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她可比琳琳那种怨魂难办多了,放进善堂,怎么都也不愿接受供奉。”
贺水珄忧愁的搓着玻璃杯壁,抬眸扫向应崇青:“应先生,你不会想让钟清燕亲自去报仇吧!?”
应崇青面容平淡的颔首:“谁是仇人,自然就得找谁报。我猜测过,钟清燕不想入轮回,无非是李林还没死,她不想自己入轮回,那种人渣还能好好的活在世上。”
“如果换做是你,能做到慷慨大度!?她是人,有七情六欲,有人世间最复杂的情感。如果,她是心善仁慈的圣母轻易放过害死她母子的人,我反而瞧不起她……”
我非常同意应崇青的说法,谁都不是圣人,人家扎你一刀,还能说扎的好!?
那是只有傻子才会干出来的事情。
贺水珄有些为难:“可是,纵容鬼煞害人……”
“那不是害人,那是报仇,至于如何报,得看她自己决策。成功的话,她最多再多做几年鬼魂而已,与你没有直接联系。”
应崇青:“你若拿不定主意,就问她自己。”
若怨气滔天的鬼煞,始终不愿接受供奉,那么放在善堂,也有可能影响其他魂魄。
但他师门有训,放任鬼煞去害人,会折寿的。
贺水珄百般思索之下,决心先与钟清燕商量。
我不用猜都知道,钟清燕巴不得立马去找李林报复,她还说,一切后果由她承担,不用贺水珄担下任何责任。
八点半,我们按照地址,来到了李林所开设的五金店对面停下车。
透过车窗玻璃看去,李氏五金店几个硕大的字迹十分惹眼,三个门面打通而成的五金店,布满了杂物,除了售卖五金,他还能修车,洗车。
拖着一条假肢,虽说不方便,但日子过得还不错。
在外人来看,李林身残志坚,将五金店打理的井井有条,是典型的劳动模范。
但只有我知道,那张老实憨厚的表面下,埋藏着什么肮脏之心。
当笑盈盈送走最后一位顾客,看时间已经晚了确定没客人再进来,他便坐在柜台前算账,这时一个苍老的乞讨者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开到他门店,还没说话。
李林便气鼓鼓的将他赶走,十分嚣张,完全没有之前面对顾客时所表现出的谦和。
哼,我就知道,他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贺水珄也看出些端倪来,满脸愤然,将葫芦里的钟清燕放出来。
“给你半晚时间,之后,便回到灵犀堂。若是不回,你知道,小宝和霖松都会被你影响。”
钟清燕点头:“放心吧,只要出了心中这口闷气,给你们当牛做马都成。”
看着她飘出车窗外,我小声道:“我们要等她半夜嘛?”
“不用,她会回来,我们先离开。”
贺水珄决定,我不便多言,就催促着应崇青离开,我想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
陈教授已经从去医学院教书去了,组里法医室就不能缺人,今后就不能跟这段时间一样悠闲自在。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我打开手机,才发现赵娜娜给我发了几条信息,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她的。
想着现在她们学校应该还没休息,趁着应崇青洗澡的这段时间,赶紧给她通个电话。
“姐,你总算给我回电话了!”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赵娜娜颇为无奈的声音。
“这不最近几天老回家了嘛!接连打电话,有事情直接说。”
赵娜娜紧张道:“姐,你不是在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工作嘛?可不可以来我们学校一趟,带个同事来就行。”
“啊……你们学校出现灵异事件了?”
我疑问道。
赵娜娜:“你不知道,最近我们寝室一个女孩儿突然发疯,咬人,被抓进精神病院了。”
“起初以为是狂犬病发,没想到,不止我们寝室,其他寝室,还有男生寝室,一共发生了三起突然发疯咬人事件。”
“学校都觉奇怪,可是报警后,警察来找线索,一点线索都没,觉得可能是学校食品问题,现在整个学校弄的人心惶惶。”
听完她的讲述,我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我明天去组里说说,可能十点十一点左右会去你们学校,到时候你接一下。”
赵娜娜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好,那明天见啊!”
挂断电话,抬眼就看见应崇青光着身子,穿条休闲长裤从浴室走出来。
“怎么了?赵娜娜给你打电话。”
我直言道:“她说他们学校出现同学突然发疯咬人,查又查不出来,就想让我带人去看看。”
应崇青快速躺在我身旁,双手垫着脑袋,笑道:“别忘了,你只是法医,并不是行动小组的人。”
我扑过去,对着他的俊脸揉拧:“都是同组人,这些就不用在意,发现特殊案件,就得出手不是,再说赵娜娜只和我熟,我不去,谁去?”
“嗯……老婆你说的对,松开,我脸都给你揉扁了。”
“哼,就想给你揉扁,让你丑点,这样就不会总有人惦记。”
“是吗,那我明天装成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跟在你后面,你说怎样!”
“千万不要!”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不如你先谈谈,如何把古玩店开起来。”
应崇青淡然一笑,抓住我的手吻了口:“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就会着手准备,去洗澡吧,累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先洗完澡再说。
次日,我还没起床,电话响起,是贺水珄打来的,说李林现在已经疯了,钟清燕为了孩子,还是没能亲手杀了他。
我觉着,这种结局对李林来说是最好的,以他犯下的恶行,直接杀了他,还是便宜他了。
走进精神病院,慢慢接受折磨,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也是他必须承受的后果。
只是可怜那个女孩儿,以后恐怕要被人说,有个疯爹了。
不过,钟清燕的孩子也惨,本来有出世的机会,现在只能陪母亲当鬼煞。
听贺水珄说,一个魂魄投胎,都是经过艰难险阻,那孩子什么时候能再有投胎机会,还是个未知数。
得看缘分造化!
今天还得去师范大学一趟,我早早将应崇青抓出来,准备让他出马,他一眼就能知道哪里出问题。
哪像我,还得依靠媒介,胸前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