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两道，纵横交错。
似孩童的胡乱涂鸦，密密麻麻早已看不清他皮肤原来的模样。
九尾已是大妖，抹去伤痕应不是难事，可偏生他还是一道道保留得极好。
每一道都犹如新伤，好似他只需一个大动作所有的结痂都会崩裂开，滋出新血来。
他有多不愿让这伤口好去，就有多不愿放下这仇恨吧？
见莫染蹙眉，白泽笑了。
“如何？”
“这便是他白翡的杰作！”
“只要不愿与他行那龌蹉之事，便是一顿鞭打，打到你无力反抗……然后……”
那笑带上股阴狠，让人觉得若不是那白翡已死多年，怕是要再被他拉出来生剐一遍。
“不过也倒要谢谢他，他将我丢进坠龙墟没将我熬死，反助我滋长出可以汲取对方精元的媚珠。”
“哈哈哈，他死于我媚珠之下也算死得其所。”
“杀不死我的，必将受我反噬。”
“他是，阿娘也是，还有你，弃我者都得死……”
他眼中的戾气极重，取代了眼中常年蕴着的媚态。
在他亮出九尾的这一刻，他对莫染多年的等待化作了恨，再出手便都是杀招。
这秘境许久未这般热闹了，恶龙托腮看得入迷。
九尾妖狐？
难怪敢自称妖主。
有趣有趣！
恶龙早就想看莫染吃瘪，她不是自信满满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如今可是碰到刺头了。
这分身秘术虽可以助她走出暮云宗，但弊端也很明显。
降低修为本就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任何一个分身受伤或者死亡都是对她修为的打击。
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靠这妖狐离开这暮云宗秘境？！
恶龙越想越是兴然，若不是被阵法束缚，他都想与那妖狐联手了。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露出一抹狞笑，伺机待到莫染背对着他应战之时，一条铁链祭出，将半空中的莫染牢牢锁住。
那狐尾化作千万条利剑直直向她而来。
眼看就要躲不过，一道黑影突然窜出，挡在莫染身前。
“不可以杀我师父！”
几乎在同时，利刃“噗噗噗”的陆续没入那人的身体，继而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个个贯穿的血窟窿，浸湿了她的衣襟。
“轻尘！”
莫染顿时红了眼，这伤会要了她的命的！
莫染扯断将她束缚住的铁链，奔过去接住轻尘倒下的身体。
“哼，死不足惜！”
“一个傀儡罢了，竟有了自己的意识，敢反抗我了吗？”
“白泽，她不是你的人吗？为何不收招？”
“我的人？呵，她不过是我丢弃的一抹良知罢了！”
“敢背叛我那就抹杀了吧！”
“你不是说过白泽是神兽，既然要成为神兽，什么七情六欲，我不需要！”
半空中，被九尾托举起的白泽鄙夷的看着血泊中的师徒二人，又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白泽，受死！”
病娇什么的，果然要不得！
霜月祭出，一时寒光四起斩断白泽数条狐尾。
见那断尾一一落下，白泽顿时疯魔了！
“莫染，别以为我舍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