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生育?”时柒想起陈医生的告诫,所幸他一直记在心上。
“不仅如此,因为雌性激素的原因,还可能会导致提前绝经和肿瘤。”
老人的话宛如晴天霹雳,给时柒当头一击:“那会影响寿命吗?”
“这不好说。”老人也不确定。
人类在医学方面的进展,其实很少,更别说这种染色体方面的问题。
连续多日沉浸在喜悦中的时柒宛如被一盆冷水突然浇下,被这两个消息砸得头晕目眩。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喃喃自语。
他没有得到答案,老人也无法回答。
时柒胸口剧烈起伏,坐在沙发上,脑子很乱。
要说异常,其实早就怀疑过。
陈医生曾经提醒过,时柒其实已经做好顾拾酒基因有问题的准备。
只是当另一只靴子最终落下这一刻,他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顾拾酒说。
老人没有催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直到手机铃响。
放下电话,老人开口和时柒说话。
“你和顾拾酒约好的时间到了,她一直在问你怎么还不去接她,电话也打不通。”
因为地点特殊,这个房间的电话信号是屏蔽的。
“哦对,说好今天一起回家来着。”时柒这才想起顾拾酒还在等他,“这份报告可以给我吗?”
他指着那份亲子鉴定。
“两份都可以。”老人示意他都带走。
时柒最终还是只拿走亲子鉴定:“领导,顾拾酒的身世我会告诉她,但她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请您保密......”
老人点头:“可以的,但是体检的时候要格外注意某些指标。”
“我知道的。”时柒擦掉眼泪,神色平静。
调整好情绪,他向老人道谢后,朝顾拾酒所在的房间走去,一路上都在思考措辞。
“时柒!”顾拾酒已经被人从那个特制的房间放出来,这会正坐在时柒房间等。
这会看到人,她连蹦带跳扑上前来。
“你小心摔着。”时柒快步上前接住她,心里突然揪着疼了一下。
顾拾酒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很好。
早上起来刚洗过澡,头发和身上都散发着洗浴产品的香味。
最近她被照顾得很好,在南海被晒黑的皮肤养白了许多,还长了些肉。
刚接到人那会儿他差点认不出来,整个人又黑又瘦。
时柒听她说这几年的经历才知道,这丫头居然一直在南海上漂着。
“哼哼,没想到时书意居然没骗我,不枉我挨顿打。”顾拾酒当时一见面就跟时柒告状。
“他居然打你?”时柒气得恨不得穿回去把那位少爷打一顿。
“他可太坏了,不光打我,还打吴本和邰丝,还不给我饭吃,我好惨啊。”
顾拾酒哭着抱怨,她是不懂报喜不报忧的。
“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时柒气得两眼通红。
“邓政委去救我啦。”顾拾酒吃着工作人员特地给她买的可爱多,“和白头鹰世界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若有机会,我一定打死他,给你报仇。”时柒恨得牙痒痒。
“嗯嗯。”顾拾酒点头。
两人完全没想起来,时柒每次过去都在时书意身上,要打死他,可能需要先自杀。
过去的一个多月就这么一直隔着房间交流,这还是两人在兔子世界第一次真实地触碰到彼此。
“时柒,你和时书意长得虽然像,但其实有些不一样。”顾拾酒近距离观察时柒的脸,得出结论,“你比他好看,就是好像年纪大点。”
“毕竟过去4年,我都30了,确实老了点嘛。阿酒就不一样了,和之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其实还是有的,时柒有些责怪穿越大神,为什么要让他们分开。
“没有变化吗?”顾拾酒有些疑惑,“我也长大4岁啊。”
“我反正没看出来。”时柒把她死死扣在怀里:“阿酒,欢迎回来。”
“嘻嘻。”顾拾酒开心地笑起来,“我想吃剁椒鱼头。”
过去一个多月,她换过好几个房间,一点点适应兔子世界的气候。
饮食也都是寡淡无味的菜,说是要慢慢加调料。
不过还好,从没出现过什么问题。
该做的检查做完,该留的样本留下,该打的疫苗也打完了。
经过整个医疗团队的评估,顾拾酒应该可以适应这边的世界。
时柒和顾拾酒两人肚子里的货也毫无保留地倒出来,现在终于获得自由。
“你怎么才来啊。”顾拾酒很少见时柒迟到。
“我刚才得了个重要情报,关于你的。”时柒顺势把她的身世转述一遍,“阿酒,你不是孤儿,你是烈士之后。”
“所以我其实是兔子世界的人?”顾拾酒对烈士并没有特殊的感觉。
“是的,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到白头鹰世界,被将军捡回去。”
还险些被培养成歌舞伎,这句话时柒没说。
“那我们其实是老乡啊。”顾拾酒接受良好,“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
时柒被逗笑了:“这是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银行卡。
以后每个月会有一笔钱打到这张卡,你的职务是南海研究中心顾问。
你还有一套房子,地址在北京,是你父亲留下来的财产。
你的户口现在就落在那套房子里。”
“不工作也有钱花呀。”顾拾酒翻看和白头鹰世界不太一样的证件,“咦还有民族?”
“咱们这和根据地有些不一样,身份证上会填你的民族,还有55个少数民族。”
根据地不分民族,大家都是华夏儿女、中华民族,所以身份证上没有这一栏。
“哦哦。”顾拾酒觉得很新奇,“你住哪里啊。”
“我平时在上海,如果你想去别的地方也行。”
因为时柒职业的原因,住哪里其实问题不大。
“上海啊,不会还是个园子吧。”
顾拾酒跟着时柒在白头鹰世界的上海住过3年,她其实觉得还不错。
但是她不喜欢那个老宅,太大了,走得累。
“那我可买不起,住平层的。”时柒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上海的园子,那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没事,我喜欢平层。”顾拾酒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