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从何说起啊,真是恶人先告状。
“秦柯宇,你给我滚开。”
“时禾冉,梨初出车祸了,是你做的对吗,一定是你。”
车祸,时禾冉望着男人,顿觉可笑。
秦柯宇怒气冲冲的,“不是你是谁?你嫉妒她的家世,和她争抢,大提琴首席之位,你不是也收入囊中了吗。时禾冉,你到底要怎样?你再敢搞小动作,伤了梨初一丝一毫,我要你倾家荡产。”
时禾冉一知半解,猜了个大概。
她理清状况后,沉沉开口,“时梨初出车祸,告诉你,是我做的?”
“还用得着告诉吗?她学的哪一样乐器,你没有染指,你那爆棚的攀比心,谁人不知?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吗?可笑。”
秦柯宇鄙视她的出身,鄙视她的努力,“为了伤害梨初,你简直是不择手段,你真贱。攀高枝,靠着男人为所欲为。”
时禾冉的天赋,落到他口中成了心机。
她染指时梨初的乐器?她在时家是时梨初的书童,小跟班,乐器都是捡的时梨初不要的。
网球,击剑,马术,不是三人一同学习的吗?就因为她过于优秀,不懂得隐藏锋芒,让他卑微沦为她的陪衬了。
时禾冉听着他句句扎心的话,浑身冰冷。
她陪伴他追求演员梦,守护在他身边,制作他喜欢的柚子糖,梨花酥,木槿花酥,终究是错付了。
她从未贪心过什么,却让这段感情伤的彻底。难道非要让她卑微隐忍,随波逐流。
时禾冉望着男人,失望透顶,“秦柯宇,你既然心心念念的人是时梨初,又为何招惹我?你才是哪个最自私的人。”
时禾冉被气到发抖,“滚,你给我滚。”
秦柯宇见到她的颤抖,失落,却半分心疼都没有,尽是玩味,嘲笑,“任凭你费尽心力,也敌不过梨初的家世。你从来也不属于这个圈子。”
“秦柯宇,你可以移情别恋,你可以自私自利,我甚至接受了你未曾爱过我这件事。你说你爱上时梨初,我也不曾纠缠不休,我努力忘记订婚宴背刺的事,可是你呢?你做了些什么?”
没人关心她是否扛得住背叛,她阴郁痛苦的时刻,也无人在意。
冰冷的海水包围着她,走向寂静…
秦柯宇气愤拉过她的帆布包,狠狠扔到湿漉漉的地面上,“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抵消你对梨初的伤害吗?”
“秦柯宇,你认定了是我做的?”
“你企图和梨初抢大提琴首席的位置,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和梨初作对,我不会回到你身边,你却贼心不死,借他人之手制造车祸,你好狠的心。”
无语至极,时禾冉瞬间点燃了战斗力,怒火一触即发。
“秦柯宇,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心机深沉。我没借他人之手,也没有制造车祸。你若真的有凭有据,也就不必跟我废话了。”
秦柯宇战栗在雨中,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却莫名慌张,一抹失落无处隐藏,可是他明明是期盼着彻底甩掉她的。
说不出的憋闷袭来,一拳打在棉花上,恼人的很。
…
时禾冉回到租住的房子时,天色已晚。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没精打采的走出电梯间。
捕捉到挺拔高大的身影,她都以为是自己在臆想。
“洛北尧?”
洛北尧转身见到她的落汤鸡模样,瞬间黑脸。
“时禾冉,为了不搬到麋鹿山庄,你这是故意搞成这样?”
时禾冉对上他清奇的脑回路,“当然不是,我才不会那么笨。”
洛北尧一个公主抱,走到了花洒下。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时禾冉垂眸不语,滂沱的大雨根本就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若不是秦柯宇那个家伙,或许她不会被雨淋。
那个时间段,本就不好打车,加上她湿漉漉的,被出租车拒载,只好一路走着回来。
他温柔的抚平她凌乱的发丝,一瞬间,她仓皇转头,男人的那抹心疼宠溺,明媚张扬。
花洒下,温温的水流,冰冷慢慢复苏,她感觉自己终于找回了鲜活的生机。
厨房的洛北尧忙忙碌碌,餐桌上香橙黑蒜芥末虾球,玉蝉羹,月满西楼,春笋鲜酿黄鱼,柠香三文鱼,道道经典,色香味俱全。
时禾冉换好干净衣服,寻着香味走到餐桌边。
时禾冉吃了一口风味茄子,酸甜适中,焦香酥脆,好吃又下饭。
“太优秀了吧,洛总的厨艺都可能开饭店了。这…怎么不算是天赋异禀呢。”
他的厨艺是在瑞士上学时,历练出来的,洁癖又龟毛,只好亲自动手。
“好吃?”他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时禾冉点点头,夹起一块芥末虾球,“洛总百忙之中,制作一桌大餐,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男人沉沉的声音传来,“嗯,这个可以有。”
话题终结者,若不是这男人生的好看,八成也是要孤独终老的。
天之骄子,禁欲风满满,到她这里,就变身扎刺的小厨夫。
海岛扑倒小狼狗,时禾冉不算吃亏。
男人在商界叱咤风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颜值身材堪比顶流,只是…体力过强,每每惹得她哭唧唧才肯罢休。
他是名副其实的海岛花魁,勾魂摄魄。
倘若他不是洛少就好了,那样的门第,她只好望而却步。
真像是一场梦,美到她不敢相信,会有人为她编织童话爱情。
趁她在阳台发呆,洛北尧从她身后环抱住她。
“在想什么?”
