断。没办法继续。
程小英意识到，坤哥交代的事，难度有点大！
程雯雯心里也再次意识到，这个养母的心肠，有点狠。
竟想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拉！
蔡乾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几次，明里暗里，探她口风。
程雯雯心里明镜似的，她只是装糊涂罢了。
如果是亲生的，他们俩应该不至于这么想吧。
第二天中午，瞿惠独自一人，在病房门口敲门。
推门就向程雯雯道歉：“对不起啊！昨天我说的话，惹你生气了。”
“可是，如果我不那样说的话，你妈也会生气。”
见瞿惠诚惶诚恐的表情，程雯雯倒没好意思板脸。
“没事，不怪你。”
程雯雯问：“黑皮是谁？”
瞿惠一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就很怪异。
生硬地回道：“文家巷的小混混。”
“那个大老板又是谁？”
瞿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来不及多说话，瞿惠向程雯雯道完歉，匆匆忙忙地走了。
程雯雯决定，用打太极的方式，来化解这件事。
为了维持一团和气，不和程小英翻脸，没必要表现得太过刚烈。
否则，自己就举目无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