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诉说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在他看来,事情已经迫在眉睫、火烧眉毛了。
可是他所说的情况似乎和龙脉没有关系。洛檐不在意地转过头。既然这样,不管吓他的是人是鬼,取财还是害命,都跟十三局,至少跟自己没有关系。
看到洛檐似乎不想管,那人按捺不住大喊:“你快派人去查呀!”
洛檐被吵地心烦:“闭嘴,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找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
“可是你有人、有手段,明明能帮我的啊。”
“我有能力,但没责任。你不能因为我能做,就要求我去做。”
洛檐的心里跟所有人都划定了界限,一清二白,从不过多干涉。没有办法帮助所有的人,自己只会做自己应做的事。
南潇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那人还想纠缠,赖在这里不走:“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一直缠着你们。”
一个男人正在屋里撒泼,洛檐刚想找人把他弄出去,红翎赶了回来。
她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人,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洛队,你别介意。”
“二叔,你在这闹什么!人家刚帮了我们村子。”
“是啊,他帮了整个村子,就是不肯帮到底,装什么好人!”
洛檐:“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如果单是我,你们村子也不会帮。”
“你混蛋!”二叔气急,破口大骂。
红翎:“行了!你就这么求人的!快走吧!”
二叔被红翎连拉带拽地拖了出去,洛檐看了一眼南潇,南潇只是静静地看着。
“你有什么想法吗?怎么不说话。”洛檐试探着问她,或许她是个有超强正义感的,只是因为根基不稳才不敢反对自己的话。
“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
果然。洛檐一瞬间有些失望,不满地冷笑一声。
“我落水的时候感受到了邪气。”南潇认真地回忆道,“水里不正常的温度和以前在死点时很像。”
她似乎不反对自己的做事原则,洛檐眸底带着一丝打量,但她的话引起了自己的疑虑。同一片地方,龙脉竟会断裂两个拐点,形成两处死点?
或许另一种可能更说得通。
洛檐:“我们现在找到的位置可能只是被死点影响较大,死气被罴吸收成为邪祟而已,源头或许不在这。”
南潇似乎明白了,秘文上有写,原生气不足之处易被邪气侵蚀且聚集,呈死点之象而非实。
但既然死气萦绕的范围如此大,那源头的问题应该比这里棘手的多。
意识到了这点,洛檐带人去了红翎二叔家里寻查。
二叔正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说话不好听,为性命之忧着急,就看到红翎带着洛檐进了家门。
他在前面引路介绍自己家的各个布局和物品,洛檐却觉得他碍手碍脚的。
洛檐转了一圈,在他家的屋檐下发现了一枚铜钱:“这是什么?”
红翎走来,从他手里接过,正反面认真观察了下:“这应该是以前朝代的钱币。我们这里古时就是深山,与外界交流少,数百年前却有支天兴军在此驻扎好久,留下了不少东西。”
红翎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传说他们的驻扎地不吉利,所以不允许去,时间久了驻扎地的位置也没人知道了。”
洛檐:“那关于天兴军,你们知道多少?”
红翎:“村长家的老书应该有记,等到白事结束,我带你们去找找。”
山村的房屋,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土黄色的墙面,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厚重;青灰色的屋顶,与四周的绿树青山相映。
傍晚时分,风儿吹过,窗户便发出吱呀呀的响声。
洛檐和南潇跟着红翎来到老村长的家。澜子正在屋内擦拭过世父亲的遗物。
他眼圈红红的,看到他们进来了,立刻用袖子生硬地擦干眼角的泪。
红翎轻轻开口:“澜子,洛队和南潇来了,他们来看下老书,我和你说过的。”
澜子起身从里屋拿出书,撇开脸将其放在桌上:“你们看就是了。”
红翎看着澜子落寞坐在远处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澜子已经很久没哭过了,看他现在蔫成什么样了。唉,我们先看书吧。”
长约一尺,宽约半尺,厚度约有五寸,十分有分量。封面上的文字采用篆书书写,线装牢固,书脊处用丝线紧密地缝合。牛皮封面已经有磨损的痕迹,纸张呈黄色,边缘略微泛黑,这书确实有年头了。
红翎用手摸了摸封面上的猎记,小心翼翼地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