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愣了老半天,没有接着往下说了。
“就怎么样?”张强问道。
“就,就在他们行动的那天傍晚,博物馆快要关门的时候——”
他利用职务之便,从一个口袋里取出了一卷薄薄的黑色胶带。这可不是普通的胶带,而是他在网络上那位神秘的专家指导下特制的“信号干扰胶带”。这种胶带能够发出微弱的电磁波,干扰摄像头的信号传输。
他迅速而准确地找到每个摄像头的位置,假装自己是在清洁和擦拭摄像头上的灰尘,然后将黑色胶带贴在摄像头的边缘处。随着时间,黑色胶带会挥发出一种气体,慢慢的,那些原本清晰的画面变得模糊不堪,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雾气笼罩,几个小时之后这种黑色胶带就会挥发干净,不留任何痕迹,让前来勘察的警察无迹可寻。
随后他又通过手机网络侵入了监控系统内部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加密和隐藏等处理。
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注视着博物馆的大门慢慢地关上,然后如常下班。
夜晚悄然而至,那天的夜色如墨,城市的喧嚣在月光的抚慰下渐渐沉寂。
吴远全副武装如同一只幽灵般躲藏在博物馆附近,他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电子设备——这是他自制的“信号屏蔽器”。
他迅速按下按钮,屏蔽器发出了一阵微弱的电磁脉冲,瞬间将博物馆内的所有电子设备的信号全部屏蔽。警报声骤然失灵,馆内的安保系统彻底瘫痪。
随后那五个盗贼悄悄从吴远傍晚时分预留的窗户处潜入,盗走了珍贵的19件文物。
“当我完成了我的任务后,我就跑回家睡觉了,我很害怕被灭口,根本不敢留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到底是哪些人,最后去了哪里,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他们当天晚上盗取走了19件文物。”
吴远的声音越说越低,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他双手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懊悔与恐惧。审讯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我本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交易,我提供信息,他们给我钱,互不相欠。可我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去偷文物,而且那个自制的屏蔽器真的能起到效果,他们真的能成功得手,更没想到这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吴远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绝对不会答应他们的。”
琰烨看着吴远,心中五味杂陈。作为警察,他见过太多因一时贪念而走上歧途的人,但像吴远这样,起初只是出于好奇和想要证明自己的技术,却一步步深陷泥潭的,还是让他感到唏嘘。
“吴远,现在说后悔已经太晚了。但是,如果你能配合我们,将功赎罪,也许还能减轻你的罪责。”琰烨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吴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抬起头,望向琰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愿意,我愿意配合你们。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做。”
接下来的时间里,吴远在琰烨等人的引导下,详细回忆了与“鹧鸪”以及网络上那位‘专家’的每一次沟通的内容,甚至包括那些看似无关紧要但可能隐藏关键信息的细节。同时,赵成和张强也利用技术手段,对吴远的手机和电脑进行了深度挖掘,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鹧鸪”和盗贼团伙的线索。
此时,琰烨心中已经基本有一条线索串起来了。这个‘鹧鸪’,胡贵林也曾提到过此人。当时胡贵林是在五福市临门区开了一家古玩店,‘鹧鸪’曾出现在他的店里,根据胡贵林交待,当时这个‘鹧鸪’大概是把他请到风调市西城区那里去鉴定文物。
而根据博物馆内遗留下来的那把玻璃刀的产地追踪,以及他们无意间留在博物馆窗户边上鞋子里混合的泥土,还有根据那条毛巾logo追踪到他们的出发地,也都刚好是风调市西城区。
还有他心目中的一个嫌疑人的原户籍也刚好是风调市西城区。
吴元手机上破解出来的‘鹧鸪’的IP地址指向的也是风调市西城区。
这么多巧合加起来,就不是巧合了。
当琰烨他们如同天降神兵到达他住所的时候,他惊呆了。
“你,你们——你们——怎么会?”
随后,琰烨他们在他的家里搜出了1件属于雨顺市东方博物馆那晚被盗走的文物——镇岳剑,镇岳剑是一把具有深厚历史和文化背景的剑,镇岳剑是周昭王所铸。是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的佩剑,象征着强大的军力和不屈的精神。只要镇岳剑出鞘,大秦的军队就无法跨过赵国边境一寸,这把剑的形象和故事都被赋予了极高的评价和传奇色彩。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望向那些文物。
“杨子欢,第二次见面了,没想到又是跟文物有关!”琰烨冷冷地说道。
杨子欢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明白自己的伪装已经被彻底揭开。
琰烨的目光如同利剑,直指人心,让他无处遁形。
“这些文物,本应是历史的见证,如今却成了你罪行的一部分。你这么年轻,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琰烨真是感到心痛。
杨子欢的脸色变幻不定,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其他文物呢?”琰烨追问,目光如炬,直逼杨子欢的灵魂深处。
杨子欢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都被他们带走了。”
“他们是谁?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