时禾冉抬眸,仰望着闪耀的星空,“洛北尧,若你只是洛北尧就好了。”
洛北尧轻轻捏了捏她的一缕青丝,“时禾冉,我会等你,等着你坚定的走向我。”
“你早就知道我是时家的养女?早就知道我在订婚宴被放鸽子?”
洛北尧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时禾冉,我喜欢你,与你是不是时家的养女有什么关系?至于你与秦柯宇的过去,我并不关心。”
时禾冉抬眸偷偷瞥一眼洛北尧,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所以,你是故意冒充海岛花魁?意图勾引?”
洛北尧气笑,无奈摇头,“阴差阳错,让你误会了我的身份。不过嘛,你闯入我怀里的那一刻,我突然…突然不想放手。”
她恼怒自己的酒品,生气洛北尧的突然,莫名的拉扯,让她与他相识在茫茫人海。
时禾冉仍觉心有余悸,“你,高傲矜贵的洛少,竟然大言不惭,什么就突然不想放手?”
洛北尧清冽熟悉的气息萦绕耳边,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白皙纤细的腰肢,缓缓游走,“突然间…就不想放手了。”
她不记得他了,可是他却不曾忘记那个爱笑的她。
时禾冉像是中蛊一般,迷恋着他的炙热。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魅惑宠溺,温柔的唇瓣落在她的脖颈,耳垂儿,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
扣住她的手腕,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时禾冉仰头,眸中水汽诱人。
洛北尧内心的小兽躁动不安,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似蝴蝶一般,触动他的心弦。
微风吹拂着落地窗边的淡紫色纱帘,一室旖旎。
呼吸缠绕,似海岛肆意直白,落在她耳边儿是粗重的喘息,时而霸道难缠,时而温柔似水。
…
翌日清晨,她就在他的怀中醒来,如梦似幻。
洛北尧生的好看,颜值爆表,睡着的样子也十分矜贵。
她是有多离谱,把他当做了海岛花魁?
时禾冉想到昨夜,脸颊浮现一抹红晕,试图抱着衣服悄悄溜走。
刚一起身,被男人一把拉过,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开心吗?”
时禾冉捂住他的嘴巴,淘气的男人竟然偷偷舔了舔她的掌心,痒痒的。
“你又讲什么虎狼之词?”说完把被子扔到他头上,转身跑掉。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矜贵傲娇的霸总,又多了一抹魅惑。
时禾冉对上他的捉弄,只好甘拜下风。
…
照常来到黑天鹅之梦乐团,几位同事无比热情,这种气氛真的诡异的很,她顺利成为大提琴首席。
卢微微脸色很不好,横冲直撞奔向时禾冉,“时禾冉,走着瞧,哼。”
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乐团。
八卦组嘀嘀咕咕,引出各路猜测,“卢微微生的哪门子的气,她又不是大提琴组的。”
“她硬扑秦柯宇,被时梨初抓了个正着,恨死时家了。”
“啊,她要单挑时梨初?乐团有热闹看了。”
背后蛐蛐人,杀伤力不小,要不怎么说,人言可畏?
时禾冉是不参与任何蛐蛐人的活动的,她讨厌一个人,表现超级明显,一度情商堪忧。
负责人来到排练厅的时候,神情严肃,跟在她身旁的时梨初一脸挑衅,骄傲得很。
就在众人以为,大提琴首席位置,非时禾冉莫属的时候,秦家又增加了一笔赞助。
负责人尴尬的脚趾扣地,幸好他讲话爱留一半,不然这啪啪啪打脸也太臊了,“黑天鹅之梦乐团的发展壮大,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大提琴首席的位置呢,下下周,比赛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