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阴霾被微风吹散,阳光刺透了陆辞舟心中阴郁的云层。
这一刻,在沅沅面前,那个男人忽然好似想通了一般,冲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
分明暗含着难以诉说的无限柔情。
直勾勾地凝视着沅沅,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江沅被这炙热浓烈的感情,吓得心中一惊。
自己不是让他别装了吗?
这家伙的样子明显也是同意了。
为何陆辞舟展露出真面目的之后,比之前装的更情深?
犹如实质般粘稠的视线,紧紧的包裹着自己。
江沅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眼中,对自己的情意和占有欲。
强烈的有些让人害怕…
那种感觉就像被变态盯上了…
江沅一时之间有些无语,因为她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自己二哥吊儿郎当的身影。
就在刚才自己二哥在电影院里说了一句。
“她喜欢变态!”
这家伙不会当真了吧?
被自己揭开一层真面目,又换一层。
这次给自己表演的是~
变态~
妈呀,还真像。
这家伙不是变态就是有病啊。
江沅略带些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对方。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那么相信我二哥。我个人还是喜欢比较正常的。
稍微有点强势是可以的…不用这么~”
陆辞舟望着沅沅没有反感的样子,忽然低头一笑,遮去了过于露骨的情深。
在抬头时,那毫不遮掩的情意,虽仍然让人心惊,却不那么让人觉得如坐针毡。
陆辞舟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一步一步的靠近沅沅。
本来就很近的距离,几乎片刻便已经相距无几。
沅沅被对方的气势震慑,竟然真的一动不动呆呆的望着对方。
眼睛却不安的左右摇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沅沅,这就是真实的我。如你所愿,霸道,自私,甚至居高临下。
不过你不用怕,你永远是我的特例。
我不是故意想骗你,只是觉得不想让你对我太有距离。
毕竟我认定了你,这辈子除了你,我没有想过有别的女人。
至于之前的表现,不过是社交礼仪,毕竟面对你和你的家人时。
我是真心想搞好关系的,是真心尊敬的。
这样的我,你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为你改变。”
逐渐柔软的语言,说到最后有些难得的缠绵悱恻。
沅沅沉浸于对方特有的温柔中,却有一种释放了凶兽的无力感。
不过回想起感情中的攻守问题。
江沅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强提起精神,认真的望了望对方。
“不用改,虽然我现在分不清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是我很高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在此之前我对你也没有多少感情。
如今这样也正好。重新开始就很好。
如果我们以后在一起了,那一定是因为我爱上了你种种表象之外的灵魂。
我也希望你爱上我的灵魂。
不是这具皮囊,而是当我头发花白,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愿意陪着我走下去的真心。”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少女额前俏皮的碎发。
漂亮的碎花裙子,微微飘起。
陆辞舟永远忘不了,那个明媚晴朗的午后,于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
真正的陆辞舟,再一次遇见了江沅。
开始了属于他们新的故事。
至于江游,此时正骑着自行车带着他的梦幻小娇妻环游故宫。
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巨大的运动量。
但谁让方星瑶,有这个愿望…
故宫啊…
几个小时之后,星河满天,夕阳已逝。
江游踩着月色和满天繁星,推着已经没气儿的自行车,推开了江家的门。
看着漆黑一片的家里,江游无奈的叹了口气。
敲了敲自己的胳膊,迎着月色把自行车的车胎给补了…
这可是他妹妹的宝贝自行车,今天如果不修出来。
明天他就要被自己老妈打的与世长辞了。
不过一想起那个没脑子缺根弦的傻丫头。
江游还是释然一笑。
爱情嘛,总要有所牺牲…他啊,就不喜欢这玩意,但是生活总需要付出,他是个实在人。
漆黑的夜里,江游在院子里修自行车,动静不大,却也引起了李母的注意。
李母掀开窗帘,趴着窗户看了看。
发现院子里自己的二儿子正在修自行车,便放下了窗帘,没有搭理。
一个赔钱货,饿死就饿死了。
沅沅今天可是跟自己说了。
这个臭小子竟然骑着自行车跟女朋友出去玩儿了。
还让自己的宝贝闺女自己跟对象坐公共汽车回来。
沅沅身体那么娇弱,今天还提着陆辞舟拿的那么老些东西。
走了那么远的路,遭了多少的罪呀!
李母现在没有出去扇这个见色忘妹的臭小子。
都是给对方脸了。
不过又想起今天下午,未来女婿拿的那些东西。
还有陆辞舟对自己闺女的态度。
李母心里又美滋滋的躺下了。
今天日子好,这顿打就先给他收下了。
下次闲的没事再打回来,敢让他妹妹走着,真是翻了天了!
李母重新躺回被窝,这个动静不大,却早就弄醒了江沁。
如今江沁以坐小月子为由和李母住在一起。
母亲的动静她自然也听见了。
“妈,是不是二哥回来了?”
江沁本来就没怎么睡,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期待着那个大学名额。
那是她改头换面的唯一出路。
所以这段日子一直都惦记着,睡不太好。
李母听到大女儿的声音,轻轻的躺下来,温和的安抚道。
“可不是,这臭小子浪了一宿,这个时候刚回来!
好像还把沅沅自行车弄坏了,正在那修呢。
要不是太晚了,我非得打他一顿,你妹妹这这新自行车,还没用几回呢。
让他给骑坏了,真是让人生气。”
江沁浅浅一笑,语气中带着调侃和打趣。
“妈你总说打二哥,也就是嘴上说说。
其实你除了我和沅沅,最疼二哥了,要不然那工作本来是给沅沅留的。
怎么可能因为二哥两句要结婚就让给他了。”
李母叹了口气,躺了下来。侧着身子和自己女儿聊天。
“不给他咋整,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都不注意自己的名声。
整日里流里流气的,有点本事,外面也不知道。
这么大岁数找媳妇儿都难。好歹是我生的,还能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