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紧咬着后牙槽，良久才道了个“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死后，放过这里的所有人。”
莫染知道，南厌现在的修为根本驾驭不了冰月，而云螭此刻的实力亦不是坠龙墟内这些人可以对付的。
连端木青系统发布的任务也是让他避开云螭的锋芒，趁乱去抢夺析木手中的山河图。
硬拼怕只是死路一条！
“好！只要他们不先动手，孤不会下死手的！”
“你！”
他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她一死，他们怎么可能不动手？
莫染气恼，心一横便转身死死扣住云螭。
“那就别怪我带你一起了！”
云螭一愣，随后呲笑。
“就凭你也想与孤同归于尽？”
“可笑！”
云螭倒是不慌，一掌就将莫染打出一口老血。
“师父！”
“不许再伤我师父！我给你！”
南厌将冰月抛出，却被莫染祭出的琴弦打回。
这一击后她已脱力，更没有挣脱束缚的可能了。
“不许给他，你若交出冰月就别认我这师父！”
莫染万万没想到这孽徒竟然真的想用冰月换她？！
又不禁欣慰，至少这一世南厌这条线的剧情还是改变了不少，她便是毁了这个分身也不算亏吧？
心中有了打算，琴弦随之一转将她与云螭的身体牢牢捆住。
“南厌你听着，好好活着，别替我报仇！”
时间紧迫，她只来得及说这一句。
“不好，她要自爆！”
“快躲开！”
“轰！”
原先站着云螭的位置，顿时灿如烟火。
一时间整个洞穴乱作一团，南厌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有种今夕不知何夕的错觉。
师父死了……
他只是愣愣的定在那里，直到一道“君上”的呼唤，他才缓缓回神，眼中换上狠戾。
而千里之外的另一位莫染，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一口气上不来便倒伏在那棵玉兰树下。
………………
莫染再次有了意识，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
“你不能进去！”
“你再拦着孤，便连你一并杀了！”
“伤你的是南厌，又不是她！”
南厌？
听到孽徒的名字，莫染腾地睁开眼。
“哼，孤还以为她一死，他会因此觉醒哪知竟然疯魔了！”
“没用的东西，那心性远不及那人当年良多，倒是孤高估他了！”
“那冰月也是瞎了眼，竟然认他为主，认一个疯子为主！”
门外云螭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那又如何？你也说冰月是神兵，只有先天神族可驾驭，他既已成了魔族不就再也无法驱使冰月，这是好事啊！”
“呸！他若不能驾驭，孤这一条胳膊的肉是谁剐的！”
“这就奇了，你明明说魔族是不能碰神兵……”
门咿呀开了，打断白泽的话。
“你们说南厌怎么了？谁死了？”
两人皆停了下来。
见她一脸紧张的追问，云螭竟觉得有些解气。
“谁？自然是你那分身呀！难道你没有感应。”
“白泽，到底怎么回事？”
她确实该有感应的，可白泽封住了她的修为。
“你问他倒不如问孤。”
云螭轻蔑的看向莫染，递上自己那只剩骷髅白骨的手臂。
“你那好徒弟可瞒了你不少事。”
“他早就让魔族埋伏在坠龙墟，你可知晓？”
“他早就入魔域做了魔君，却还在你面前扮演乖乖徒儿，还不就是为了用你引出那些所谓的仙门正统，一并扼杀在坠龙墟！”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你为了能与他遇见，选择了为我提供血肉，也要留在暮云宗。”
“可如今呢……”
云螭冷笑。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