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动来动去的动作吵的裴景也跟着醒来,刚睁开眼睛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的暗沉,“怎么了?是不是想去厕所?”
知夏点头,恶露一阵一阵的,她自己都能感觉到。
“我感觉自己能走,你扶着我就行。”医院人来人往的,太亲密了还是会尴尬。
“没事儿,我能抱动。”裴景道。
知夏去完厕所躺在病床上等着他去缴费,然后才一起回去。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米香。
周婆子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回来惊讶的很,“你们怎么醒的这么早,我还以为要到中午才回来,正打算让你三哥去给你们送早饭呢。”
“睡不着,就回来了。”知夏心里也是惦记着两个孩子。
昨天生完撑着她们进来她就睡过去了,就中间抱来吸奶的时候看上一眼,还因为体虚迷蹬蹬的提不起劲儿,到现在还不知道俩孩子长成什么模样呢。
“那赶紧到屋里躺着去吧,俩孩子他舅舅看着呢,你妈天还没亮就到供销社排队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猪蹄……”
周婆子唠叨的功夫,裴景已经把人抱起来朝屋里去了。
安知贤就在屋里守着孩子呢,把他们排在一块放在床上,盯的移不开眼。
特别是边上的女娃娃,总想伸手去戳她一下,一向清冷的他,这会儿反倒调皮的像个孩子。
订了明天的车票,可突然就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裴景抱着知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那傻笑的样子,蠢萌萌的这个词第一次适用到安小三身上。
“别愣着了,赶紧挪挪地方。”裴景嫌弃的看着这个小舅子,竟然连他们进来了都没发现。
安知贤赶紧让开,让裴景把知夏放在床上,又恢复了那一脸清冷的模样。
知夏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个三哥也挺有意思的,不过第一时间还是先去看两个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亲生的原因,以前看刚出生的孩子总觉得皱巴巴的很丑,可是眼前的两个娃娃,雪白粉嫩的,就觉得很漂亮。
“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啊?”知夏隐约还记得,刚生出来的时候护士跟自己说过,可是她当时太累,没记住。
赶在裴景之前,安知贤挤过来,“胖乎乎的这个是妹妹,瘦一点的这个是哥哥,不过也不算太瘦,有4斤6两重呢,妹妹是五斤二两。”
从昨天抱回来到现在,他和他妈还有姥姥没有一个睡着的,给孩子喂奶都是他抢着喂的,两个小娃娃软乎乎的,简直软到了他心里去。
突然,就不太想回锦城去了。
知夏在宝宝脸上摸了一下,皮肤滑滑嫩嫩的,就听安知贤道:“小妹,三哥昨天晚上睡不着,琢磨着给两个孩子取了名字,你要不要听听?”
裴景突然就不太爽快,“这就不麻烦你了,孩子的名字我们已经想好了。”
而且,因为不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男女都想了两个,完全够用。
“想好了有啥,这不是还没确定吗,说不定我取的更好听呢,而且我可是孩子的舅舅,娘亲舅大,帮着取个名字怎么了?”
“不行就是不行。”裴景不惯着他,“想取名字,自己找老婆生去,爱取啥取啥,我的儿子我做主。”
“你儿子你做主,我还不稀罕呢,反正我外甥女儿的名字必须是我取。”安知贤毫不认输。
俩人争论了半天,最终还是一人占了一个,是知夏从他们俩想出来的名字之间选的,儿子裴景取得,叫裴宸烨,女儿裴婉晴,三舅舅取得名字。
两个小娃娃还不懂事儿,名字就被爸爸和舅舅给瓜分了。
十分满意的安知贤决定给他们一家四口留点儿单独相处的空间,就去看看饭做好了没。
门外,周楠刚好回来听到他们在屋里的拉扯,没好气的看着安知贤,“你这臭小子,也不问问你小妹的意见,人家两口子商量好的名字,你非得插上一脚做什么?”
“小妹没意见,你就别管了。”对于老四总是跟他们显摆知夏的名字是他取得,安知贤早就看不惯他了。
趁着另外三兄弟不在,连个名字他都占不住,也忒没出息了些。
“姥姥,你粥熬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这就盛出来了,让知夏先吃。”
等安知贤把粥端进屋,周婆子对周楠道:“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未必是坏事,反而会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你就别管这档子事儿了,对了,买到猪蹄儿了吗?”
周楠叹了口气,“猪蹄儿没买到,太抢手了,就买了个肘子,不过回来的时候见有人拎了两条鲫鱼,我给换回来了,养在了水桶里。”
周婆子狠瞪她一眼,“你也太大胆了,也不怕出事儿。”
什么换回来了,其实就相当于私下交易,万一被逮到那可是要被教育的。
“那也没办法,这小地方还不如咱们那儿呢,天还没亮呢我就去了,结果还是啥都没抢到,不过有这一个肘子和两条鱼,也能应付几天了。”周楠也是心里没底,就难免着急起来。
闺女跟她不亲,她这次过来,婆婆特意找了她亲妈陪同,说什么她妈对生孩子这事在手,实际上就是让过来看着她的,她也是想和闺女缓和关系,却又苦于没有方法。
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知夏对她很客气,就是因为太客气了,所以才不亲近,没有寻常人母女间的亲近感。
她已经很尽力的在弥补了,如果还是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了。
知夏吃了粥,感觉胸口有点胀胀的,姥姥说这是快要下奶了,让孩子隔一会就多吸几次,还给她按摩催奶,真是又疼又尴尬。
中午的时候,周婆子叫裴景出去,“小景啊,虽说这房子是咱租下了,但有些人对女人坐月子还挺讲究的,你看要不要给房东包个红包送过去?”
一来是报个喜,还有就是冲冲晦气的意思,免得人家忌讳这个。
“那姥姥感觉包多少合适?”裴景也不懂这个,只能问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