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是初五迎财神，整座小镇闹腾到半夜才渐渐恢复平静。
夜已深，人未静。
南厌独自出了客栈，踏着夜色往海岸而去。
尽兴而疲惫的人们睡得深沉，自然看不见一道烟火冲上天际，打破万籁俱寂。
浪打礁石间，南厌的身前多了四道人影俯身跪拜。
“参见魔君！”
南厌冷着脸并未唤起，而是祭出数道冰刃，虚影闪过在这四人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四人咬牙受下，连哼都不敢哼出一声，只是身子又低了几分。
“可知为何受罚？”
“属下知错。”
四人异口同声。
“莫不是把本君的话当耳边风了！”
“你们可知今日险些就坏了本君的事！”
若不是他硬拉走师父，今日怕是要蒙混不过了！
一想起师父极可能亦是重生，南厌就一阵后怕。
好在他是提前回了魔域，才让她一时无法确认现今魔君是谁。
回想这一世她的种种不同，不难猜出她的心思。
她一心想阻止他魔化，若是知道一切徒劳……
南厌不敢想象她会有多崩溃。
或许在她对魔族有所改观之前，自己还是得扮演好好徒儿的人设。
几人听南厌这一说，忙又请罪。
身为魔域四大护法，他们是知道自家君上在仙门的身份的。
而他们的魔君大人好像还挺在乎这层身份，至于是为何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君上息怒，我等也是没有办法。”
有人起头辩解，这一个个赶紧出言帮腔。
“魔君明鉴，魔域物资匮乏，我等魔众之前又只懂修行与抢夺之法，不得已才过来东胜大陆与这些人族互通有无。”
“不过，我们一直谨记君上教诲，不敢再侵扰伤害与他们，您若不信，可以问问这城中百姓。”
“是啊！平时我们也有约束他们，只是他们从没过过人族的新年，才允了他们过来凑凑热闹。”
“君上不也说未来魔后喜欢这人间的烟火气，不过来学学又怎么打造有烟火气的魔域？”
“不过，我们也只限于这个沿海小镇，旁的地方断是不会让他们去的。”
君上不想引起仙门的注意，他们又岂敢放任。
“君上若还是要降罪，那就罚我们四个吧！”
他们身为护法责无旁贷。
闻言，南厌的脸色缓了一些。
“天亮之前别让我再在这城里看到任何一个魔族！”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离天亮就剩几个时辰，给他们的时间可是不多。
“等等！”
南厌叫住他们。
“本君之前安排的事情，夜魔办得如何？”
“君上的行踪军师已经透露给了他们，想来很快就会尾随而至。”
“很好！”
他素来睚眦必报，前世如此，今生更是如此！
害他师父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这坠龙墟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
翌日，莫染一行出了客栈再次上路，沿着小镇的主路走了一会，城门还未看到，莫染就停了下来。
“不对！”
她打量了四周，发现一个异样。
“魔族呢？”
怎么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