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定性的人最好别去。”
南厌发现他对这个传说中的地方好像并不好奇。
“你知道坠龙墟在哪是不是？”
析木是孤辰唯一的亲传弟子，孤辰很多事他应该是知道的。
听说当年还是他大义灭亲，一刀杀了孤辰与他撇清关系，才得以小小年纪便继任药峰峰主之位。
他一直以为这位深入浅出，一心痴迷医术与金钱的药峰峰主，应该是个阴狠且自私的人。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若说有所偏差的话，那就是为了莫染，他对谁都可以下狠手，包括自己。
记得前世为了守护莫染，他只身来到魔域跪在自己面前，只求能留在莫染身边照看她的伤势。
当时的莫染已被他剜了金丹，废了修为，怎么可能能照看好？
南厌便遂了他的意，不过条件是要他自废修为。
他以为析木会为此退缩，却见他眼皮也不眨一下的挖出自己的金丹。
就那样血淋淋的捧着跪在那边，腰板笔直，不卑不亢。
那一刻他才真正认识这位在暮云宗除了爱钱，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药峰峰主！
在洗魂河看了莫染的儿时的记忆，他才理解析木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承诺。
师父何其有幸，有他！
这情谊连他都动容，所以今日才毫不犹豫的找上他！
他一直在想：若哪天自己控制不住魔气，析木能提前发觉且杀了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南厌收回思绪，再次看向析木他已点起药炉。
“我要炼丹了，若无事请回。”
“坠龙墟……”
南厌还不死心，却被背对着他的析木一喝。
“那崔小芸就不该提起坠龙墟！”
“听说那是关押犯事龙魂的地方，说不定会有制衡他的东西。”
“哼？”
“他刚开始倒也这般想，可后来呢？”
“谁？”
“家师孤辰。”
孤辰算是暮云宗的禁忌，南厌还是第一次听人直接说起他的名字。
“你可能不相信，师父人并不坏，至少在恶龙出现前。”
“我是江流儿，自小无父无母，是师父自江中救下的我。”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恶人？”
“就因与仇道人结伴去坠龙墟采集灵草，噩梦就此开始！”
“莫染其实并不知道，师父放出龙魂是身不由己，只因在坠龙墟饮下龙血，不得不受其控制，成为龙仆！”
“龙仆？”
“就是恶龙奴隶罢了！”
“师父也曾经试图摆脱，才研制了这断念丸，也就是你吃的那药。”
“可惜他只来得及将药方传于我，就完全被恶龙所控制。”
“我对他言听计从，也正是为了能暗中让师父吃下这药，抱着一丝希望看他能不能恢复神智。”
“可惜呀！”
“龙血太过霸道，我成功那日，师父已经做下了太多的错事。”
“他自知罪孽深重，又恐这药只能控制他一时，过后又会变成那个阴毒的老者，便求着我杀了他！”
所以这才是析木杀师的真相！
南厌一时五味杂陈。
“他倒是解脱了，你却背负了一辈子弑师的骂名！”
“那又如何？我若不杀，以莫染的性格也会动手的。”
“望舒者皎月也，实在不该沾染这些。”
他是不想让这污点坏了师父当时入云雾巅的路吧？
南厌惭愧，他们这般用心护着的人，当年自己却一心想将她拉入泥潭。
莫怪被她一口一个“孽徒”的骂，也是不冤。
“我还想与你打听个人！”
析木气笑，这小子是根本没将他的逐客令放在眼里啊！
“加钱！”
他有些不耐烦的转身说道。
“好！”
南厌答应的爽快，毕竟他也没说不能赊账。
“谁？”
“林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