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芸刚死那几年根本没什么神力可言，还不是我在背后遣人装神弄鬼。”
“那些年又是雇人，又是帮人完成心愿的，花销之大岂是我一小小郡守吃得消的？”
“你们可知，后来如何解决？”
“哈哈哈，那仇道人倒有些意思，每每下来便送我些上品灵石，以做经费之余，剩下的便是他与我的甜头。”
“仙君啊！你说你们这些仙师是不是也庸俗得很，还学我们凡人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吃。”
他明明笑着却比哭还难看，想来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容易，一时间他们都明白了为何他的表字是“无欢”。
“近百年啊！这三万上品灵石我存了近百年，百年为奴……妄为读书人啊！”
他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秦嵩同在朝堂，知道这些文人素来傲气得很，便更懂他心中苦楚。
只是他虽可怜，恐怕却并非无辜！
“我来青阳郡之前，查过综卷。”
“瘟疫过后几年，因女神庙香火的旺盛，青阳郡也慢慢恢复富饶，苏则任期结束，朝廷也曾派官员前来接任，可他们到任后接二连三都死于非命。”
“后来有传闻那崔郡守一家冤魂不散，以至于那郡守府不太平。”
“再后来呢？”
毕竟是发生在自家地界，炎九听得越发认真。
“接连死了五六位新任郡守，这青阳郡便成了朝中禁忌，无人敢来上任。”
“以至于朝廷只能允诺，苏则家人只要考取功名便可接替连任。”
“苏则怕也是用了些手段，卸任之后便用子侄之名再次考功名上任，这顶乌纱才能一直在他手里攥着。”
“苏贤弟，哦不，苏老！”
“我说的可对？”
苏难没有说话，只当是默认了。
“这五六名官员怎么死的，苏老又可知？”
“我杀的。”
苏难直言，毫不避讳。
“那后来这十几年，青阳郡频繁有人入夜失踪，以至于百姓纷纷搬离，难道真是女神所为？”
这也是众人想不通的，既然崔小芸需要香火供养，为何要让这些人害怕乃至搬走，这对她并无好处？
“也是我所为！”
苏难认下，继而娓娓说出缘由。
“十几年前，崔小芸顺利成神，却每日需要吸食一人精血，我便看出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神仙。”
“日复一日，我便是将狱中死囚悉数送与她也无法做到日日供养，慢慢的她借着魔性总在入夜后掳人入山吸食。”
“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怎的就传出是凶兽吃人，我索性便借机做了个局。”
“先是假意抓捕凶兽将自己摘出来，再传出女神像下山伤人的传闻，待百姓对她生了灭心，又制造女神降下惩罚的假象，人都是趋吉避害的，再好的地方也不敢将自己曝露在危险之下。”
“搬离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几乎搬空了一座城。”
“我倒是如愿救下一部分人，可也惹怒了仇道人。”
“我也活够了，他给不给我盛津丸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他不该怂恿崔小芸把心思动到我家阿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