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依旧是紧张繁忙的学习和工作。
半个月后,顾拾酒的生日2月19日快到了,时柒的生日则在她后两天。
巧的是,时书意的生日和时柒是同一天。
春节假期结束后,吴本便向他请示两人的生日要怎么过。
“您和顾小姐的生日只隔了一天,是放在一起过还是分开过?”
时柒不懂这些:“还能放一起过,过20号吗?”
“自然没有要您迁就的道理,21号您过生日的时候让顾小姐一起过就可以了。”
吴本提议道。
时柒有些不高兴:“仪式很复杂吗?”
只是过个生日而已。
“将军那天没空,可能过不来。”吴本已经打探清楚了,“您可以请人过来做客,有什么活动主要看您的意思。”
“不必了,就做个蛋糕吧。”又不是整岁,时柒以前也就是和父母一起过。
有时候时间不凑巧,在学校,那就和同学过。
同学送点小礼物,他买个蛋糕,吃吃喝喝也就过去了。
时柒来民国大半年了,也没结交什么朋友。
倒是不停有人打电话给吴本,或是递请柬过来,不过时柒谁都没见。
去年正值大选,政坛暗流涌动,出了不少暗杀事件。
多地出乱子,上海和南京这种民国的中心城市更是动荡不安。
5月新任总统就任后,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局势稳定下来。
回上海许久之后,时柒才听将军说当初他回来时也出了些事端,吓得他再不敢乱跑。
如今局势已经稳定,他想着自己倒是可以带着顾拾酒出去走走了。
不过这次生日不算好时机。
他谁都不认识,请些陌生人到家里来庆祝生日?
多少有些不正常。
时柒想到这,吩咐吴本:“以后还有请柬的话,先送到我这里来。”
吴本见少爷总算愿意出门,喜出望外:“明白了,少爷。”
“阿酒的生日不跟着我过。”时柒又道,“给她做个蛋糕,和我的一样。”
吴本口中应是,去厨房安排。
来了这么长时间,时柒发现这里的人很喜欢人为地制造出阶级差距。
哪怕只是一个蛋糕。
若是不事先说好,为了显示出自己这个少爷的地位,肯定要么给他做个特别夸张的,要么给顾拾酒弄个寒酸的。
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包括顾拾酒在内。
想到这,时柒决定到时候再带顾拾酒出去转转,送个礼物。
果然,生日当天,顾拾酒非常高兴。
“阿酒,你以前怎么过生日?”过生日前,时柒其实问过她。
若是以前过得隆重,那这次也不能过于简陋。
“生日?”顾拾酒想了又想,“我们不过生日。”
在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关于生日的记忆。
时柒猜想她是不是忘记了,又联系了藏花雅苑的管家何叔。
“少爷,别苑的姑娘大部分都不知道生日,没办法过呢。一般都是集中过,半年一次。”
何叔回复道。
时柒心里有了数。
19号那天,他先是带着顾拾酒逛了大半天街,又给她买了首饰。
回到宅子里之后还吃了蛋糕。
“这么大的蛋糕!”蛋糕足有三层,顾拾酒看得眼睛发亮。
“因为每个人都有份啊。”时柒笑着给她切了块最大的,“吃了蛋糕的都能沾到福气。”
有那机灵的私下里也备上了礼物,顾拾酒没兴趣,也记不住,都交给时柒处理了。
等到两天后时柒过生日的时候,顾拾酒又吃到了蛋糕。
这次她记住了,提前从库房里给时柒选了支钢笔,说是祝他学业进步。
时柒怀疑是Tess教她的,也没计较她用库房里的东西给自己送礼的行为。
因为他突然发现,顾拾酒是没有零花钱的。
除了春节的时候得了几份压岁钱,顾拾酒在宅子里住了这么久,居然没有钱花。
其他佣人都有工资,时柒自己也有南京那边规定的支出额度。
只有顾拾酒,来的时候时柒什么也不懂,连佣人都没给她分。
更没想过还要给钱给她花。
他不给,顾拾酒也没要过。
时柒得知后自责了半天。
还好每天跟着自己吃饭,衣食住行吴本都安排了两份。
顾拾酒也不怎么爱出门,不然怕是要遭人嘲笑的。
问了下其他小姐们的花销,时柒从自己的份额里分了一部分给她。
南京那边知道后,将军还给老宅又增加了费用。
说是家里不差这点,让时柒别抠抠搜搜的。
将军虽说不喜欢时柒把顾拾酒当小姐养,倒也不会克扣她的生活费。
待到2月底,吴本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他派去的人在乌国那边,真的找到了声乐老师。
“少爷,派去的人带着老师就等在外头。”一大早,吴本就兴高采烈来汇报。
“快请进来。”时柒大喜,去敲顾拾酒的门,“阿酒一起见见,我从乌国请回的老师。”
“乌国?”顾拾酒有些疑惑,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国家。
收拾好进了正房正屋,顾拾酒有些好奇地打量来的老师:“和欧洲人长得差不多。”
她说的是汉语,来自乌国的两位老师没听懂。
“不可以这么没礼貌。”时柒约束她,“这两位说不定以后就是你老师了。”
“李老师、蔡老师都是我老师。”顾拾酒觉得老师没什么稀奇。
“这个不一样,这个是吴老师那种。”时柒拉着她坐下。
“吴老师?!”顾拾酒一脸不情愿,“可以不要吗?”
“放心,不会让你吃不饱饭,也不会体罚你,还教你唱歌。”时柒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顾拾酒这才想起,时柒之前说要给她找声乐老师,这是找到了。
除了两位老师,一起来的还有个外国人。
“少爷您可真是睿智,乌国果然是艺术的天堂,以往我竟不知道。”
外国人神采飞扬,叽里咕噜冒出一串不列颠语。
吴本给时柒补充:“少爷,这位是从鹰国来的Henry,在南京路上开乐器行。
我没找到精通声乐的民国人,便请了Henry帮忙。”