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所有沐浴用品，白防己怀揣着紧张的心情亲手为周沐荀宽衣解带。
他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这种方式也未尝不可。
只要能被九殿下关注到，只要能得到他的一次赞许......他什么都可以付出。
他并不曾听闻九殿下有过龙阳之好，他也从未想过会和九殿下变成这种关系。
也挺好的吧？这样也算是和九殿下拉近了关系，对吧？
是啊......就是这样没错啊。但为什么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呢？
“慢慢吞吞的，在想什么呢？”周沐荀忽然伸手，捏住白防己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殿下，请尽快，您身上只剩下里衣了，可别染了风寒。”白防己垂眸，不知是有意躲避周沐荀还是真心关怀周沐荀。
“本王要沐浴，为何还要留着里衣？”周沐荀对白防己的态度有些不满，“你是觉得本王委屈你了？”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白防己沉默片刻，还是缓缓地帮周沐荀解开所有衣裳。
他的指尖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一丝不挂的周沐荀踏进盛满热水的浴桶，同时观察着白防己的反应。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这么无趣，倒没有先前在刑池里的那般诱人了。
白防己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丝羞赧（nǎn）之色都看不到。
周沐荀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自信的，只是没想到，白防己竟是这般规矩老实，连偷窥都不曾有。
“过来，”周沐荀有些说不出的烦躁，语气中不经意带上几分愠怍，“为本王搓背。”
“是。”白防己应了声，便去拿一旁专门让达官贵族用于搓澡的扁平状浮海石，半跪着勤恳工作。
“......今早的伤，好些了没？”周沐荀兴许是为了解闷或者拉近和白防己的关系，随口问了一句。
“劳殿下费心，已经差不多了。”白防己的声音当中听不出情绪起伏。
“看你内力亏空，几乎一分不剩，本王就有所猜测了。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缓过来，这个世间除去你，恐怕也无人能够达到这个高度了。”周沐荀说道。恢复能力这么强，承受力也不赖......糟糕，这小暗卫更让他喜欢了。
“殿下谬赞了，迅速恢复到良好的状态亦是属下的本分之一。”白防己不卑不亢地说道，用词非常谨慎，每个字眼都经过精雕细琢，他生怕被九殿下捉到尾巴，然后被狠狠刁难一番，无法脱身。
就在此时，周沐荀忽然回头，俯瞰白防己。烛光自他的身后四散，连带着周沐荀的身形都变得雺（wù）晦起来。
“防己，抬头，看着本王。”周沐荀薄唇轻启，这是强硬的命令，毋庸置疑。
白防己停下手中动作，与九殿下对视，漆黑的眼眸古井无波：“是，属下遵命。”
“和本王待在一起，你觉得很不自在吗？”周沐荀企图在白防己的眸中观察到别样的情绪，毫不意外，他一无所获。
“这是自然。”白防己说着十分官方的语句，“九殿下天人之姿，是属下没有胆量仰望的存在，和九殿下相处的每时每刻都叫属下惶恐不安。”
他心里希望能就此让九殿下打消那种念头。
在他看来，这种事必须是要成亲之后再做的。
“是吗？”周沐荀期待从这不断上下开合的红唇中听到别样的声音，“你和在刑池时很不一样。”
“那是必然的，殿下。”白防己听到什么话都能用无聊的语句接下去，“殿下和在刑池时也很不一样，人都是有多面性的。”
“巧舌如簧。”周沐荀叹气，“本王很喜欢你在刑池时的那股韧劲，可否在本王面前再恢复那般神态？”
“殿下，这也是您的命令吗？”白防己的眸中是纯粹的黑，不掺其他杂色，“如果是的话，请殿下责罚，属下做不到。”
“好啊。”周沐荀从浴桶中捞出湿淋淋的右手，撩起白防己的一缕墨发，“罚你自己脱净，随本王一同沐浴。”
“......殿下，这不合规矩，殿下。殿下乃万金之躯，属下的身子骨着实卑贱，恐怕会秽渎殿下。”
“无碍。”周沐荀摆摆手，“本王不在意，莫非防己是嫌弃本王，想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属下不敢。”白防己强忍心中愈来愈盛的不适感，就这样半跪着轻解衣衫。
周沐荀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白防己也没办法开口。
他明白九殿下做这一切的意义——无非就是这张脸、这副身子入了九殿下的脸，九殿下想把他变成泄欲的工具而已。
抛去其他不谈，作为下属，不论是有多不满，都得听着主子的意思。
就算是九殿下要他模仿青楼里的小倌摇尾乞怜，甚至是自觉地摆出不堪入目的姿势，发出浪荡糜烂的污言秽语，他也无能为力，甚至是要笑着答应九殿下的所有需求，不能表露出一丝的不情不愿。
想到这里，白防己坦然了许多，闭上眼睛，加快了剥褪身上的遮羞布的速度，给自己做好一系列的心理准备。
接下来，不能带入私情了......殿下想看到什么，他便做什么。
今晚，他一定要把握住殿下给的“机缘”，若是让殿下对他感了兴趣，也不算一无所获。
他不能让殿下对他失望，若被殿下刻意冷落了，他甚至陪在殿下身边都做不到......
简单来说，他无路可退了。
“殿下......”当白防己彻底脱去衣物，彻底失去身上最后的骨气时，他睁开了眸子，一双桃花眼转盼流光。
“看来你是做好觉悟了。”周沐荀哪里还不明白这几分钟白防己在做着什么样的思想工作？见到此时白防己这般主动的神态与举动，周沐荀不禁感叹，和聪明人打交道果然舒服。
“嗯......”白防己低低的应了一声，一副欲迎还拒的姿态，“属下自是知悉殿下之意的，只是不知......”
“殿下对属下有着怎样的期许？”说着，白防己忽然站起身来，身上唯一的亵裤掉落，布匹发出的声响自然是十分轻微的，但落在白防己耳中，非常响亮。
“扑通”一声——他心里的某样东西好像随着这道声响，一同破裂了。
不过，现在还急着去媚悦周沐荀，白防己已是无暇探究，那一旦破裂便追不回来的是为何物了。
“本王对防己的期许，防己心中一清二楚。”
白防己此时的模样完全是自己想要的，周沐荀凤眸微敛，期待白防己的动作。
“嗯......”说着，白防己款慢地走到周沐荀身边，双手撑在浴桶边沿，将周沐荀拘住了。
他居高临下，明媚姣好的面容上是周沐荀从未在任何一人身上所见过的俏美，嘴角浮着的笑意同是如此。
娴妖而淫艳，贞柔却怡荡。
诱人不自知的小郎君不紧不徐地靠近，贴着周沐荀的耳朵，低喃。
“殿下，今夜绝对不会违逆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