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星村里,农人正在辛勤的劳作,孩童在村里的街道野跑。还有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手里拿着小木棍,追着前面的大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唐隶驾着马车在最前方,其他人坐在马车里。
当然不是出门随身携带马匹,都是魏起灵通过符箓所召唤出来的。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自然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村口一个靠着树根午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看见面前高大的马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还没等他说话,唐隶开口说道:“这位兄台,我们是来自云阳城的,我们想南下回乡,但是现在已经没日没夜的走了好久了,想在你们村庄借住几日,你看能不能......”
那男人听他说完,思虑了一下,说道:“我去找村长。”
说完,便朝村子里跑去。
“钟诚,啥事啊这么急。”旁边的村民喊道。
钟诚也没搭理他们,径直往村长那里跑去。
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走来,一头花白的头发,连胡子眉毛都是白的,山羊胡,长眉毛,眼睛还小小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到那种。
老者听到他的描述之后,随他来到门口。
唐隶下马,与老者作揖。
村长挺了挺身,沙哑的嗓音响起:“我们复星村,向来与人为善,几位到此借住自然是欢迎的。只不过,我们村子里也确实......”
还没等老者说完,唐隶拿出一锭金子,放到老者手中,微笑着说道:“自然不会让您为难。”
村长看着手里闪闪发光的金子,刚要说出的后半句话直接咽了下去。
“确实是有这能力招待好各位的。”
村长把金子收到大袖中,对钟诚说道:“小钟啊,你好生招待几位大人啊,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一定招待好。”
说完就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那走的叫一个神清气爽啊。
钟诚看的是满头黑线啊。
你个老头子好歹给我我分点啊。
心里骂了几句娘,笑着迎接几位“贵客”
“马车交给我就行,您几位可以先进去参观一下。”
苏泽林等人从马车上下来,跟着唐隶走入村庄。
身后,钟诚牵着马匹,将马和马车安顿好。
唐隶和叶薇一道,在村庄的外围观察。
于赫,赵景年两人则在各个街巷逛着。
苏泽林和魏起灵已经开始打入人群内部,和一些村民们畅聊起来。
钟诚找到唐隶,领他参观了一番。
几人来到一个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彻云霄。
一个又一个赤身大汉抡着铁锤。
“这里是我们村里最大的铁匠铺,几乎我们村庄的工具都是在这里打造。”
唐隶扫视了一眼,突然看见里面有一个大汉,右边胳膊印着一个特殊的印记。
“李叔!”
里面那个右臂带有印记的大汉好像听到呼喊的声音,放下手中的铁锤,走了出来。
洪钟一般的声音炸响:“钟小子,今天来造什么啊。”
“李叔,这位是唐隶,他和他的亲友们准备南下返乡,准备给马造些好点的蹄铁。”
李洪亮视线扫过,微微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颤动。
随后说道:“最近要打的东西有些多,等两天才能开始。”
钟诚看了看唐隶,唐隶依然微笑的点了点头。
随后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李洪亮,银子放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随后迅速地比了个手势。
李洪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说道:“五日后来取。”
随后转身回了铁匠铺,接着抡大锤。
之后的时间里,几人几乎将村庄里的所有建筑都摸清楚了,魏起灵也画出了份地形图出来。
于赫有些惊讶问道:“你还有这种技能呢?”
魏起灵白了他一眼。
对于一些乡土人情,苏泽林也解释了一些。
几人对于这个村庄的了解也加深了不少。
夜幕降临,几人在村长的招待下吃了份农家乐。
都吃了个五饱六饱的回到了为他们准备出的房子。
等到夜半,唐隶从房子里走出。一身墨色的衣服让他在黑夜中本就不显眼。
唐隶前往那个铁匠铺。
等他到了,李洪亮已经在屋顶等他了。
唐隶轻轻跃起,墨色长衫在空中舞动。
李洪亮看着身旁落落大方的少年,不禁感慨的叹了口气。
唐隶向那人作揖道:“甲院唐隶,见过大人。”
李洪亮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作揖回礼道:“钦天监李洪亮,与你交接。”
“这个村庄里除我之外,还有一个钦天监的线人,就是你们今天遇到的钟诚。”
唐隶有些惊讶,这还真没看出来。
“他是我在这里培养的亲信,所以并没有钦天监的印记。”
唐隶点了点头,对于钦天监的事物,他倒是知道的不少。
钦天监每个部门都有不同的印记。
像李洪亮的这种枫叶印记,就代表着钦天监的碎影部。
这个部门专门负责在外面潜伏,收集情报,甚至是暗杀。
当然,李洪亮属于是碎影部的最底层的人了。
“这个村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这就是个障眼法。
“曾经我在村庄里见过一个身穿血色长袍的人,他在夜晚直接混入村庄里,走到村长家中。我偷着混了进去,发现村长并不在家,而他的床榻后面,藏着一个密室。
“我偷偷进入密室后,看见了血池,和挂满四个墙壁的‘人棍’。
“等我在想探查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察觉到了。”
唐隶听着他所说的信息,好看的眉毛不禁蹙起。
“接下来你们继续在这里找线索,最好能够在血祭开始之前破坏阵眼。我需要回一趟钦天监。”
“血祭还有多久开始?”唐隶问到。
“大致还有五日,新月之日。”
唐隶点了点头,向李洪亮作揖。然后便转身走入黑夜。
李洪亮突然开口说道:“唐....唐隶,还是欢迎你回钦天监看看。”
话音好似沉入深渊,没有得到回应。
唐隶其实听见了他的话语,只不过,他神色如常在黑夜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