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声音伴着烟云散去，泽天跟前哪还有一丝秦如湘的影子。
泽天原是天地孕育的神明，本就是天生天养，别说是六亲牵绊，所谓亲情根本从未体验。
秦如湘对南厌的牵挂与爱护对他来说很是微妙，这种被人所爱护着的感觉，他只在月姬身上感受过，可又觉得有些不同。
月姬走了……
如今她也走了……
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对了，他还有师父！
他看向被撕扯下兔头伪装的白泽，又看了看阴沉着一张娃娃脸的庄可。
“她在哪？”
无论是南厌还是此刻的泽天，都从未想过要怀疑庄可。
可这炙热且不能轻易熄灭的异火，让他想起一人。
是了！
阎君的养魂灯……
南厌不懂，他却是知道的。
那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方世界！
’他不是阎君……‘
秦如湘的话再次响起。
泽天试图在那张满是稚气的脸上，找到那人的一丝影子。
不！
不可能！
即便是那人也不应加害莫染！
莫染便是月姬，便是他最最疼爱的亲妹！
当初因月姬违背旨意，放过龙族俘虏被判剔骨销魂之刑，那人不顾自己当值仍是跑回天庭，却已经是为时已晚。
那人气不过，与天帝大吵一架后失了踪迹。
他这一走，人间便百日不见天日，潮汐混乱，海水倒灌民不聊生。
等他再次出现手中多了一盏养魂灯，可泽天已经用龙心塑魂，将月姬之魂送离天界。
为此他还与泽天大打出手，用的便是极为炙热的太阳之火！
“东君？”
泽天尝试询问。
庄可合了合嘴并未承认，可泽天看在眼中已有了答案。
“竟然真是你。”
“你当初因擅离职守犯下千万条人命，被罚永囚太阳宫。”
“怎么就出来了？”
“你堂堂泽天帝君都能够不务正业，浪费神力创下这无用的小千境，我又为何不能趁着雨季偷摸出走？”
“何况是为了小雪，我又不是第一次放任那些蝼蚁不顾？”
泽天懊恼。
他该早想起来的！
整个天界只有东君旭否才会唤月姬的乳名——小雪。
庄可眼中的不屑，终于有几分像那个傲娇的东君。
想当年他与月姬分管日月，又皆是天庭战神，何等的风光。
谁承想，最后落了个一身死，一被囚。
“旭否，你究竟要做什么？”
庄可笑了，或许我们也该唤他“旭否”。
“做什么？”
“可笑，你当初将她的魂放入人间，可有问过我？”
“什么塑魂，不过是残破的一缕魂罢了！”
“蠢就蠢点吧！竟然还喜欢上你化身的小徒弟？”
“这丫头最是别扭，若不是喜欢上绝不会想要逃离！”
“可凭什么是你？！”
“你可知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为了找到她，我不惜附身在人族身上！”
“为了顺利领养她，我不惜制造车祸杀死庄可的兄长！”
“那么多年的相濡以沫，竟毁在凤兮那臭丫头手上！”
“还真是死不足惜！”
他阴狠的啐了一口，让泽天不禁怀疑凤兮所营造出来的系统在莫染重生后越发式微，以至于几乎不复存在是不是他在背后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