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初没想到,秦柯宇的情绪会如此激动。
她甚至还在回想,究竟说错了哪句话。
她从未见过过分失态的秦柯宇,哪怕是他醉酒,也没有这样对待她。
秦柯宇有着好的门第出身,学识渊博,彬彬有礼,待人谦和,在世家公子哥里,无论人品还是德行,皆是数一数二的。
他和时梨初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对她都是百般顺从,宠她,爱她,情深似海,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讨她欢心。
可是,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正掐着她的脖颈,令她慌乱不已,恐惧害怕。
秦柯宇眉头紧紧蹙着,眼神锐利如刀,冰冷无情。
他手劲很大,霎时间,时梨初难受的要死。
“柯宇…秦柯宇,你混蛋,你松手。”
时梨初使出全身力气拍打他的胸膛,长长的指甲抓的他手臂流血。
“秦柯宇,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孩子?秦柯宇眼眶微红,终是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掌。
时梨初跌坐在地上,礼服裙早已经破烂不堪,发丝凌乱,脏兮兮的像是乞丐。
她大口呼吸,感受着自由的空气。
尚未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了,时梨初小心翼翼抬眸,敢怒不敢言。
“秦柯宇,你到底要我如何?我都已经道歉了,这还不够吗?因为我爱你,你就可以无所顾忌吗?”
秦柯宇望着她,眼里早没有了往日情谊,他不再相信时梨初的话语。
“时梨初,你究竟有什么是真的?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可是刚刚呢,在假山时,你是迫不及待的和我划清界限,不是吗?”
“我简直可笑,竟然会信了你的胡言乱语。”
不爱你的人,说着最甜蜜动听的话语,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秦柯宇说着,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
他步履匆匆,朝着时禾冉离开的那个方向。
他认清了自己的心,可是代价惨重,重到他无法承受。
他一瞬间就开窍了,他恨自己的愚蠢,恼自己的助纣为虐。
难以置信,那些黑料,关乎时禾冉失了清白的传言,竟然都是时梨初凭空捏造的。
那让他无法接受的清白事件,甚至连同那个时禾冉心里深深爱着的男人,都是莫须有…
他充当了刽子手,不止一次的背刺时禾冉。
昏天暗地。
他想要冲到时禾冉面前。
他要冲到她面前,狠狠狠狠地扇自己耳光。
可那些难以启齿的误会,他又要如何开口?
不敢想象,他与时禾冉,一路行至今天,都是因为他错的离谱。
他…要不要跪地请求…让时禾冉原谅他…
他颠覆了一切是非,他不想再错下去了。
秦柯宇跑到了古北山庄的东区贵宾厅,心跳如雷贯耳,他怀揣着一丝丝期待。
却撞见了齐家的长辈,“秦柯宇,你倒是有脸出现,你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呢?让她出来见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时家这一老一小,没有一个好东西。”
秦柯宇哪里有闲工夫应付齐家来的人。
他一门心思放在寻找时禾冉上。
“齐叔叔,我现在有要紧的事,我明日会带时梨初亲自登门致歉的。”
秦柯宇和齐家长辈拉扯着,僵持不下。
…
古北山庄的东区,贵宾楼的用餐厅里,铺满了玫瑰花花瓣,香气四溢。
有弹奏钢琴的声音,也有小提琴的声音,是时禾冉最爱的曲目之一。
环境极佳,整个膂城的绝美风景,尽收眼底。
时禾冉重新换上干净整洁的简约长裙,淡紫色的小礼服映衬着她玲珑的身姿,美而不妖。
裙摆有一朵紫藤花,美的令人心动。
白皙纤细的脚踝,在水晶灯下格外迷人。
听着熟悉的曲目,她一时思绪万千,抬眸对上洛北尧宠溺的目光,这一刻,竟然与她记忆中的模糊身影重合。
她摇了摇头,却依旧是再理不出半点头绪。
直到音乐声慢慢变小,洛北尧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腕。
时禾冉的掌心撞到了假山上的碎石,红红肿肿的,男人蹲下身耐心温柔的帮她上药,眉头微微蹙着,神色紧张,像是怕她会痛。
“没事了,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时禾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男人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神情,尽显虔诚。
“啊?”
短短一个钟头,经历了被质疑,谩骂,攻击,本该是数不清的难过,而今,有了面前男人递给她的温暖,那些委屈通通烟消云散了。
洛北尧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望着这个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时禾冉,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一颗流星划过, 绽放着勃勃生机,神秘的夜,迷了人眼。
“喂,洛总,你若是再这样煽情,我可是会哭的。你会有耐心哄我?”
“耐心嘛?倒是没有。爱心,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