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问道:“所以,你承认淮州城的怪病,你根本没治好?”
乔涟漪扭头看向楼云溪:“没错,我没治好。你现在很得意吧?”
楼云溪拧眉,“我为何要得意?”
乔涟漪咬紧后槽牙,下颚线都因此而紧绷。
“在众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平了你对我的嫉妒之心,你怎能不得意!如你这般卑贱之人,自己得不到好的,便最想毁掉别人拥有的。”
她现在一定得意坏了,甚至想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吧!
乔涟漪看着她说:“你这种人最是心理扭曲!”
楼云溪都无语了。
在她眼里拉下乔涟漪还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因为乔涟漪在她眼中甚至算不上一个对手。
楼云溪说:“我并不觉得淮州城死了那么多人值得开心。我只为那些人感到可怜。因为相信你,才丢了命。”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
大家都是为怪病而来,楼云溪早就想借治疗怪病出名了,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要是楼云溪有她的权势,说不定做的比她更过分!
乔涟漪说:“我不过是用药有误害死了几个人,就算当不了圣女,我也一样是澧水国的帝姬,有澧水国会保护我。而你呢?”
她上下扫了一眼楼云溪,极近轻蔑道:“你不过是一个卑贱庶女,楼家摒弃之人。出了淮州城,还有谁记得你!”
乔涟漪冷笑道:“就算我没能治好那些怪病,你也捞不着好。”
楼云溪以为揭破自己的假面,她就会被人歌功颂德了?
草民最是善忘,很快那些人就会彻底忘记楼云溪这个名字。
而楼云溪最终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反倒是惹怒了自己,楼云溪以后有好果子吃!
破坏她圣女考核,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楼云溪樱唇微抿,“谁说我要捞好处了?”
在她眼中没有好处的事就不能做?
“我只要治好大家的病就够了。”
乔涟漪眼中透出几分讥诮:“就凭你?仙医谷读了两年医书,真把自己当神医了!”
面对乔涟漪的讽刺,楼云溪格外平静,“我既然能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否则你以为大家的病是如何突然转好。”
乔涟漪心底咯噔一下。
难道怪病症状减轻真和楼云溪有关?
不可能!
她花了那么久都没搞明白的事,楼云溪不可能一下就弄懂!
而且她也没收到楼云溪为百姓们问诊的消息!
乔涟漪道:“说得容易,但谁不知道如今百姓的病都快自己痊愈了,你就算随便开几贴药也能沾到功劳。”
楼云溪:“若我说,我知道百姓得的是什么病呢?”
乔涟漪眸子一眯。
周围百姓立即道:“大家究竟染了什么病,你快说吧!”
楼云溪说:“大家得的不是病,而是中蛊了。患病之人身体里都养了一条蛊虫。”
大家霎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
“蛊虫,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乔涟漪霎时冷笑,还以为楼云溪能说出什么花来,到最后竟是蛊术一说!
是想仗着没几个人懂蛊术,想要哄骗众人?
“楼云溪,且不说巫蛊之术没几个人懂,不大可信。就算真有人会炼蛊,那也是在千百里外的南疆才可见之事,这儿可练不出蛊虫。”
莫看蛊虫是只小虫子,其实最需要吸收天地灵气。
乔涟漪的眼神透出几分嘲讽:“亏你还是仙医谷弟子,连这都不知道。”
楼云溪:“我说的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实验出真知。
她在众人面前证明这件事,总没人能质疑了!
乔涟漪:“那你倒是证明!”
楼云溪故作玄虚,“稍等,还有个要紧的人没到。”
乔涟漪皱着眉。
她又弄什么幺蛾子!
就在乔涟漪思索之时,一队官兵忽然赶到。
楼云溪抬眼一看,林知府来了!
乔涟漪心下大喜。
她澧水国帝姬的身份摆在这,林知府怎么也该卖她三分薄面。
楼云溪很快就会知道,身份尊卑在这个世界有多么地致命!
“林……”
乔涟漪刚要开口,林知府就视若无物地从她身边走过,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
这……
林知府走到楼云溪面前,笑眯眯地作揖道:“楼姑娘,久等了!”
乔涟漪一愣。
简直放肆!
云启国的人未免太过尊卑不分,她不仅是天阙圣女,更是澧水国帝姬!
楼云溪是什么身份,竟也值得知府先去见她?
楼云溪问道:“托您办的事都办完了吗?”
林知府认真道:“幸不辱命,楼姑娘说的事,本官都已办妥。”
他们一来一往,仿佛根本没看见乔涟漪。
乔涟漪怒道:“林知府,我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你是没看见我么?”
一直不被搭理,乔涟漪的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谁知林知府竟一改往日对她尊敬的态度,双手背在身后不悦地道:“怎么可能没看见,天阙圣女在我淮州城可惹出了好大的祸乱。本知府想看不见都难!”
乔涟漪一愣。
她身旁护卫率先站了出来,“小小知府,竟然敢对圣女不敬!”
林知府道:“是圣女还是戕害百姓的毒妇,恐怕有待商榷。”
乔涟漪脸色一变,她看向楼云溪,这才明白林知府和楼云溪早就是一伙儿的了。
楼云溪说道:“林知府,此事稍后再议,我让您准备的东西,您带了吗?”
“自然带了!”
林知府拍拍手,几个官兵就提着个巨大的笼子走了上来。
里面密密麻麻不知抓了多少老鼠。
“吱吱吱!”
乔涟漪吓了一跳,那么多老鼠简直看得她头皮发麻。
楼云溪:“你不是要我证明么?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她叫退众人,将手伸进笼中。
老鼠还未反应过来,她已利落从中抓出一只。
在大街上,她竟然直接将老鼠的肚子剖成了两半。
鲜血淌了一地,好些妇人都背过了身。
这也太残忍了!
而后,楼云溪淡定地从老鼠肚中挑出一条细长的蛊虫。她眉梢一挑,“这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