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初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反转。
时禾冉怎么就成了洛少的女人?
云泥之别,绝无可能?
时梨初狠狠盯着时禾冉,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洛少,你千万不要被这个狐媚子蒙蔽,她是专门钓凯子勾爷们的,两个月之前,还曾订婚,这事儿,整个膂城都传遍了。”
时梨初认准了洛北尧是被时禾冉狐媚勾引的,充其量就是个暖床女。男人一时冲动,起了英雄救美的心思,也不打紧。
倘若洛北尧得知时禾冉私生活混乱,与众多男人暧昧不清,一定会狠狠地捏死她,蹂躏折磨。
她要抹黑时禾冉,让她清冷贵女的形象荡然无存,让她被洛少厌弃。
然而她的话,并未激起一丝水花,看不出洛北尧任何的情绪波动。
男人闻言,竟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既然秦二少爷曾经爱慕过时禾冉,就更加不应该让如今的未婚妻去诋毁前任。难道是秦二少爷爱而不得,便起了造谣污蔑的心思?”
话题成功踢给了秦柯宇,都说一个漂亮女人的谣言,一半来自于嫉妒她的女人,一半来自于得不到她的男人。
时梨初害怕被扒出她是第三者的事儿,仅存的理智,让她瞬间安静。
秦柯宇神色不悦,手指微微蜷缩,狠狠地盯着洛北尧落在时禾冉手腕处的掌心,那般契合亲昵。
时梨初无法接受洛北尧望向时禾冉的宠溺温柔,嫉妒吞噬了她仅存的那一丝理智,“不是污蔑,时禾冉她从前生活在时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奢靡颓废,她阅男无数,私生活混乱到爆炸,根本不是外表那样恬静温和。”
周围人屏住呼吸,没想到时梨初这么猛,洛北尧摆明了护着时禾冉,她还敢喋喋不休。
男人递给她一记眼刀,神色冷如寒冰,“时小姐,抢男人很过瘾?既然已经得手了,又何必不依不饶,造谣生事?孰是孰非,明眼人自然是懂得分别。纵然恃宠而骄,也不好信口雌黄吧!”
洛少说她抢男人?洛少说她信口雌黄?
时梨初吓得瑟瑟发抖,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向好强的她,无脑硬刚,死缠烂打,破罐子破摔,“洛少,即便我今日不讲那些无凭无据的旧事,时禾冉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时禾冉把齐家大小姐推下假山,她无视人命,她的狠毒阴暗,这事儿可人尽皆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时禾冉如何破局?
时梨初在赌,她赌洛北尧根本无法让时禾冉全身而退,至多就是利用身份压制住世家内部的舆论。
洛北尧冷笑一声,“不得不说,时小姐牙尖嘴利,心理素质极好。希望时小姐在看过监控后,依旧面不改色。”
助理一路小跑赶过来,呼哧带喘,四周围着的世家千金公子们,纷纷嗅到了八卦气息,准备吃大瓜了。
嚣张的时梨初瞬间蔫巴了,双腿发颤,吓尿了,若不是宽大的礼服裙遮住,她非得跌坐在地上。
对面站着的时禾冉,淡定自若,从容不迫,矜贵的气质,无人能够与之匹敌。便是身穿不知名的廉价礼服裙,也掩盖不住她那股熠熠生辉的生命力。
助理身后,跟着古北山庄西区演奏厅的负责人阿黄,阿黄微微俯身,点头哈腰,诚惶诚恐道,“洛少,您要的监控找到了。”
时梨初瞬间点燃警惕性,她认定阿黄在演戏,在使诈。
场地,她勘察过许多次,怎么可能出现监控呢?
洛北尧,他想要瞒天过海吗?分明是摆摆样子,故弄玄虚。
吓唬她的?一定是,假山上怎么可能会有监控呢?不会的。
“事发时间?重现当时的画面,一帧都不要错过,帮时小姐好好回忆一下事情发展经过。”
阿黄哪里敢反驳,整个古北山庄都是洛氏的地盘。
洛少涉猎甚广,海内外投资界的冉冉新星,区区一个古北山庄,毛毛雨啦。
阿黄连连点头回应,“好的,洛总,马上安排。”
吃瓜的世家千金们纷纷伸长耳朵,小声嘀咕着,“可是这里分明没有监控啊?莫非是全新黑科技?”
“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是洛氏的资产,我太无知了。”
“莫非是传说中的隐形捕捉?是了,一定是了,我也能开开眼界了。”
“啊,不是吧,那我刚刚的花痴模样,岂不是也被拍到了。”
时梨初听着周遭的碎碎念,心神不宁。
狗屁不通,什么隐形捕捉?
她实地勘察过好几次,绝不可能有任何监听设备。
时梨初疯狂摇头,直到…传出她半小时前亲口所说的话语,那声音,那画面,每一帧都不容辩驳。
她苦苦强撑着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我不要你和秦柯宇在一起…他看向你的时候…让我觉得刺眼…”
“时禾冉,你不滚回贫民窟,我就要你死…”
……
完完整整的平铺直叙,显示在吃瓜世家面前。
画面中,时梨初恶狠狠的从时禾冉背后袭击。
她听到齐家大小姐的声音时,明显慌乱涌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过齐家大小姐充当垫背的。
时禾冉手上的玫瑰花手环,的确是齐家大小姐手腕上的,不同于时梨初描述的蓄意杀人,她是想要拉住下坠的人。
空旷的场地,静谧异常。
隐形捕捉,堪称捕捉界天花板,回溯能力强到无敌。
掩盖的事实被揭开,时禾冉并没有蓄意杀人。
心理阴暗,报复心强的分明是时梨初。
“因爱生恨的竟然是时梨初?她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吧。”
“心太黑了,可怜了齐家大小姐,白白搭上一条命。”
“原来是时梨初从小就嫉妒时禾冉的天赋,明明人家救过她,她可倒好,玩起了抢男人游戏。”
“时母也好可怕,竟然纵容时梨初,一起往时禾冉身上泼脏水。”
“太下三滥了,母女联手,对付一介孤女,毁人姻缘,臭不要脸,下流胚子,杀人魔,齐家绝不会放过她母女二人的…”
时母臊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她狠狠瞥一眼害她丢人的罪魁祸首时禾冉。
时梨初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输了,输的是彻彻底底,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