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戈雅等着他来哄自己,毕竟以前他带回别的女人时也是这样的。
就算一开始他和刚抢回来的女人睡了几夜,之后也会为了自己把那些女人送给兄弟下属。
但古木戈雅没想到的是,男人并没有再顺从她。
他已经有了新的想要征服的女人!
男人看着古木戈雅的眼睛道:“从今天起,她就是寨子里唯一的夫人,你的屋子以后也给她住!”
“金拓!”
古木戈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楼云溪一愣,她转头看看盗匪头子。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古木戈雅说道:“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要为了一个刚抢回来的女人抛弃我?”
十年!
她待在这个寨子里将近十年了!
她从一开始被抢来做夫人的抗拒到后来的顺从,甚至还为金拓疗伤。
她一次又一次地救下他的性命,金拓就这样对她?让一个刚来的漂亮女人踩在她头上?
古木戈雅激动地揪住金拓的衣领,“你以前怎么说的?没人能比得上我的位置!你要再找夫人可以,但你怎么能让别人踩在我头上!”
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
但古木戈雅高估了她在金拓心里的地位。
在没有更好的女人出现之前,她的确是金拓最宠爱的女人。
但现在有了楼云溪,哪怕是为了讨楼云溪开心,他也在楼云溪面前做做样子。
古木戈雅这样挑衅她,损害他男人的威严,金拓怎么可能容忍。
他一只手就轻松扯下了古木戈雅的手臂,把她推进沙地里。
古木戈雅的手顿时被擦破一块皮。
金拓看着她说:“在这里,我是老大。只有我说你是夫人,你才是。如果我说不是,你就是个抢回来的女人。”
古木戈雅愣在地上,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金拓大发慈悲般说道:“看在你会医术的份上,以后你来照顾她。我就不让你干其他杂活了。你要是照顾不好她,就和我的大夫人一样,给寨子里的男人洗衣做饭,挑水打杂!”
古木戈雅憋了一肚子气,却只能忍下。
眼看着楼云溪被扶进她的屋子,古木戈雅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她上药!等她伤口愈合,我就要和她成亲圆房!”
古木戈雅在金拓的催促下,抹去眼角泪水走进了屋子。
楼云溪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只剩一口气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些纱布和止血药,粗暴地扯掉楼云溪的衣裳给楼云溪上药。
在她粗暴的治疗手段下,楼云溪仅剩的半条命也险些被她折腾没。
见楼云溪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叫出声,古木戈雅冷笑着说:“你倒是能忍!”
“什么苦难都熬过来了,没什么忍不下去的。”楼云溪答道。
古木戈雅丢开洗手的粗布,“是啊,你要是不能忍,怎么能上赶着来做压寨夫人?一般女人早就一头撞死了吧!”
楼云溪一愣,她勉强抬起眼帘,虚弱地望着眼前的人。
古木戈雅难道是在吃醋?
为了一个把她抢来的无耻男人!?
楼云溪嗤了一声。
人的三观还真是……多种多样!
“你不也是抢来的么?”楼云溪说:“你当初怎么不一头撞死?”
古木戈雅被她一噎,脸色顿时青了几分。
“我在这儿活得好好的,我凭什么去死!”
她花了十年的时间把这座监牢变成了她的家,她可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
要死也是其他那些和她争抢的女人!
楼云溪翻了个白眼。
有的女人为了改变同性的不幸处境而努力奋斗,而有的女人眼里只看得到男人。
她们不仅不对同为弱者的女人施以援手,还会为了谄媚男人而落井下石。
古木戈雅就是第二种!
楼云溪懒得和这种人废话,“出去。”
如果古木戈雅是个可怜女人,她会心疼对方。
但显然她只享受被金拓捧着的生活,说不定还曾经因为争风吃醋害过其他被抢来的女人。
那她就没什么好同情的了!
古木戈雅显然没想到楼云溪敢这么大胆,“这可是我的屋子!”
她竟然敢喧宾夺主!
“没听见金拓怎么说吗?现在是我的了。我才是这寨子里的夫人。你要是再不走,小心我让金拓进来赏你两个大嘴巴子!”
古木戈雅一愣。
但想到今天金拓对她态度,她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敢这么做。
古木戈雅咬着牙走出房间,又听楼云溪在她身后说:“以后让别人去死之前,你可以先死一波做个榜样。要是只会叫别人去死,未免太无耻。”
楼云溪不知道古木戈雅经历了什么。但当古木戈雅从受害者变为对其他受害者的加害者的那一刻起,她不值得同情。
楼云溪太累了,这夜她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楼云溪昏昏沉沉转醒。
好在那群人虽然拿走了她的剑,却没收走她的乾坤袋。
她有许多疗伤药在里面,这些东西可以帮她更快地恢复!
她从乾坤袋里取出两粒药丸吞下,因为没有水喝,还险些被药噎住。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楼云溪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点。
进来的是个快接近四十岁的女人。
她看起来比古木戈雅年长许多,一双手也粗糙地长满老茧,倒像是在寨子里常年打杂的!
“你别怕,我叫玛依莎,金拓怕戈雅针对你,特地让我来照顾你。”
玛依莎看楼云溪嘴唇干燥发白,立刻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点吧,你现在很虚弱。”
楼云溪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久违的善意。
她接过水猛喝了两口,才问道:“你也是被抢来的?”
玛依莎低头露出一丝苦笑,“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楼云溪问道:“那时你多大?”
玛依莎的神情恍若隔世,遥想道:“那时我才十九岁,我在去成亲的路上被金拓劫持。我当时本来想死,但金拓让我当他的夫人,不然就要杀了我的阿爹和阿郎。我只能跟着他回来。”
楼云溪怔了怔,“你就是寨子里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