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这操作确认定是邪神无疑了。
“灭族？”
庄可啧啧摇头：“好家伙，我都没敢这么干。”
“这明显是受香火供奉成神，你这正统编制的可比不了她的自在。”
听莫染这一说，庄可不干了。
“自在什么？天道不管她，不过是因上不了台面，这不也被人告到了修真界，早晚得有人灭她！”
一报还一报，不过是还没遇到对手罢了！
“可是……师父啊！我听说这事一直悬着，有的确实是因打不过，但还有些是因着……”
炎九顿了顿再道：“因着这人是因善行成神，但凡正统宗门有些修为的都不愿沾染这因果，坏了个人的功德。”
所以他不是很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要介入这事，她不是向来一心修行，不管旁事的吗？
他自然不知在十万上品灵石的压力下，这点功德莫染还真没看在眼里。
选她也不过是看在那酬金排在所有委托中的榜首。
翌日
穿过重重迷雾，莫染一行在人界的一片山林里落了地。
这里不比幽潭深林那种边缘境地，与他们修真界是正儿八经隔着迷雾结界的，就为了互不干扰，当然有时也会有一两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误入，但这种几率很小且也不能再误入第二回，顶多就留下一两个游仙境的传说。
莫染当初也是想着某人的《桃花源记》大抵就是这样来的，所以她这书里也便有了这样的设定。
他们一行连带着庄可拢共也就四人，入乡随俗的换了炎九准备的凡人衣衫，便向着凡人密集的城镇走去。
刚上了官道，炎九这自告奋勇的向导就开始犯迷糊了，嘀咕了句：“我记得这旁边有条道可以通往青阳郡的呀？”
“呲！该不是迷路了？”
“笑死，你这养尊处优的皇子怕是许久都不曾来民间走动，连路都忘了吧！”
南厌刚阴阳怪气了一句，就被炎九踹了一脚后腿弯。
见两人你一脚我一拳的又闹了起来，莫染很糟心。
若不是生怕南厌那魔气有变，她又刚好不在身边，莫染是真心不愿将这二人同时带上。
庄可扒在莫染身上，晃着一双莲藕腿看着戏，不忘吐槽一句：“幼稚！难怪都是炮灰的命。”
莫染决定不指望他们了，带着庄可拦下了一过路的商贩。
“这位小哥，敢问要去青阳郡得往哪走？”
那商贩赶着毛驴低头赶路，突然被人拦下问路本有些不耐烦，可刚抬头见到莫染的模样，一时便看傻了眼。
这是见了仙女了吧？
这女子正当韶龄，清冷胜雪，容色绝丽，明明眉眼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英气，看着不好相与却还是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庄可脸色微沉，一只小脚便踩上对方侧脸。
“看什么？问你话呢！”
小贩一吃痛，一手拉住毛驴，一手抓住那只小脚丫，这才将那双细长的眼转移到小童身上。
抓着脚丫的手一股寒意莫名传遍全身，小贩打了个寒颤问道：
“你……你……你们要去青阳郡？”
眼神在这二人间打了个了来回。
“这粉雕玉琢的小童子莫不是要送去给女神献祭？”
想到这孩子可能活不过五日后，一时怜悯小贩的气便消了大半，随后松了手。
“你也知道青阳郡的圣医女神？”
看来是问对人了。
“自然是知道的。”小贩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
“五日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女神祭，那些搬离青阳郡的人都会携家带口回来参加祭祀，这青阳郡一年也就热闹这几天，我们这些贩夫走卒哪能错过这赚钱的机会。”
“你适才那般问，应该是知道他们那天祭的是什么……就不怕晦气？”
莫染倒有些意外，这种邪神不是该避而远之吗？
他竟然还用上了「热闹」二字？
“怕？”
那小贩笑了。
“我们走南闯北的可没那么多忌讳，再说了，那些献祭的小童与我们又非亲非故，即便有什么怨气也怨不到我们身上。”
他再次看了眼莫染肩头上的庄可，又见少女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便寻思着这可能是今年才刚被选上的远亲 ，定是第一次回来参加祭祀才这般懵懂无知。
于是便话锋一转。
“不过……还别说，这女神祭祀虽然邪性了点，但还是真心灵验的。”
“听说啊！在献祭这天不管许下什么愿都能实现，只是明年必须再来还愿，不然就会受到女神惩罚。可即便这样，每年来许愿的人都会多于往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祭祀除了敬畏，更多的还有贪婪？”
听这话，小贩尴尬的「哈」了一声。
“我可没这么说，嘿嘿嘿，人嘛，谁不想越来越好的，拜神不就是求个有求必应，有用就是好神，至于这献祭嘛……一年也就一次，不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