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安乙拿起一块整银，手臂高举过头顶，手指一松，这银块便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天香楼中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那摔成几份的纯银上，或心痛或愉快。
心痛，这么贵气的东西就这样被安乙这愣头青破坏；愉快，没有安乙有钱，看到安乙自毁前程，心里对安乙的羡慕嫉妒变成了嘲讽——这小子傻了吧，以后没银两用的时候有他哭的。
“哎哟哟，”天香楼的老鸨见安乙这架势，连忙上前劝阻，“这位爷，您想要谁可以直接说嘛……”
“那个，”安乙想了一下任务对象还有其他别的小倌的名字，装出一副没文化的模样，“屁股最翘的那个，叫青啥来着的。还要那个叫明什么的和好像叫慕桑的，伺候我这小兄弟……”
“这位爷说的是青钥、明菱和慕徜吧？”老鸨赔着笑，“请三位的话，不知二位爷身上……”
“嘁，庸俗！”安乙撇嘴，从身上拿出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爷和爷的兄弟有的是资本！”
老鸨看着那份量，眼睛都要瞪直了，伸手便想接过。
“咳咳，”白防己清了两声嗓子，恶狠狠地说道，“先给小爷安排包厢，把人喊到，价钱好商量！”
说着，不动声色地把安乙手上的钱袋顺到自己腰间，不顾安乙怪异的眼神。
“嗨，你这时候怎么演的这么好？”安乙轻轻推搡白防己一把，“没看到银子的时候，你都没这么认真。”
“安乙哥，我方才在调整状态呢……”白防己笑道，右手自然地搭在钱袋子上，“现在可以交给我来演了，绝对不比你差。”当然，作为认真完成任务的额外报酬，这袋银两，他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二位爷稍等，”老鸨谄笑着，带着这两名看起来比天香楼小倌还俊俏的兄弟来到二楼的一座包厢，“马上就请那三位公子来服侍二位爷！”
说完，老鸨就离开了。
安乙和白防己检查了房间，确认没有潜藏着人。
“……小十三，以前也没见你对钱财感兴趣。”安乙调笑道，看着白防己把钱袋子护得紧紧的。
“嗯，在王府待了有段时间，心性多少也改变了，积累这些世俗之物也不是毫无意义。”白防己笑了笑。
这样的话，某天被周沐荀扫地出门，他也不至于为了一口吃的继续做乞丐。
进了裕王府暗卫营的人，都会在肩胛骨处被烙上一道奴印。
他除了武艺一无所有，若日后没了出路，也会由于“奴印”，不能去别的贵人手中当差，亦不能去做杀手之类的……
在殿下厌倦他之后，他就在为了未来的生活做打算了。
不想离开殿下，但也不能放任自己去死。
“行啊，下次想要银子了，可以直接找哥要！”安乙大大咧咧的笑着，伸手轻轻揉了一把白防己的脑袋，“哥今年二十有七，在九殿下，或者说是贵妃娘娘手中当差十五载，别的没有，银两特别多。”
“那就多谢安乙哥了。”白防己看着安乙，眼神中流露出柔意与感激。
“跟哥还客气什么？”安乙摆摆手，“快点进入状态吧，我听到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