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问道:“这个答案,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墨见川平静道:“不会。”
不论楼云溪喜不喜欢他,他都会待她如初。
他向来不是挟恩图报的人。
楼云溪思忖了片刻,道:“那我正着看,反正看。横看成岭侧成峰地看!”
墨见川:“?”
“意思是,你在我眼中太过多变,我还不知如何看你。”楼云溪说完,迅速策马进了城池。
“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墨见川低头笑笑。
操之过急了。
不过,她没有明确拒绝。对比季寒云,他总归还有几分机会。
墨见川策马追了上去,一时间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云溪,你还要修为不要?我再渡点给你呀?”
“住嘴,少用修为勾引我!”
知道她想精进修为还故意说这些话。
他那是想渡修为吗?他分明是想牵小手!
楼云溪一蹬马肚子,身下的马儿跑得更快了。
她这么睿智的女人,才不会掉进墨见川爱情的小陷阱!
墨见川跟在她身后道:“这怎么能算勾引,只是你喜欢的,我都想给你。”
你看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但他紧盯着楼云溪背影的眼神,着实不算清白。
进了淮州城,几人先找了个客栈住下。
也许是附近闹着怪病,淮州城并不热闹,客栈里的生意也冷冷清清。
店里难得来了几个新客,店小二顿时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季寒云说道:“也吃饭,也住店。先给我开四间上房,再备一桌简单饭菜。”
他看了口云溪一眼,“楼姑娘,没什么忌口的吧?”
楼云溪:“没有没有,我很好养活。”
季寒云默了默。
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城门口他离去之际回头看到的那一幕,墨见川握住了她的手。
那是他和楼云溪从未有过的距离。
他不想再和楼云溪一直保持着疏远敬重的关系了。
季寒云鼓起勇气道:“就算楼姑娘挑食,我也能养活。”
季寒衣愣了愣,突然举手,“我也能,我也能。我可以学做饭!”
季寒云睨了他一眼。
这二愣子。
瞎捣什么乱!
楼云溪:“……”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需要任何人养,也能自己活。
墨见川拉开他道:“行了,你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季寒云一愣,这情敌竟然还能帮自己说话?
但这就是墨见川的为人,他喜欢楼云溪,但也尊重她被别人爱的权利。
在他这里,楼云溪可以成为任何她想要的样子。
店小二每天迎来送往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不止。
好家伙,一个小白痴配上两个猛男,还有个容颜绝色的小姑娘。
这到底几角恋啊?
这时,季寒云打断他的思路,道:“先带我们去房间看看。”
“好嘞!好嘞!”店小二领几人看过房间,又道:“饭菜两刻钟就能做好,是给各位送到房里还是在大堂吃?”
季寒云:“就在大堂吧。”
若是在房中用膳,他恐怕更看不到楼云溪了。
一盏茶功夫后,几人换了干净衣裳,相继来到楼下。
楼云溪今日穿了身浅蓝色的衣裳,发间别了一支玉兰花簪,看起来温柔又貌美。
店小二上菜之时都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姑娘长得可真是绝色。”
他在淮州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子。
绝对称得上淮州第一美。
楼云溪摆摆手:“哎呀,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我的灵魂才更万里挑一!”
意思是,她既有趣,又貌美!
墨见川低头一笑。
楼云溪皱眉:“你有反对意见?”
墨见川:“没有。”
不敢有。
店小二笑道:“小的冒昧问一句,几位来淮州城是干什么来了?”
季寒衣惊讶道:“你知道我们是外来人?”
店小二道:“眼下淮州附近闹怪病,本地人都想跑,能来的肯定都是外来人。”
楼云溪:“正是听说淮山有怪病,我们才来治病。”
店小二惊道:“你们是大夫!”
墨见川指了指楼云溪:“她是。”
店小二更惊了,“最美的是大夫!绝色医仙?”
店小二乐道:“淮州城最近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连着来了两个美人大夫。”
季寒云:“两个?”
店小二道:“就在前几日城中来了位阵仗很大的姑娘,也自称是大夫,还说要在一个月之内治好大家的怪病,现在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呢。”
楼云溪和几人对视了一眼。
墨见川道:“那人是什么来头?”
店小二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一看就是个贵人。我见过她出行的轿子,上面坠的铃铛都是金的!”
楼云溪点点头,哦,富婆!
她喜欢!
淮州城能来个有钱的人,这里百姓的处境应该也会好一点。
楼云溪道:“我也想跟你打听一下,最早发病的人家在哪里?”
店小二:“你是说那户菜农吧?他们家就住在城东,现在那片都成了怪病的隔离地了。几位要是想去,可得小心一些。要是不小心传染了……”
他看看楼云溪,剩下的话没好意思说下去。
楼云溪:“你放心,要是染上了怪病,我们不会给你的客栈添麻烦。”
店小二:“姑娘仁善,多谢姑娘。”
吃过饭,几人就到城东打探消息去了。
进隔离点之前,楼云溪就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块白布当隔离口罩,还从乾坤袋里拿出几粒丹药让大家分别服下。
“是增强免疫力的药,吃了以防万一。”
还不知道这怪病到底是靠什么传染,他们得吃点药预防预防。
一切准备妥当,楼云溪掀开巷道前遮挡的白布走进隔离点。
其它地方是冷清,这里只剩下“了无生机”四个字可以形容。
城中病患都被送到了这里,巷道之间一样还是用几片大白布做了简单隔离。
临时搭起的大棚里躺着的都是面色惨白的病患,间歇地有人传出一两声哀嚎。
纵然是神经大条的季寒衣此刻也笑不出来了。
他紧跟着季寒云的步伐,生怕一个不少心就脱离了队伍,再也回不到亲大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