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
莫染没想到他竟没有闪躲，生生受了她一巴掌。
“师父如今没了修为，手劲倒是不减当年。”
他反手捂了捂高高肿起的脸颊，倒是笑了。
“你早就发现是不是？”
“真难为你还要配合我这拙劣的演技。”
莫染自嘲一笑。
“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很好玩吧？”
她现在没有修为，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索性摊牌了。
“师父有兴致，徒儿自然是配合的。”
闻言，莫染真想再给他一巴掌。
“闭嘴，我没有你这徒弟。”
“是了，暮云宗已将我除名，现在只有魔君南厌，还有我的魔后莫染。”
“你！”
莫染哪见过他这般无赖的模样，一时气到语塞。
“怎么？师父不认吗？我们可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
“你胡说什么，那是假人又不是我！”
想起在假人身上提取的画面，莫染红了脸。
“那前世的算不算？”
她一愣，却听他道。
“你果然都知道了。”
他敛去面上的不羁，挑起她的下巴。
“让你受苦了，庄雪。”
庄雪？
多久没人这般唤她，上一次还是那该死的系统。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不是……她是哪里露了破绽？
见她满脸疑惑，择天笑的无奈。
“别想了，你这人就爱故作深沉，其实心机就如孩童一般，三两句话就诈出来了。”
所以……他这是在套她话？
莫染懊恼的挥出一拳，却被择天一带，拉入怀中。
“放开我！你这骗子！”
“不放！”
“我若不搓破你，你是不是想扮猪吃老虎，好借机跑了？”
他若只是南厌兴许就被她蒙混过去。
“你拘着我做甚？”
“我又不是你们说的月姬，不知你们的恩怨也不想知道，何必将我牵扯进来？”
“凤兮确实不该将你带进小千境。”
“她本意是想看你我互相残杀，可她万万没想到你会脱离她的控制，更没想到我会摆脱剧情的牵制，爱上一个本该亲手杀了的人。”
“你可知觉醒后，我有多后怕。”
“我庆幸这一世没有抹杀你第二次，不然你怕是永远回不去了。”
“所以，我可以回去了是吗？”
她的冷静让择天有些意外，怔愣了片刻才挤出一句“可以。”
“不过……还不是时候。”
“何时才算是时候？难道还得苟到大结局吗？”
“待我收了云螭之后便送你回去，断是不能让他毁了这方世界的。”
“那又关我何事？你才是这方的主宰离了我，这方世界不也一样照转。”
他知道她这说的是气话，脸色倒越发的和煦，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发髻。
“怎会无关呢？”
“你两次以莫染的身份入世，难道对这里的众生就没有半点羁绊？”
“别忘了你可是作者，若说我给予了这方世界生命，你便是注入灵魂之人。”
“你当真舍得任由他人动手毁了？”
莫染再次沉默。
两世为人的点点滴滴如幻灯片般一一划过，有悲有喜，有痛有泪，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岂能不在意呢？
那句“关我何事”着实是嘴硬了！
“那你呢？”
“我听凤兮话中意思，这世界会消耗你的修为，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你又何必执着于留下它？”
择天看入她的眼眸，不禁自嘲一笑。
“我以为你会明白……”
像是在惩罚一般，他故意扒拉乱她的发髻，道了句“傻瓜”。
“这可是你的心血所勾勒出的世界。”
“是独属于庄雪的，与月姬没有半点关系。”
“我想守护它，就像守护你一样，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