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圣子,应该已经对这种杀人场面很熟悉了,谁还再敢阻拦?
“既然是那位有请,姑娘就进去吧。”
楚微凉也摸不清那邪里邪气的孩子到底是敌是友,抱着猫,顶着鸟,进了大擂场。
迎面走来几个烟霞宗女弟子,其中一个,相貌甚丑。
歪着下颌骨,缺了牙,塌着鼻子,肿着眼睛,黑眼圈极重。
“齿微娘——!”
楚微凉:???
“哎!”
不管对方是谁,既然喊娘了,先答应下来,必定不亏。
那女子这样一喊,附近许多人看过来。
原来,她就是前几日在酒楼挨了揍的其中之一,后来被巡城的圣子关了起来,烟霞宗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人给捞出来的。
又顾忌眼下大试在即,不敢在撼天城将事情闹大,便暂时忍下了。
可是掌门能忍,下面的人忍不了。
这会儿撞见楚微凉,当场就急眼。
烟霞宗几个女弟子:“楚微凉,你作恶多端,伤我师姐,今日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楚微凉瞟了一眼四下,“奇怪。”
“你奇怪什么?”对方气势汹汹。
“我奇怪,这大擂场也没立牌子,说长得好看的不可以进来,我为什么不能出现?”
她居然变着法子说她们丑!
啊啊啊啊啊——!!!
“姐妹们,我们一起上,给师姐报仇!”
有人拔剑就刺了过来。
楚微凉身形轻飘飘向后一让,不痛不痒道:“我又没将她打死,你们这是急着烧头七吗?”
“你还想杀人灭口?”
这一下,烟霞宗这几个,全怒了,齐刷刷动手,一起扑上来。
然而,还没等楚微凉动手。
几人忽然全部被当空定住。
之后,咔嚓!咔嚓!咔嚓!
脖子,手臂,双腿,全部被拧成恐怖的诡异姿势。
就好像有一个无形又暴戾的巨人,在摧毁厌弃的玩偶一般。
几个女子,全部被折得不成人形,先后丢在地上。
人还没死,睁着眼,喘着气,却显然已是废了,没救了。
楚微凉也有被惊到。
大庭广众之下,会用如此残忍手法进行虐杀的,她只在魔族手里见过。
北玄的人,不管内心有多恶,到底还是要脸的。
她抬眼看向大擂场的中央高台。
劫烬正得意地冲她笑,显然在说:帮你是我心情好,不要客气哦。
楚微凉:……
十二宗那边,烟霞宗主金兰乔,立刻飞身踏空而来。
她一早就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儿,但既然是自家弟子在以多欺少,就全当没看见。
可这会儿,见她们全都惨遭毒手,立刻手起剑落,果断结束了几个人的痛苦。
“楚微凉!”
金兰乔正要发作,好巧不巧,圣女驾临了。
一顶如移动天宫般的奢华轿撵,由许多少女簇拥,飞临而下。
漫天花雨,全场起身恭迎。
金兰乔又把出鞘的剑硬生生收了回去,恶狠狠瞪了楚微凉一眼:
“此仇此恨,我们走着瞧!”
她着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若是被圣女发现,身为一宗之主,居然没有恭迎圣驾降临,实在是大不敬。
可是,身后,楚微凉却将她喊住了:“慢着。”
“你还要怎样?”
楚微凉撸着猫,上前一步:“金宗主医术了得,特别是对于妇科千金一脉,可以说是无出其右。我依稀记得当年,上洗罪台前一日,你还好心替我诊过脉。不知,当时脉象如何?”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兰乔打了个寒颤,急匆匆走了。
当年,北玄十二宗秘密商议了一整晚,最终决定将楚微凉处死。
那件事,她功不可没。
……
高台那一头,湮华圣女端庄落座,长老院开始宣讲今年大试的规则。
劫烬依然目不转睛,饶有兴致地望着楚微凉,特别是见她头上还顶着一只鸟,还不觉笑出了声儿。
湮华脸上保持雍容华贵的仪容,不动声色扭头:
“烬儿,这儿人这么多,你没有跟母亲商量,就一个人贸贸然过来,实在是太危险了。待会儿母亲派人送你回去,莫要再贪玩。”
劫烬脾气阴晴不定,十分难以捉摸,就像一条永远不可能驯服的毒蛇。
湮华即便是训斥管教,也只能点到为止,至于对刚才他接连两次虐杀他人的事,也完全不能提。
但是,即便如此,劫烬根本不理她,还在瞅着楚微凉乐。
“烬儿!母亲在跟你说话。”湮华有些恼怒。
这个楚微凉,果然还与上辈子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将所有男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劫烬像是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咯咯咯笑,又偏偏与她聊天:
“母亲,你猜她篮子里装的什么?我猜,是蜘蛛。”
湮华:……
下面,楚微凉在梵天阙最后一排坐下,对眼前这些一年一度的大场面完全没兴趣。
她开始捣鼓那几只小动物。
一只占一把椅子,全都拎出来,乖乖摆好。
之后,又从篮子里掏出小鱼缸,小花盆。
顺便,还要抓一把小鱼干儿给招财。
可是,就这么一抓,篮子里好像多了个什么。
圆滚滚,肉乎乎,毛毛的,还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八条腿!
“蜘蛛啊——!!!!”
婴儿拳头那么大一只蜘蛛!!!
楚微凉一声惊悚狼嚎,将大胖蜘蛛甩飞出去。
谁知,那蜘蛛却吐出一根丝线,粘在她头发上,又荡秋千一样,飘了回来,想要往她脸上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